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听到后脸色一变,身为老师却受到小孩的挑衅无疑是种耻辱。虽然在这所圣里克斯的孩子非富即贵,但同时这是一所与外隔绝的学校,若非事闹到家长处,她根本无须忌惮一个孩子。
她板着脸循声望去,想拿出身为师者的尊严去教导小孩,而在回头看清门口的小孩时,她霎间没声。
门口的小男孩舔着棒棒糖,眨巴着一双无辜又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老师,明明是一张可爱到毫无震慑力的脸孔,却让班主任一句话都不敢教训。
她动了动嘴唇,最后挤出一句话:“秦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在这儿?”
“老师,体能课太无聊了,我就溜达到这看看。”
“哦,是吗。”
面对学生翘课班主任却只能干笑一声,视线在白冬末与小男孩身上来回着,便借口回班里管一下秩序。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两个小孩,白冬末回过头看他,狐疑地开口问:“你是谁呀。”
小男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平时脑袋不聪明着吗,怎么现在跟个笨蛋似的。”
白冬末鼓起嘴巴,“你说谁是笨蛋呀,你……”
话说到一半,冬末就眯起了眼睛努力辨认眼前的男孩,“我想起来了,你是三年级的秦宥霖吧,奥数竞赛第三名。”
他之前从未见过秦宥霖,但是在排名榜单上有见过他照片和名字。秦宥霖虽然是三年级的学生,但是他们学校的奥数竞赛不以年级排比,而是整个小学部的学生都去竞赛,竞争力极其大。
但是白冬末俩兄妹依然轻松取下奥数竞赛前两名。
白冬末从来就不在意过排名,只不过当时见到排名第三的人觉得他狡猾得像只狐狸一样,顺便和妹妹吐槽了几句。难怪上次在监控室见到他觉得那么不讨喜呢,原来是他!
“冰果,答对了。”
秦宥霖取出口中的棒棒糖,奖励似地凑到白冬末面前,“喏,奖你的。”
白冬末整个人都无语了,他后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嫌弃地看着他说:“干嘛呀,全是口水。”
奶声奶气的声音让人听了不觉生气,反而让人想掐他的脸一把。
秦宥霖笑哈哈地将棒棒糖叼回嘴里,“你好娘啊。”
年幼的白冬末心灵霎间受到伤害,男人无论什么年龄层被说娘都无疑是致命一击。他霎间羞恼成怒,白皙的小脸蛋涨红起来,“你,你才娘!不跟你说话了,讨厌鬼。”
说完就气冲冲转身要回班里。
可他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已还被老师‘罚’在办公室里等待着,一下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身后响起秦宥霖嘲笑的声音,白冬末气结回头看他,但他人已经笑着离开了。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白冬末气得嘟喃几句就将这事抛脑后了。
秦宥霖漫步走在走廊上,佩戴了蓝牙耳机正与他人通话,“爸爸,我在学校找到乐子了。”
电话那通沉默片刻,“少玩那些以人为乐的游戏。”
“哈哈,爸爸你怎么知道我的乐子是什么啊,太厉害了。但是这次不同了,这次我会好好珍惜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轻易弄坏啦。”
秦宥霖灿漫的说话方式让人极容易忽略蕴含的残忍。
“别学你叔叔。”
秦宥霖前一秒还笑得灿烂,在听到父亲的告诫后声音迅速冷漠下来,“谁学他了。”
电话那边头痛地叹了口气,似乎没一件事能让他省心一般,“悠着点。”
“知道了。”
晚上白冬末回来马上将此事告诉白露,跟小媳妇受委屈回娘家哭诉一般,“他还说我娘!妈咪,他怎么能这么说我。外公都说了我是小小男子汉,是男子汉啦!”
白露哑语。
她家孩子若不红着鼻子抽搭搭说这事,兴许她还能昧着良心夸冬末是铁骨铮铮男子汉。
厉成玦放下报纸,难得训说了冬末几句,“你一个男子汉说两句就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