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孤独,享受寂mo。
爸爸妈妈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就给予了安全感,孩子越来越大,便会尝试着展开自己的双翅去寻找新的港湾,飞来飞去却总不知道该停靠在哪里。
就在奶奶去世的那年,我决定回去。
踏上曾经熟悉的土地,我很讶异我竟然是这般的高兴。一路走着,面对着爸爸妈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指着窗外的景色说着以前的这里是什么,那里又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姑姑和三叔给爷爷单独安排了住所,爷爷一个人住在里面。
爷爷住所的房子很小,只有卧室、厨房和厕所,里面的采光并不是很好,四周被高楼遮蔽,显得黑洞洞的。
除了没有奶奶的身影,一切好像都是原来的样子。
姑姑和三叔的孩子也都长高了许多,他们看到我时露出惊奇的神采,飞也似的跑到我面前,叽叽喳喳叨叨不停。爸爸结婚是他三姐弟之间最早的,姑姑虽然是长姐,因为念大学加上分配工作,却比爸爸迟了些,我就成了我们这一代的长姐了。
他们笑得很开心,围绕着我讲着他们的故事。这般热情洋溢、活泼灵动的面孔却不似他们冷冰冰的父母了。
“小希,外婆是埋在这边的吗?”小希正是姑姑的女儿,比我小5岁。
“嗯,爸爸把爷爷的一块地拿出来埋的。”她忽地沉下了脸,流露出悲伤的神采,“外婆这么温柔的人却是没有活得长久。”
她带着我一路从街道开始走出小镇,到了一个山头,我们沿着石板路走上去,隐隐约约还能够看见奶奶翻土过的菜地。
“奶奶为什么还要种菜啊,街上就可以买到的啊?”奶奶吃力地为菜地里的黄瓜搭架子,我在一旁递木栅栏给她。
她擦了擦汗,笑着说:“这样可以节约钱啊,赚钱很不容易啊,你看你爸爸妈妈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她的笑还是那么柔和,走在去她墓地的路上,她的笑还那么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错失与她最后一面的,除了爸爸妈妈,还有一个我。我与爸爸妈妈离开的时候还在读小学,走得那么匆忙,我和她的最后一面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翻过一个小山包,小希在一个小土坟面前停下来转过身望着我。
“这个就是了?”我比她先开口。
“嗯。”
在奶奶的墓地的不远处有一座用石头砌得很高很方正的坟,上面长着类似甘蔗的草,郁郁葱葱。奶奶的坟被小草披满,在旁边长着桑树的一棵幼株,还没有长出叶来。
我跪在窄窄的台前,说不出话。小希见我这般,她也扑通跪了下来。
“走吧,小希。”我把她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