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显然低估了陆湛的实力，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些。
跟着入京的将士们脱离了北方寒冷贫瘠的环境，一到京城就迫不及待开始享受生活，想让他们再上阵他们都不愿意了。
逃走的人就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还有一大半对如今新皇的昏庸感到不满，纷纷呢跟王猛抱怨起来，“非是弟兄们信不过丞相您，可您看陛下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他要咱们给他卖命，自己却躲在皇宫里享乐，被他害死的人不计其数，连太子殿下跟皇太后死了都不在意的人，对咱们弟兄又能有什么好心思。”
“是啊丞相，您捧着这么一个人上位，还不如您自己坐上那把龙椅呢，弟兄们还会更服气一些。”
王猛沉默不语。
他们说的这些，他都知道。
当初捧着新皇上位，因为他们是北方一带的土地主，有钱得很，纠集兵力的事情也是他们家出钱，何况他们家人还从钱姓改成了齐姓，推举他们上位似乎更加理所当然一些。
何况……他还有个不能说的秘密。
可如今事情闹成了这样，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王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只得先安抚了将士们的情绪，让他们先抵抗了陆湛的进攻再说，并且许下承诺，说明这次事情结束之后就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至于他的交代。
陆湛看着面前的王猛，有些意外，“若是我没有认错的话，这位是王将军吧？当初跟着反贼立下赫赫战功的那位？哦，现在应该尊称一句王丞相了。”
“太子殿下就不要嘲笑我了。”王猛奉上一块令牌，“我是来投诚的，希望太子殿下能够留我一条性命，这是新皇的虎符，殿下可以拿着它号令军队。”
“你知道吗。”陆湛抬抬手示意叶屿将那块虎符收起来，“从南方发兵之前，齐明恒来找过我。”
王猛猛地抬起头，又四下环顾着，没有见到齐明恒的人，“你杀了他？”
“只要是叛军，投诚不投诚在我这里就没有用。”陆湛大方承认，“我当然杀了他，不止杀了他，我还拿了他的脑袋祭天。”
王猛猛地从自己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来，“我杀了你！”
刺杀必然是没有成功的。
陆湛身边一堆将军，个个武功高强，怎么可能让王猛近了陆湛的身。
当即就将人给拦下了。
陆湛轻笑出声，“出宫之后，我往北方去了一趟，听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论起野心跟谋算，你比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更适合当皇帝，但你没有，你把皇位让给了他，自己甘愿做他的马前卒，替他杀人，其实并不是你所说的什么钱家有钱，招兵买马的事情都是钱家掏出来的银子，而是因为你跟他的妻子许氏有一腿，齐明恒是你们两个的儿子，对吗？”
陆湛的声音轻飘飘的，就好似只是在简单将一个故事一样，“所以你要扶持的不是他，而是齐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