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市井传言不可信
王老头走后,代越朝身后的斐骋邻和盛易德使了个眼色,斐盛二人立即会意,朝在场三人各行了一礼后,转身,一前一后的走了。
他们这一走,就只剩下余怀因和代家这两兄弟了。
余怀因看着面前两人,有心想说点什么,可还没等他想好措词,代越就先有了动作,他踱着步子走进了监牢里,不顾余怀因惊讶的表情,在木桌边找了张凳子坐下。
代谨随后。
两人双双落座后,还站着的余怀因,就显得异常瞩目了。
余怀因觉得有些尴尬,他先看了看坐着的两人,又看一眼大开的牢门,然后开始在心里琢磨,如果跑的话,跑出去的机会有几成。
代越似有所感,一双眸子忽的就向他看了过来,目光所及之处,像是刮过一阵寒风,愣是把余怀因看的心脏都颤了一颤。
“不坐?”代越道。
听这说话的语气,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余怀因稍稍放下心来,学着记忆里于淮音的模样,别扭又带着几分生涩的朝代谨作了一揖,语气恭敬:“臣……”
才说了一个字,忽然觉得不对,忙改了自称,说道:“罪臣不敢。”
代越闻言,移开目光,不轻不重的“哦”了一声,然后道:“那你就站着吧。”
余怀因眼角抽了抽:“……罪臣遵旨。”心里却道:这古人说话真是别扭,还咬文嚼字,好在以前古装剧没少看。
代谨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最后谁也不看,提了桌上的茶壶,先给代越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了笑,说:
“这大牢里倒是安静,外边长谣城里,可是热闹非凡,坊间茶楼,包括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如今都不说江湖话本了,说的全是于相你棺中起尸,死而复生的事。”
余怀因闻言哽了一下,虽然他多少也猜到了,这于丞相死而复生的消息传出去,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不过,只半天的时间,就闹得整个京都人尽皆知了,还是让余怀因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但很快淡定了下来,他沉默片刻,道:“王爷说笑了,市井之言,本就是以讹传讹的谣言罢了,当不得真,更何况,还是死而复生这种荒谬之说。”
停了一下,觉得信服力不够,又补充一句:“若他们所说是真的,那站在皇上和王爷面前的这个于淮音,又要怎么解释呢?”
话毕,代越转头朝余怀因看了过来,眼睛紧盯着他,像是想从他身上看出别的什么东西来,状似不经意的道:“那于卿觉得,要怎么解释才好?”
冷不防听见代越突然开口说话,余怀因下意识的就抬眼看了过去,只一瞬,就对上了代越那双如鹰隼一般的目光,不由心下一跳,忙垂下了眼眸,拱手道:“这个……”
代越打断他,继续说道:“昨晚,胡御医当着朕的面,亲口告诉朕,于卿已身亡,药石无灵,今日朕也是亲眼所见,于卿没有征兆的就从棺材里醒了过来,这些,于卿要作何解释?”
余怀因闻言,心下一跳,蓦地抬眸,正对上了代越看过来的眼睛。
眸若星辰,灿若皓月,眼中锋芒毕露,恍如出鞘剑光,昼破寒芒照月凉,让人不可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