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纤长的手指从白露下巴慢慢滑至后背,白露感觉全身皮肤都起了疙瘩。她脑海间掠过厉成玦的脸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恐慌,她由衷地害怕厉成玦从此会厌恶自己。就在白露要推开詹云川时,门口却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哐啷!”
房间内动作暧昧的二人回过头一看,那是一个飘飘长发长相温婉的女人。有那么一霎间,白露觉得她有点像自己,但又说不出哪里像。
女人满脸诧异与惶恐,她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嘴巴,也就在这一瞬间白露看到了女人手指上戴着戒指。
她惊慌失措地蹲下来收拾砸落在地面上的瓷碗,一边笨拙地道着歉:“对,对不起。”
因为动作过于慌张导致尖锐的瓷片割伤了她的手,但即使如此她也没停下收拾的举动。三两下她就把地面上破碎的瓷片给收拾完毕,但地面上却落下数滴鲜艳的血迹。
女人慌忙落逃,但在她匆忙离开一刻,白露却看到她隐忍泪水的神情。
包括附身在眼前的詹云川,她也感受到他情绪有了微妙的变化。
那双本搭在她后背上的手已收了回来,在他收回手的瞬间她看到詹云川左手中指上佩戴与女人同款的戒指。这一刻,她便明白了过来。
他们是未婚夫妻。
詹云川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打断,他想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白露身上,可怎么也放不下女人受伤的一幕。
他视线落在眼前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容,一时间心情无比复杂。
白露快速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衬衣便穿了回去,她紧捂住衣领说:“那位小姐手伤得很严重,你是不是该去看看?”
詹云川却不屑地冷哼一声说:“不过是婚姻工具,何必在意。”
“是吗?”
白露的反问让詹云川倍感不悦,他挑起了眉毛看着白露,还来得及说话的时候,白露却先他一步说:“别骗自己了。我感受得出你是在意她的,既然喜欢她,那就别伤害她,别再重蹈覆辙曾经的事情。”
以詹云川的性格,那个女人必然跟在他身边吃了不少苦罪,但即使如此,她还是能从女人感受到对詹云川深沉的喜欢。可往往这种感情,很容易被这些表面的误会中伤。白露从来都分辨不清詹云川对自己的感情,但这一次作为旁观者,她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詹云川对女人的在意。
她一副以过来者的口吻让詹云川陷入了沉默,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女人受伤的神情,最后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白露猜他是去追未婚妻了。
待詹云川离开后,白露一个人傻站在原地。她侧头望着窗外明亮的月色,心情却一点儿也不明亮。都什么时候了,她却还多管闲事别人的事情。只是她觉得自己很可笑,鼓足了勇气走到这一步,却在关键时刻悬崖勒马。
如果被厉成玦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觉得她很可笑吧。
白露攥紧了拳头,心情是苦闷又自嘲,想去帮忙,却又帮不上些什么。本以为自己能豁出去的,可当想到厉成玦会从此厌恶她,她又退却了。更何况现在还发现了詹云川有未婚妻,这条路她是断然不能再走了的。
谁能告诉她,她现在该怎么办。
……
白露回到家中时已将至深夜,她刚进屋中就看到彭建国和鹤西俞急得原地团团转的身影,他们拨打无数次白露的电话都打不通,可把他们愁坏了。当他们看到白露回来时忙迎了上来,“我的乖露儿,你去哪了,你吓死爸爸了!”
“露,你是去找詹云川了么?”
鹤西俞听大熊说,白露让他去跑腿然后自己独自打车离开了。大熊以为她是自己先回家,却没想到一直迟迟未归,连电话也打不通,吓得大熊以为白露出事了。
而现在结合前后事情,鹤西俞敏锐地察觉到白露有意支开大熊的真正意图。
白露垂着脑袋,对于鹤西俞的问话默不吭声。
彭建国满脸愕然,把白露的沉默误当是别的意思,一时间就红了双眼,撸着袖子就要往外冲,“那个混账,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