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我眼中顿时释放出异样的光彩。长达十几日的阴郁瞬间烟消云散,望着眼前佳人,心里好似掉进蜜罐一样甜。
刘忆抿抿唇,对上我的眸,宛如在欣赏我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我激动的眼泪差点儿掉下来。她不用解释这些,可她现在却跟我解释了。这意思,呵呵…
我头压的更低了,鼓起勇气问,“忆,我能抱抱你吗?”
刘忆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但从她眼神中仿佛看出,她在等待着我。
轻轻站起身,凑到她面前。刘忆仍是翘着腿,这个姿势我根本没法抱她。
刘忆放下腿,双手同时放在沙发上敞开怀抱。我没有扑过去,而是缓缓跪在她面前,搂住她纤细的腰,头埋进她长发。
这是我和她未来拥抱方式。要抱她,先下跪。
我很贪恋这种感觉,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放下尊严,放下面子,放下自身所有防御,全身心投入她怀抱。
淡淡花果香传来,沁人心脾的香溢。“忆,我现在算是你的什么人呢?”
刘忆玉手用力捏了一下我肩膀,带着喘息的唇缓缓凑到我耳边,“prisoner”
淡淡一句英文裹挟着香风传来,让人如醉梦中。
她为这个prisoner夜闯交警队。为这个prisoner在同学刁难时解围。为这个prisoner参加前女友婚礼。一桩桩,一件件,她为我做的,都在心里。不需要你爱我,我爱你的表白,只需一个prisoner,足以。
那晚的拥抱很短暂,短的甚至不到十秒钟。我跪在她面前望着她,还是那么美,那么成熟妩媚。
可在不舍,也不能赖在这不走。我晃了晃她送的手表,现在已是半夜11点,刘忆眼中已有疲态。是时候让她休息了。
我起身微笑着去换鞋,刘忆歪着头浅笑。我知道她要送我,但我不会在让她舟车劳顿。今晚,她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多的超乎了我的想象。
趁她不注意,将装有银嵌玉镯的盒子放入电视柜抽屉。我想让她自己发现,这样或许她会更开心。
“这么急?”刘忆问。
飞速换好鞋,傻笑着站在她面前。“我要赶在你送我之前消失。半夜折腾上司,可不是徒爷的风格。”
刘忆意味深长的望着我,那意思像说,你半夜少折腾我了?
额,好吧,好吧,我邪恶了。
见我尴尬,刘忆再次伸出手,我垂首深深吻向她的手背,
…
归途。我抱着自己的包蹦蹦跳跳,仿佛脚下不是坚硬的水泥路面,而是天空浩瀚的星海。每踩一下都会泛起温柔的涟漪。
刘忆,我的梦中情人。我因她而悲,因她而喜。如果这是梦,我希望永远都不要醒。
回到家,想给刘忆发消息。但时间已经过了12点,怕她睡了,没敢打搅。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嗅着手上胳膊上残存的花果香,激动的睡不着。如此这般折腾到凌晨才渐渐入睡。醒来第一时间想告诉刘忆抽屉里的手镯。
拿起手机,还没打出字儿,刘忆的短信先我而至。
“徒。我要去一趟‘维克。’(冰岛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刘忆短信。
“去多久?”我问。
“没想好。可能三五天。也可能是十天半月。”刘忆回复。
“怎么突然就走了?还要去那么久?”我着急的问。
刘忆没回复。我再次传短信,“电视柜,第二个抽屉。”
刘忆仍然没有回复,我有些蒙,更因为接下来的时间见不到她而失落。
我懂她。有很多事她还没想好,还没准备好。我愿意等,一天,一个月,一年,一辈子…
洗漱完毕,上班。刚刚谈下来的生意,很多细节需要商议。“奇先生”亲力亲为,来公司和刘忆详谈。
可总监大人陡然失踪,整个公司仿佛一夜之间陷入瘫痪。一个个行色匆匆人影,焦急的跑来跑去。小秘书抱着一堆文件不断的打电话,8位部长堵着办公室的门,火急火燎的等指示。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
眼见形势失控。岳母大人披挂上阵。敞后背露大腿,完全豁出去了,一顿尬聊,让“奇先生”哭笑不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事情敲定。岳母大人把自己关进办公室,瘫软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临走时,还偷偷跟我吐槽,“年纪大了,放电都没有反应”
岳母接近50岁,但保养的很好。说白了,她现在出手,20岁的小伙手到擒来。可奇先生是奔着刘忆去的,敢和她母亲搞暧昧才怪。
我心中叹息。刘忆不想在和奇先生有交集,更不想让我难过。而强悍如她这般铁娘子,面对这种绝境,也只能选择逃避。
上午,我正在工位上紧张的赶广告词。结束工作的奇先生悄然来到我办公桌前,彬彬有礼的问,“楸徒,能耽误你几分钟嘛?”
我凝视着他,凝视这个让我受了半个月折磨的男人。真想上去抽他丫的一个嘴巴,然举拳难打笑脸人。人家礼貌待人,我也不好动粗。当下更加礼貌的说,“奇先生,您想找我、随时都可以。”
奇先生比刘忆大几岁,样貌堂堂,鸿业远图,气场绝非我这种小小鸟可比。
奇先生带我来到门口,递出一只烟。
我摆手,“刘忆让我少抽烟。”
我故意的,我故意的。
奇先生也不尴尬,收回烟放在自己嘴边点燃,“你不用示威。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很好奇、我和‘韩总’怎么会败给一个小伙子?”
我忍住笑,对呀对呀,我也好奇呀。但我家铁娘子就看上我了,你能咋滴?
奇先生瞟了我一眼,说自己是刘忆大学时的班长,这个大订单也是奇先生硬塞给刘忆的。起初他听说韩总失利,兴致勃勃的来补缺。没想到十几天下来补了个空。直到昨天,他见刘忆和我一起离开,才知道刘忆已经有了选择。
“所以呢。”我不卑不亢的问。
奇先生叹了口气,“我希望她过的好。也希望她的选择是对的。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做了伤害她的事…”
我知道奇先生往下要说什么。但徒爷也不是吃素的。当下摆手阻止,“那一天不会来。”
奇先生沉了沉眸,好像要从内到外把我看穿一样。我没有怯场,镇定自若的回望过去。
几分钟。我俩如同斗鸡一样,就这么瞪着,连眼都舍不得眨一下。直到一身名牌的姚悄然出现,我俩才不服气的收回目光。
“奇先生,您这么大年纪欺负一个小孩,不地道吧?”姚上来就怼了一句。
奇先生似乎了解姚的毒舌,有些不自然的撇了撇嘴,“姚大律师,你总这么说话,以后谁敢娶呀?”
姚甩了甩自己长发末端的小弯,“切,又不嫁给你,你操什么心?”
奇先生无语,默默叹了口气,扭头望向我说,“我退出,但不代表我放弃。如果有一天她受了委屈,我会第一时间来接她。”
没等我回话,他快步上车。我暗暗感叹,追求刘忆的男人,都是有事业有素质。奇先生虽然给我放了狠话,但他绝对是个值得尊重的情敌。在他眼神中,那种想要掐死我的冲动不是装的。
先是韩总,后是奇先生,我杀出了重围,却仍然有这强烈的危机感。追刘忆的事,我还需加倍努力才是。
和姚回到工位,她抱着几本文件去找了岳母。我和同事们开始为新订单做筹备。
不过岳母来了之后,我的日子陡然清闲了下来。和某些熬夜加班的同事相比,分配到我手头的工作寥寥无几。岳母还破格给了我一张健身卡。按她的话说,是让我养精蓄锐。等刘忆回来,给她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我这些日子熬的瘦了不少。颧骨有些突,实在不太讨人欢心。
我感激岳母,每天陪着她逛街,和她一起整理文件,视察新订单的进展情况,日子有条不紊,除了对刘忆的思念之外,时间再次变得慢了下来。
刘忆身处的小镇,位于冰岛南部。那里风景秀丽。美丽的极光,黑色的沙滩,无不让人如痴如醉。
自从她走的那天,刘忆的手机一直关机。我和她现在又有了十几个小时的时差。按照习惯,每天早上给她传晚安,睡觉时给她发早上好。
没别的。我想让她打开手机的那一刻,可以立即感受到我的关心和思念。
我家铁娘子这一走又是半个月。期间音信全无。我白天健身,给玻璃悬桥的两盆绿植喷水。晚上照常接念尘的任务。岳母有些担心,可我仍然决定等待。我自恋的坚信、她会回来,因为这里有我。
很快,寒风吹散了落叶。天空在阴云密布了几日后,终于洒下纷纷扬扬的雪花。
第一场雪,总是让人兴奋。但美丽的雪景同时伴随着麻烦。积雪厚度达到了30毫米,出行变得异常困难。好不容易打到车,来到公司却见气氛有些微妙。
这个点,本应该在忙碌的同事们,水泄不通的在工作区围成了一个大圈儿。望着密密麻麻的人头,我抓起一个同事好奇的问了问。
同事让我自己看,挤进去才发现,姚坐在一个大行李箱上,正大大咧咧的挨个儿给同事们发巧克力。
见到姚姐这个举动,我心里仿佛猜到了一件事。扔下包,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玻璃悬桥的门前。
低下头做了几个深呼吸。我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心脏剧烈的跳动,轻轻推开那道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