罗鼎一边道歉一边磕头。
那些个看热闹的跟着他一路往前走。
很快众人就远离了醉仙楼。
金多财笑眯眯的:“解决了,你这一桌也不能吃了,不若到九熟釜里吃?”
“插队也是允许的么?”
杜风眉头微挑,眼里全是玩味。
金多财大笑两声:“杜副将说笑了!九熟釜的规矩在这里,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插队!”
“不过,我们可以在会客室吃,那儿可不算铺面,对吧?”
杜风点了点头:“可以!走!”
正巧他没吃饱,也顺便去探探金家的口风。
醉仙楼不敢收钱,直接让这几位爷走了。
杜风几人转移了阵地,直接到了九熟釜的会客室里。
那发号的小厮见状,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金多财皱着眉:“去,把所有好货都上一遍。”
“是、小的马上来!”
小厮不敢怠慢,慌忙下楼去了。
“杜风,来来来,我们许久不曾聚餐,今日一定不醉不归!”
杜风觉得有些好笑:“不醉不归夸张了,我还要赶路上京。”
“也对,你此番上京是去受赏去了!”
金多财有些感慨:“眨眼间,你就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杜风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酒。
“金掌柜,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上次金家那问题,你解决了么?”
“没有,真叫你小子说中了,各地都出现了许多坏账。”
金多财摇了摇头:“现在是十个缸,六个盖,盖来盖去不露破绽,便算是成功了!”
杜风叹了口气:“只是这样,早晚要出问题,若是有人诚心想弄你金家呢?”
“金掌柜,你也别怪我心直口快,此番上京,我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金多财眼里难得有了几分悲凉。
“我金家伴随大鹏皇室至今,少说也有两三百年了,如果到了退幕的时候,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杜风,我知道你人品上佳,又念旧情,将来若是兄弟混不上饭吃了,你可要收留收留我!”
杜风端起了酒杯:“若我还有那能力的话,一定!”
“一定!”
金多财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
“至少这九熟釜还是让我金家赚了不小的一笔!不说了,咱们聊点别的!”
“嗯。”
好酒好菜一道道地上。
两人天南海北地谈,直到天色渐晚。
金多财让杜风一行到他家去过了个夜。
翌日一早,他又亲自将杜风送至城外。
“杜风,此去一别,还不知什么时候再聚,保重!”
杜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多保重。”
两人没有多说。
杜风直接走了。
从金城府出发,到西京,也不过就剩下五六日的路程。
这一路上的小县城挺多,就是没有大规模的。
毕竟环京一圈,基本都是贫困带。
资金和人力都往京城集中了,当地经济自然也落寞了。
西京。
这地方比杜风想象的大。
站在城门外,竟然一眼望不到城墙的头。
“小风哥,这儿可真大呀!”
杜风点了点头:“不愧是京城!就是不一样!”
旁边排队等进城的听见了这话,不由得搭了话进来。
“小伙子,你们是打哪儿来的?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杜风笑了笑:“我们是三江省人,在西北当了几个月的兵,现在来京城看看。”
“哦!西北啊!听说你们那出了个很厉害的,把匈奴人都打跑了,是不是?”
“是的。”
“好像是姓杜,叫什么,我年纪大了记不住了。”
杜夕补充道:“杜风,三江省龙南县的杜风!”
“哦对!杜风!哎呀,现在两国和平了,日后就用不上你们这么多军人了!”
“也希望圣上能抽出余力来,好好管管民生吧!现在像什么样子!”
天梁帝的昏庸,即便是远在三江省的杜风也是有所耳闻的。
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这个主还只想着享乐,重用金家这样的皇商。
简直就是找死!
杜风不好置喙天梁帝的事情。
他笑了笑:“圣上会的,他心里肯定有规划。”
“唉!最好是,这金家在大鹏简直不要太横行霸道!哪儿哪儿都是他们家的人。”
“嘿,前两天我还听金家哪个大少,又上街抢民女了!”
“他们金家人的事,能叫抢么?”
话题被扯远了。
好在很快,杜风就排到了前头。
“路引有没有?”
杜风没有那等东西,他直接摸出了报子送来的信。
“圣上口谕,能放行么?”
“圣上口谕?你在胡说什么?!”
那看门兵满脸惶恐。
杜风能看出来,对方既想质疑,又不敢质疑。
“你若是不识字的话……可以叫你上头来。”
“你、你等着。”
看门兵慌忙回头叫人去了。
不多时便来了一个小头头。
“请问,您是西北军的副将杜风么?”
杜风点了点头:“是我。”
“快快请进!”
那头头根本不敢多问半句,直接放人进门。
直到杜风走远了,后头才有人反应过来。
“刚才我们说的厉害的人,是不是也叫杜风?”
“是他!就是那个接连击退十五万匈奴人的杜风!”
“杜风来京城了?!”
……
身后发生的事,杜风一概不知。
拜谒圣上是需要提前预约的。
即便杜风今日到了,也需要排时间。
杜风找到了专门的窗口,连信纸带银票一起交给了里面的公公。
“烦请公公安排一二。”
那公公面上本是不屑。
可当看到信纸下面的一万两银票时,又变了脸。
他连忙打开了信封,仔细查阅了里面的内容。
“哎哟!原来是杜副将!年少有为!”
杜风笑了笑:“公公,不知我何时可以面见圣上?”
“杜副将,这可急不来,还有层层手续呢,杂家今日给您呈上去,恐怕没个两三日,上头没个结果。”
这分明是在暗示钱不够。
杜风了然,他也不是没钱的主。
他直接摸出二十张万两银票。
厚厚一沓钱,落在谁眼里都很扎眼。
“烦请公公多多上心,这点钱,就当是请公公们喝茶了。”
“哎哟!哪儿的话!这般,您去城东的旭东酒楼住下,若有消息了,杂家派人通知你,可好?”
“好!那就多谢了!”
果然有钱好办事。
杜风再次拱了拱手,这才带着杜夕和任川离开。
“小风哥,怎么传个消息要二十一万两银?他们心这么黑么?”
“呵,你有所不知,这宫里的物价可不比宫外。”
杜风十分了解。
“你在宫里,哪怕是想吃一张饼,都要几十两银子!”
“怎么不去抢!”
杜夕差点跳起来:“这物价,太恐怖了!”
“所以我给的那点钱,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有些公公省,一辈子除了送礼就没别的开销。”
“等老了,告老还乡了,他们就有银子可花了。”
“小风哥,你可真了解。”
“我也只是听说的。”
杜风加快了脚步,直接带人在旭东酒楼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