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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拨款买缝纫机!孟寻洲去县里学习的第二天,徐应怜早早地打开了院门。
晨雾还未散尽,她就看见张桂芳已经等在门外,怀里抱着个布包袱。
“应怜,我...我赶早把褂子做好了。”张桂芳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铁柱今早穿着下地去了,连王会计都夸好看呢!”
徐应怜展开那件深蓝色对襟褂子,针脚细密均匀,领口还绣着一串金黄的麦穗。
她正要夸赞,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应怜姐!”春桃气喘吁吁地跑来,“村口来了辆大马车,说是找你的!”
三人赶到村口时,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一辆漆成墨绿色的四轮马车停在老槐树下,车辕上坐着个穿制服的年轻车夫。
“请问哪位是徐应怜同.志?”车夫跳下车,恭敬地问道。
徐应怜上前一步:“我是。”
车夫从怀里取出一个烫金信封:“县妇联主任让我送来的,说是急事。”
信封里是一张邀请函,邀请徐应怜参加三天后的“全县妇女技能培训交流会”。徐应怜的手微微发抖,纸上的字迹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
“这...这怎么会找到我?”
车夫笑了笑:“我们主任说,是孟老师临走前特意推荐的。”
回院的路上,徐应怜的脑子乱成一团。春桃和张桂芳却兴奋得像是自己要进城似的,一个说要借她最好的头巾,一个说要给她连夜赶制新衣裳。
“不行,我得去找晓雯。”徐应怜突然站住脚,“她见过世面,知道这种场合该注意什么。”
徐晓雯正在知青点收拾行李,听说这事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她展开邀请函仔细看了看,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应怜姐,这是大事!”她拉着徐应怜坐下,“县里这是要树典型呢。我听说其他公社也有类似的培训班,但都没咱们这么成规模。”
两人头碰头地商量了一下午。徐晓雯翻出自己从上海带来的笔记本,上面记着各种会议注意事项;徐应怜则把这两个月的教学心得都整理出来,厚厚一沓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字迹。
“最重要的是样品。”徐晓雯咬着铅笔头说,“得让领导们亲眼看到成果。”
当晚,小院里灯火通明。妇女们听说徐应怜要去县里开会,纷纷带着自己的作品赶来。
王婶拿来一件绣着缠枝纹的儿童罩衣,针脚细密得看不出是手工缝制;刘寡妇破天荒地展示了一条绣满百蝶的枕巾,说是熬了三个通宵赶出来的;就连平时最腼腆的马家媳妇也红着脸递上一双千层底布鞋,鞋底纳着规整的“卍“字纹。
徐应怜一件件抚摸着这些凝聚心血的物件,喉咙发紧。她忽然意识到,这早已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我...我怕说不好。”她低声对徐晓雯说,“我连公社都没出过...”
徐晓雯握住她冰凉的手:“就讲你最熟悉的。讲桂芳婶第一次拿针的样子,讲王婶怎么教大家锁扣眼,讲春桃怎么学会用缝纫机...”
出发前夜,徐应怜把要带的物品检查了无数遍。她特意换上了孟寻洲送的那本图样集里最简单大方的一款衣裳。
浅青色斜襟上衣配藏蓝长裙,领口绣着几片竹叶。这是她熬了两个通宵赶制出来的,连盘扣都是重新改良过的样式。
天还没亮,徐晓雯就来敲门了。她手里捧着个油纸包,里面是三个还冒着热气的糖饼。
“路上吃。”她帮徐应怜理了理衣领,“我送你到村口。”
马车在晨雾中摇摇晃晃地出发了。徐应怜紧抱着包袱,里面装着妇女们的作品和她的讲稿。随着村庄渐渐远去,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突然很想念孟寻洲,想念他温和的笑容和沉稳的声音。要是他在身边该多好...
县城的景象让徐应怜眼花缭乱。三层高的百货大楼,叮当作响的有轨电车,还有街上那些穿着时髦的城里姑娘。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幸好有徐晓雯帮忙参谋,看起来并不显得土气。
交流会在县政府的礼堂举行。
签到处的工作人员看到徐应怜的介绍信,惊讶地打量了她好几眼:“你就是孟老师爱人?他可是我们县教育系统的名人。”
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徐应怜被安排在第三排。她紧张得手心冒汗,不断摩挲着怀中包袱的系带。
“下面请青山公社大柳树村的徐应怜同.志发言。”主持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徐应怜走上讲台时,腿抖得几乎站不稳。灯光直射在她脸上,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站在独木桥上的感觉。
“我...我是徐应怜。”她的声音细如蚊呐,“我们村妇女培训班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
就在这时,她看见礼堂最后一排有个熟悉的身影站了起来,是孟寻洲!
他应该是特意从教师进修班请假过来的,身上还穿着那件她亲手缝制的灰色中山装。他对她微微一笑,做了个深呼吸的手势。
徐应怜忽然找回了声音。
她解开包袱,一件件展示妇女们的作品,讲述着张桂芳如何从连针都拿不稳到做出第一件成衣,王婶如何把祖传的绣花技法教给大家,春桃如何用缝纫机帮全村孩子补衣裳...
“最开始,我只是想教她们一门手艺。”徐应怜的声音越来越稳,“但现在我明白了,我们给的不仅是针线和布料,更是一个挺直腰杆的机会。”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县妇联主任当场宣布,要将大柳树村的经验向全县推广,还要拨专款给他们购置十台缝纫机。
会后,孟寻洲在走廊上等到了妻子。徐应怜飞奔过去,差点被自己的裙角绊倒。
“你怎么来了?”她眼睛亮得惊人。
孟寻洲接过她手中的包袱:“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能缺席?”
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盒,“给你带的礼物。”
盒子里是一枚黄铜顶针,上面刻着细小的桂花纹样。
“县里老银匠做的。”孟寻洲轻声说,“就像你,既柔.软又坚韧。”
回村的路上,徐应怜一直摸着那枚顶针。马车经过一片金黄的麦田时,她突然问:“寻洲,你说...我们真能开个小作坊吗?”
孟寻洲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不只是一个作坊。将来可能会有更大的车间,更远的市场...”
他转头看着妻子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但最重要的是,你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他们回到村里时已是月上柳梢。
令两人惊讶的是,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全培训班的妇女,每人手里都提着一盏自制的灯笼。暖黄的光晕连成一片,照亮了回家的路。
“我们成功了!”春桃第一个冲上来,手里挥舞着县里发的奖状,“县里要给我们发缝纫机了!”
张桂芳挤到前面,激动得语无伦次:“应怜,李铁柱他...他今天主动帮我烧火做饭,还说以后赶集让我带着绣品去卖...”
王婶笑呵呵地拍着徐应怜的肩:“丫头,你可给咱们村争了大光!”
那晚,徐应怜在小院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窗纸,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起身点亮油灯,翻开孟寻洲送她的图样集,在空白处一笔一划地写下新的计划:要划分工作区域,要制定轮值表,要安排缝纫机使用时间...
笔尖突然顿住了。她抬头望向窗外的月亮,想起白天在县礼堂里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那不仅仅是紧张,更是一种期待,一种对未知可能的向往。
孟寻洲翻身时碰到她冰凉的手,迷迷糊糊地握住:“还不睡?”
“我在想...”徐应怜轻声说,“等缝纫机到了,我们是不是该教些更复杂的款式?”
孟寻洲睁开睡眼,看见妻子眼中跳动的火光。
“你想教什么都行。”他柔声道,“我会一直在这里,做你的第一块布料,第一张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