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么？”陆湛锲而不舍地追问。
江芷意抬头瞧了他一眼，从怀中抽出面巾给自己蒙上，顾自往周家走去，“你想我就想。”
陆湛顿了顿，旋即嘴角一扬，快步跟了上去，“小姐便这么信我？”
“不是信你。”江芷意却摇了摇头，“我是相信自己。”
陆湛不理解她这话的意思。
似乎是因为他那句“是有人该死，但绝不是这些无辜的百姓”，江芷意心情很好，放缓了自己的脚步一句一句解释给他听，“若是我爹跟师傅，他们一定会更加信任那位前朝太子。”
“可我没见过前朝太子。”
陆湛脚步一顿。
“我只见过你，也见到了你是怎么做事怎么处理这些麻烦的。”江芷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那一瞬间的慌乱，继续说道，“比起一个没见过的人，我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谁有能力谁上位，就算是代表了祥瑞，也总得做点实事，不能一直倚靠天将祥瑞这样的虚名吧？”
陆湛轻笑一声。
讲到一半身边那人忽然笑了，江芷意有些错愕，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了？我说了什么这么好笑？”
陆湛缓缓摇头，并没有打算解释给她听，“陆某有一事，今日不能说，往后必定如实相告，还请小姐不要再问。”
江芷意不是那种好奇心特别重的人，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若是跟她无关，她也不会一直追着问，于是便点头应下，“我等将军愿意说那日。”
“不过陆某有一个疑问，倒是想问问小姐。”陆湛笑意满满，已然没了刚看到那张信纸时候的愤怒，“若我造反是为了扶持前朝太子上位，或者我造反之后你爹跟你师傅那些前朝老臣不愿意支持我，小姐将如何抉择？”
江芷意皱了皱眉，“那位前朝太子就这么好？连将军也想捧他上位？”
“小姐可曾听说过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陆湛的回答很是婉转。
两人已经走到了周家门口，再往前一步就不是倾谈的地方了。
江芷意只好站住脚步，侧过头看向他，“前者我会觉得惋惜，但毕竟是将军自己的选择，我也不能干涉，但后者我会拼尽全力去劝我爹跟师傅，甚至一众老臣，但是前提是，那位前朝太子真的不如将军，若我有朝一日得以见到他，而他又比将军你更有本事的话，那恕我无礼，我自然是更希望让更强的人登上帝位的。”
陆湛唇角一弯，笑得很是好看。
被那璀璨笑容晃了晃，江芷意又一次被迫接受神颜暴击，不由得抚了抚胸口让自己冷静，“……将军没事就把那面具戴上。”
已经近距离对着三日了，可每次见到这张脸还是忍不住心跳错乱。
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好看。
他还不自知，天天摘了面具在她面前晃悠。
陆湛扯了面巾戴上，不知从哪生出的童心，无情拒绝了江芷意的提议，“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