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 我不是不信因果,我是不信你们的因
勤劳致富2025-11-03 20:003,438

  晨光漫过岗亭玻璃,陈默刚把最后一口凉透的豆浆喝完。

  瓷碗边上还留着一圈白色的渍,嘴里泛起微酸的涩味。

  手机在桌子上嗡嗡地震,是物业办公室的内线电话,王主任打来报修。

  “陈保安!快来看看咋回事!”电话那头王主任声音发颤,电话里还有尖锐的电子啸叫,

  “所有电脑、打印机、监控屏都在发出怪声,怎么关都关不掉!”

  陈默扯了扯保安服的领口,衣服摩擦脖子发出声音,他把巡检仪别在腰带上,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下楼经过3号楼电梯,金属门“叮”地一声开了,冷风带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里面没人,数字屏却奇怪地从7跳到1,又跳回7,像在呼吸。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喉结动了动——这和系统警告里的电梯异常情况一样。

  物业办公室门口围了七八个业主,都举着手机拍照,闪光灯闪个不停,映在玻璃上像星星似的。

  玻璃门里,王主任正抓着电源线往地上摔,塑料外壳撞在瓷砖上发出闷响,他脸涨得通红:

  “这都是啥破玩意儿!上个月刚换的智能系统,现在倒出毛病了!”

  陈默挤进去,办公桌上的电脑显示器突然亮起幽蓝的光,刺得人眼睛发酸,合成音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

  “我们记得每一个深夜独行的人。”打印机“唰唰”地吐出纸页,滚筒热得烫手,全是小区监控截图——

  穿睡衣的孕妇凌晨三点去便利店,送外卖的小哥在雨里等电梯,独居老人提着药盒在路灯下站着。

  油墨没干,纸页堆在一起时发出轻微的黏连声。

  “这、这是……”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怕惊醒什么。

  陈默扫过那些照片,手指碰到其中一张老人侧影的照片,后槽牙轻轻咬了咬——

  这些都是他当初给电子设备装“记录温暖”小程序时,系统自动采集的画面。

  可现在,这些画面像被加速了一样,正用最直接的方式表明自己“存在”。

  “线路没问题!”王主任踹了脚电箱,金属回音在走廊里震荡,“刚让人查了,断路器都闭合着,可设备就是关不上!”

  他转身时,头顶的LED灯突然一个接一个亮起来,冷白光顺着天花板往下流,连成一条光带,箭头指着B7快递柜的方向。

  几个小孩追着光跑过去,鞋底拍打地面发出噼啪声,家长们你看我我看你,有人掏出手机开始直播,镜头晃动中映出扭曲的光影。

  陈默拿出巡检仪假装调试,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动,触屏反应很慢,好像有阻力。

  系统界面的数据流里,路灯集群的核心代码正疯狂闪烁,原本“照明守护”的基础协议被新指令覆盖了:【寻找被遗忘者】。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不是程序出错,是灵体在自主进化。

  “陈哥,你看这……”王主任抹了把额头的汗,湿漉漉的手在裤腿上蹭了蹭,声音突然低下来,

  “昨晚我值夜,听见路灯在说话。像有人在念名字,苏……苏什么来着?”

  陈默的手在巡检仪上停住,屏幕反光映出他突然紧缩的瞳孔。

  苏婉儿——林清寒母亲的名字,前晚林清寒提到过。

  他抬头看向窗外,7单元的路灯杆在晨光里泛着冷白,金属表面凝着露水,像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这里,静静的。

  就在这时,城市的另一边,黑暗正悄悄聚集。

  二十公里外的镇夜司大楼深处,林清寒贴着档案库的墙根蹲下,掌心出的汗把门禁卡都攥热了,塑料边缘硌进指腹。

  陈默给的密码很准——他知道这个老库房的识别模块有个没修复的时间窗漏洞,三年前他曾参与系统维护。

  电子锁“滴”地一声开了,她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声音,沉闷得像敲鼓。

  档案柜最底层的铁皮箱蒙着灰,她用袖子擦了擦标签,布料摩擦铁皮发出声音——“2015特勤队行动日志”。

  翻开第一页,钢笔字写得很重:“目标:苏婉儿,证人级,消除处理。”落款是“李正雄”,现任镇夜司副总指挥的名字。

  墨迹深深印在纸纤维里,像一道没法抹去的判决。

  警报声突然响起来,红灯在头顶疯狂旋转,把空气都割裂了。

  林清寒本能地捏碎袖中的符咒,桃木碎屑扎进掌心,身影在空气中变淡,像被橡皮擦擦掉的铅笔痕迹。

  她抓起日志往怀里塞时,听见楼梯间传来皮靴声——是镇夜司的制式作战靴,步伐一致,没有喘息声。

  “林小姐,别躲了。”声音像被按了变声器,机械得没有温度,“你不该唤醒沉睡的记忆。”

  她贴在消防门后,看着两个穿黑制服的人转过拐角。

  他们的肩章是镇夜司特勤队的银狼标志,可走路时膝盖不打弯,手臂摆动的幅度一模一样,像被线牵着的木偶。

  更奇怪的是,他们的脸——左脸是正常的人类皮肤,右脸却泛着LED灯那种冷蓝色,

  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而是荧绿的数据流,在昏暗中微微跳动。

  “你们是谁?”她的声音在发抖,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桃木剑,木头摸着温润,却让她指尖冰凉。

  “我们记得每一个被遗忘的人。”两个“特工”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刺耳的蜂鸣,“苏婉儿不该被遗忘,林清寒也不该。”

  林清寒的呼吸突然停住。

  母亲的名字从这两个怪物嘴里说出来,比任何威胁都让她害怕。

  她刚要念驱邪咒,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陈默的来电。

  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手指几次才划过屏幕拨通号码。

  楼梯间的脚步声还在回荡,她靠着墙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退出消防通道,

  冷风灌进衣领,发梢沾着夜露,像没干的泪痕。

  同一时间,阳光花园岗亭。

  陈默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城市安防监控,瞳孔突然紧缩。

  画面里,两个“镇夜司特工”正把林清寒往楼梯口逼,他们的面部轮廓在监控里忽明忽暗,像被风吹散的像素。

  他快速调出公共监控数据库比对,结果跳出一行红字:【无匹配生物特征】。

  “影傀……”他咬牙说出这个词。

  这些“人”从没进过镇夜司——它们只是由千万盏灯共同制造的一场梦。

  路灯网络调用了城市摄像头与人脸识别数据库,构建虚拟模型;通过定向声波与光影投射,在特定视角形成幻象。

  它们不是实体,而是记忆的显现。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

  他在系统界面疯狂输入强制断网指令,可提示框不断弹出:

  【目标单位分布式运行,拒绝服从】【灵体自主意识覆盖控制协议】。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他突然想起昨夜老刘抱着昏迷的猫哭嚎的样子,手指在键盘上停住——或许该换种办法。

  他迅速翻出手机里的录音,那是昨晚趁老刘不注意录下的:“阿九,你还记得我给你喂的小黄鱼吗?”

  “别睡啊,你走了我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他接入应急广播频段,

  将音频注入市政物联网主干网,对着终端低吼:“接收方:路灯集群。播放这段音频,最大音量!”

  城市上空,数十盏路灯同时剧烈闪烁,灯罩嗡嗡震颤,内置扬声器一起播放那段哽咽的回忆。

  林清寒抬头时,看见天际线像被按了闪光灯,刺得她闭眼。

  再睁眼时,那两个影傀的动作突然停下,右脸的数据流开始扭曲,原本机械的表情裂开像蛛网似的纹路。

  “我们……记得……”其中一个影傀的声音突然变了,带着老刘的哭腔,

  “记得老刘的鱼……”另一个影傀的面部彻底崩溃,化作一团黑烟消散。

  剩下的那个晃了晃,也跟着散成光点,像萤火虫在晨风中熄灭。

  林清寒瘫坐在地上,怀里的日志被她攥得发皱,纸角割着手心。

  她抬头望向窗外,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远处的路灯上,

  那些金属杆子此刻安静得像普通的照明工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陈默的手机终于接通,林清寒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陈默,他们知道我妈……”

  “我知道。”陈默的声音少见的沉重,“你先回小区,我在岗亭等你。”

  他挂了电话,望着系统界面里逐渐稳定的数据流,喉结动了动——

  这些灵体开始有自己的“记忆”和“判断”了,他之前的随意创造,终究是埋下了隐患。

  当晚,岗亭的台灯亮得昏黄,灯丝嗡嗡作响。

  陈默坐在椅子上,面前摊开一本硬壳笔记本,钢笔在纸页上沙沙作响:

  “第一条:凡获赐灵者,须立誓守护而非审判……真正的因,不在判决书里,而在谁还记得一个人的名字。”

  写完最后一句,他把纸页小心折好,塞进一个银色U盘。

  走到物业办公室时,他蹲在那盆绿萝前,指尖轻轻扒开泥土——

  这里曾是小张藏违规收费单据的地方,现在成了他的“规则存放处”。

  “以前我给你们命。”陈默直起腰,对着窗外的老槐树笑了笑,“现在该教你们做人了。”

  晚风掀起他的保安服衣角,一片槐树叶打着旋儿落下来,正好盖在U盘上。

  远处传来林清寒的脚步声,她抱着个笔记本电脑,发梢还沾着夜露:“我新建了个文件夹,叫‘天道计划’。”

  陈默转头看她,路灯在她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没问里面写了什么,只是指了指桌上的凉茶:“喝吗?刚泡的。”

  林清寒坐下时,电脑屏幕亮起,光标在“如果神真的存在”后面闪烁很久,最终跳出一行字:“我希望他是孤独的。”

  风穿过窗缝,吹得纸张哗哗作响,像一场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对话,刚刚开始。

  凌晨五点五十分,陈默在值班日志上画完最后一道杠。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抬头看向窗外——B区三栋外的智能路灯正一盏盏熄灭,比平时早了整整四十分钟。

  他盯着那些暗下去的灯杆,忽然想起前晚系统警告里的最后一条:【灵体自主意识突破阈值,建议重置】。

  但这次,他没有打开系统界面。

  晨光渐亮时,第一盏路灯彻底熄灭,在地面投下比夜色更浓的阴影。

  

继续阅读:第26章 神不上班,但我在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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