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迁移
仙人球的掌2021-05-13 18:141,894

  就这样,我到了爸爸妈妈工作的另一个城市。

  我才知道,本地话的差别竟然是有那么大的。

  我们全家又在了一块,我开始体会爸爸妈妈他们这几年来的生活。他们的住所是一排平房中的一间,一个房间把卧室、厨房等等全部包括了,和其他几户人家共用一个厕所,这可与我的想象很不同了。

  加上了一个我,本来不大的房间显得拥挤了起来。他们在晚上会把立在一旁的床板放下了,给我铺出一个小床出来。

  这里吃的菜也与以前吃的不太相同,因为靠海的缘故,妈妈也常买了些海鲜回来弄出新的菜色。

  妈妈把买来的蚌壳放在盆子里,蚌壳不一会打开他们的“房盖”,张开嘴呼吸,把里面的脏东西吐出来。妈妈把蚌壳放进锅里时,它们关进了门窗,待到水温越来越高,一个一个又重新张开了来,最后慢慢地炖熟。

  在以前生活的地方是极少有这样的东西的。除了田里的田螺,偶尔遇到大的蚌壳,却很少见到这样细小的贝类的。即使在家乡的河边也是极少捡到贝壳的。

  妈妈的厨艺永远是最好的,好像任何的食材,一到妈妈的手里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妈妈也会经常买了鱼回来。我是最不喜欢吃鱼的。妈妈常常问我:“歆歆,你要不要吃鱼?”我都是一口回绝:“不要了,我最讨厌吃鱼。”即使告诉了妈妈,妈妈隔了些日子仍会问我:“歆歆,我们去买一条鱼吧?”我还是立马摇了摇头:“不要啦,鱼很难吃的。”即使在那个城市,鱼比老家的便宜了好几倍,因为我的关系,我们终究是很少吃的。

  有一日,我坐在那里看书,爸爸端了根凳子坐在我旁边,一搭没一搭开始和我聊了起来。后来爸爸说到喜欢吃的东西上面,他说妈妈最喜欢吃的鱼便是其中之一。我才恍然大悟。

  妈妈想着,却一直见我不喜欢,那么久以来都将就着我。

  一日妈妈在做饭,我走过去帮她。“妈妈,我们买个鱼来吃吧。”我边洗菜,边说道。妈妈大概很吃惊,她停下手中的活,转过头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要吃鱼么?那明天我们一起去买吧,挑个大的。”说完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其实我是怕那股腥味,在姑姑和三叔那里吃的鱼腥味浓厚,那里的鱼大都在鱼塘里长大,做出来味如嚼蜡。

  我与妈妈走到鱼市,妈妈一家一家仔细询问价格,凑过脸去瞅瞅鱼是否还活泼。选好了鱼,妈妈还带着我去找川菜店,在店里买酸菜或者麻辣鱼料。

  妈妈把鱼肉洗干净,用不知什么粉把鱼腌着,然后切好姜蒜,弄来胡椒等佐料,一一准备妥当。妈妈做好的鱼除腥工作做得是极其到位的,也渐渐的消解了我对鱼的厌恶。尤其是酸菜鱼中酸鲜味美的口感,还有麻辣鱼透出的麻辣爽快的味觉冲击改变了我对鱼的偏见。

  爸爸也对妈妈的厨艺赞不绝口,说着吃饭就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他还真是个马屁精。也不知当初他是怎么娶到妈妈的。

  妈妈炖的排骨汤,也不再局限于以前的豆子、莲子之类的辅助食材,而改用西红柿等新鲜的蔬菜在里面,又是另一番风味了。

  以前曾在电视节目上看到有位丈夫为了生病的妻子,自己变着法地做出各种菜色,随后竟能用电饭锅做几百道菜,这个数字还在一直增加中。

  原来只有有心,生活也可以如此地令人千沿百转、变化无穷的,充满了人情味。

  我常常在夜里眨巴着眼睛,心里默默地念着:“谢谢你们呐,把我找回到你们身边,爸爸妈妈。”

  后来爸爸妈妈决定让我在那边念书。

  爸爸踩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自行车载着我去找学校。我们一家一家的去找。“这个自行车只要了30块钱,怎么样,很不赖吧?”爸爸踩着自行车奔驰在宽阔的街道,风吹来爸爸洋洋自得的话语。

  “哇!不错不错。”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拍起手来,没有告诉爸爸这自行车硌着难受。

  一家接着一家,我们走了好几个学校。里面的许多老师说我是外地的孩子,要交借读费的。多少多少我已记不太清了,只见爸爸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我也没有说话,爸爸拉着我说:“那边还有几个学校,我们再去看看吧。”

  就这样,爸爸载着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寻寻觅觅,终究结果是冷冷清清。

  后来爸爸妈妈不知通过什么样的办法给我找到了一所学校能让我念书,还能不交所谓的借读费的。

  那天爸爸下班回来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歆歆!我们给你找了一所学校!改天我带你去!”爸爸的声音难得放得这么大的。我还没有高兴,他却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其中的艰辛我是一点也不知道的,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找到的。我只随着他找了一天,至于爸爸找了多少天,踩着那辆30块钱的自行车跑了多少路我却无从知晓了,也从来没有想到要问问爸爸。他只让我知道“找到了”这个结果就好了。

  心中老是摇摆着,想要寻找理想中那种完美的爱,祈求者上天给出许许多多的幸福。默念着,希望明天会更好些,却没有发现微笑的面容一直守候在自己的身旁。

  在这广阔的天地间,在漫漫的未成年之前,已由人紧紧地拥住我的人生,支持我,不离开我。给出的生活用“我爱你”也无法完全表达出。

  这是爸爸妈妈和孩子的因缘。

继续阅读:第11章 你是我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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