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开明,不愧是明君!”阿颜丹达到目的,好听话不要钱的往外洒。
阿勒丹也极为高兴,笑如弯月,带着一身傲气走到台前:“不知淮扬王的心上人是哪位小姐?还请起身跟我一比。”
魏婵幸灾乐祸的看向叶清辞,她坐在那里规规矩矩的模样,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架势。
这是怕了?
敢招惹谢衍,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攀龙附凤,以为谁都有这个福分?
如今报应来了吧?
叶清辞迟迟未出,阿剌海愈发得意,微微偏头,高傲的看向谢衍。
“殿下的心上人似乎并不心诚,殿下不若回头是岸?阿剌海不输任何人。”
谢衍视线清明,并不对她的话有任何回应。
石海站在谢衍身后,一张本就黑的脸与夜色融为一体。
自家主子竟然被逼到如今这个地步,真是岂有此理。
两情相悦的话本就是假的,叶家小姐不敢出来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是如此,主子又该如何收场?
叶清辞悄悄一抬头,正好对上石海的视线,一瞬间被他眼里的灼灼火光烫的迅速低下了头。
出去,还是不出去?
这是个问题。
心口悲凉,叶清辞呕的一口老血涌在喉咙口。
这都什么事,她就想安安生生的过几天太平日子,老天爷就是不放过她。
阿剌海看谢衍不理她,心里不高兴但也没放在脸上,提高了声调。
“便是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吗?”
这样的爱意,比草都轻贱。
“何必……”谢衍才开口,就瞧见叶清辞站了出来,剩下的话在口中含了几圈终究咽了回去。
阿剌海低头打量着叶清辞,收起了眼里的部分轻视。
平心而论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最重要的是,与她的长相截然相反,斯斯文文,孱弱不堪,那腰肢看这一手就能握住,轻轻一扭便能扭断。
阿剌海手痒了痒,心里涌上一股恶意。
这样小的腰肢,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便是淮扬王的心上人?为何如今才起身。”
叶清辞接受着众人视线的洗礼,微微镇定了些这才开口。
“清辞从小病弱,举止温吞,这才站得慢了些。”
她说完还不忘帕子捂口咳了两声,将病弱之态演得淋漓尽致。
阿剌海狐疑的看向她,这个咳法,实在不像是能活长久的。
她有些怀疑,但看她瘦弱的身形,又觉得咳成这样不奇怪。
“你既然站出来了,那我便敬你是条好汉,你可是真心爱爱慕淮扬王的?若不是真心,现在坐回去还来得及,我猃狁好儿男多的是。”
小公主仰着头,底气十足。
“就我头上几位哥哥,个个都是猃狁英雄,猃狁男儿,一生只得一妻,从不纳妾,你将淮扬王让于我,我定给你找个好夫郞。”
叶清辞听着阿剌海跟她谈判,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尽是无奈。
这位小公主话说到了她心里,允朝女子介意种族,重文轻武,觉得男子耍刀弄枪的,粗鲁不堪,凶残暴虐,不如文人体贴,更别提茹毛饮血的,更是看着就害怕,连话都是不肯说的。
可叶清辞从现代而来,并不介意种族如何,她并不喜欢空会一些知乎者也的白斩鸡,反而觉得骑马射箭的男子挺有男子气概。
阿剌海说,猃狁男儿一生只得一个妻子,着实合了她的心意,心动的很。
可下一秒她就对上了谢衍的视线,那双眸子黑沉沉的深不见底,看的她打了个冷战,当即将心里那点小心思给抛开了去。
“猃狁男儿再好,清辞心里也只淮扬王一人,此心若磐石,坚不可摧,绝不转移。”
叶清辞换上一张深情脉脉的脸,妙目含泪,手紧紧的攥着锦帕,三分含情七分坚定开始吟唱。
“山无棱,天地合,方敢与君绝。”
叶清辞说完就能明显感觉到这句话镇住了在场八成的人,心下不免得意。
后现代经典煽情台词的威力,从不让人失望。
她得意到一半就发现谢衍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比刚刚要复杂许多。
叶清辞心慌了一瞬,趁着众人不注意当机立断瞪了他一眼。
他不会当真了吧?自己不过逢场作戏,配合他罢了。
石海站在谢衍身后,听到叶清辞这话,感动得红了眼圈,又看到叶清辞“含情脉脉”的嗔了主子一眼,更是眼泪水差点掉下来。
万万没有想到叶清辞竟然对自己主子有了如此大的情谊,平时可半点看不出来,连他都瞒了去,这得藏得多深多苦……
是他错怪了叶小姐,从今往后不管主子怎么看,叶小姐永远是他石海眼里的淮扬王妃!
猃狁有自己的文字和语言,阿剌海虽然会汉语,但并没有学过这些诗词,什么山什么水什么河分开来看她都听得懂,可凑在一块只把她头都快转晕了。
为了补偿她,她甚至愿意替她与自己哥哥做媒,她的几个哥哥个个都一表人才,猃狁的姑娘想嫁还得绞尽脑汁,偏偏眼前这人竟然毫不动心!
简直是有眼不识明珠!
阿剌海没了耐心。
“既然你不愿,那便各凭本事,咱们比比功夫,比什么都随你,谁要是赢了,谁便是淮扬王妃。”
叶清辞听得嘴里发苦,捏着帕子哭一哭抖三抖:“公主……公主莫不是羞辱我?”
她脸上三分羞愤七分脆弱,将娇柔造作姿态学了个十成十。
魏婵在旁边看得直起鸡皮疙瘩。
这女人在搞什么鬼?她在京中最看不惯的甄微都没叶清辞这么令人头皮发麻。
谢允恒也愣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叶清辞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受用的很,起了怜惜之心。
这便是她在心上人面前的模样吗?竟是跟平常大不相同。
谢允恒捂着心口。这股滋味他之前从未感受过,以至于陌生的让他心颤。
叶清辞丝毫没察觉到她刻意装出来的示弱到底俘获了些什么,还在那里哭哭啼啼。
阿剌海被她哭得头都大了,心中更是厌烦:“我何时羞辱了你?”
淮扬王喜欢的就是这种女子?他什么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