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哪轮得到你说话
亓晚书的模样像他母亲亓娴钰多过像他父亲代晔,生的好看自是不必说,就是和代越站在一起,也是半点不逊色的,尤其还是在代越冷着一张俊脸的情况下。
是人都喜欢看上去和善一些的人,而对那些一看就不好惹的人敬而远之,在代越的衬托下,小二被亓晚书这样和善又好看的公子看的耳朵都红了。
小二领着三人上了楼,把余下的两间空房指给他们看,说:“这间是大的,可以睡两个人,旁边那间是小的,只能睡一个人。
三位客官各自安排,需要的东西,小的已经给客官们备好了,要是还缺什么,直接喊小的就行,小的就在楼下,你们一喊,小的就能听见。”
余怀因颔首道谢。
小二摆摆手,说不用,临走前,没忍住又看了亓晚书一眼,亓晚书察觉到他的目光,回过头来,回以礼貌一笑。
小二顿时红了脸,扭头跑了。
代越把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等小二跑开,他冷哼一声,说:“招蜂引蝶。”
亓晚书作为人质和代越制衡赴十三的筹码,自然是不好让他落单,免得被赴十三半夜里趁他们不注意,找到机会,把人救了出去。
到时候,面对赴十三的恶狼反扑,即便是代越,只怕也难免狼狈。更何况,还要防备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宋佑淳的爪牙。
可让余怀因一个人一间房,代越也不放心,先不说余怀因现在行动不便,那万一赴十三另辟蹊径,把余怀因绑了,跟他们交换亓晚书,境况同样糟糕。
亓晚书闻言就乐了,他道:“那不然相爷和我一间,代公子你一个人一间好了。”
代越闻言,立即转过头来,看向亓晚书的眼里,冷的几乎要把人当场冻死,他道:“你想的倒美。”
亓晚书笑笑不说话,转而将目光投向余怀因,眼里隐约流露出几分被冤枉的委屈。
余怀因也觉得代越这话严重了,他又不是没和亓晚书同住过一间,这有什么,他不觉得有什么,他试图给两人打个圆场,可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察觉他意图的代越打断了,“不许替他说话!”
把余怀因吓得一抖。
亓晚书闻言便道:“你吼他做什么?”
代越扫他一眼,冷声道:“朕和他之间的事情,哪轮得到你说话?”
亓晚书语气平平的顶回去,说:“那我和相爷之间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来说话。”
余怀因眼皮一跳,直觉这两人要是吵起来,只怕这整个客栈的人都不用睡觉了,他抢在代越开口之前,提高声音喊:“皇……”
话刚出口,他瞬间反应过来,忙把后面没说出口的‘上’字咽回去,转而道:“你们小声点,这里还有别人呢。”
代越果然被打断,他拧眉看向余怀因,停了一下,说:“你帮他说话?!”
余怀因哽了一下,他努力自证清白,“我没有。”
偏偏亓晚书还嫌火不够大,要上来凑热闹,他挑衅似的看向代越,声音含笑着说:“相爷爱帮谁帮谁,你这也要管吗?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说罢,还无声的喊了一句“皇上”。
代越立时冷了脸,脸上仿佛凝上了一层寒霜,就连周身的温度似乎也在一瞬间下降了好十几度,他扭头看向余怀因,冷声道:“于淮音,你说,你的事要不要朕管?”
亓晚书也看着他,桃花眼的笑意盎然。
余怀因:“……”
这天没法聊了。
他收起脸上的表情,从左右两边的代越和亓晚书身边跨步走过,然后转身,走进了那间小房间,然后不等代越和亓晚书跟上来,就把门“啪——”一声,关上,上锁。
两个幼稚鬼,你们吵去吧,我不奉陪了。
房门外,代越和亓晚书看着关上的房门,双双无语。
亓晚书哼笑一声,从斗篷里伸出手来,转了转自己手腕上的镣铐,看一眼身边的代越,说:“这回满意了,皇上?”
语气里毫无恭谨之意。
代越闻言,偏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如刀,他道:“亓厌,你别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
亓晚书相信代越是真的敢杀了自己,所以他只是笑笑,不再言语。
代越收回视线,看向屋里,透过纱窗,他看见余怀因正拄着拐杖往床榻那边走,房间很小,因此没有隔间,床榻饭桌等东西,一眼就能扫见,都摆在房间的显眼处。
他了解余怀因,也知道,余怀因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喊他开门,估计是不会开的了,也不是不能撞开,可那样,只怕情况不会比现在好。
也罢。代越心想,总归,不是和亓晚书在一起就行。
于是他喊:“辜时雨。”
辜时雨从房梁上跃下,在代越身后单膝跪下,颔首道:“属下在。”
代越吩咐说:“保护好于相,人要是再丢了,朕拿你是问。”声音里隐有杀意。
辜时雨吓得一抖,忙道:“属下明白。”然后退后两步,就着走道栏杆,往下一跃,可楼下大堂,却并无一人落下。
亓晚书看的挑眉。
代越这才放下心来,瞥一眼身边的亓晚书,亓晚书朝他摊手,手上镣铐哗啦啦作响,脸上笑的无害又无奈。
“亓晚书。”代越看着他,道:“你最好是能安安分分的跟着我们到长谣,要是路上想玩什么花招,朕敢保证,一定会在那之前,先要了你的命!”
说完,不等亓晚书的反应,将衣袍下摆一甩,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大房间。
亓晚书停在原地没动,下一瞬,两个禁军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不说哈,也不动,可身上的气势却骇人。
亓晚书知道,这是警告自己别想跑的意思。
他先瞥了旁边的小房间一眼,然后抬脚,循着刚才代越的脚步,走进了大房间里。
等亓晚书进屋后,那两个禁军这才有了动作,一手拉一扇门,把房间给关上了,这客栈许是有好一段时间没修葺了,发出“吱呀——”一声动静。
亓晚书进了屋,径直朝屏风后的里间走去,却见代越已经躺在了床上,而且看他那样子,并没有要把床分一半给亓晚书的意思。
“我睡哪儿?”亓晚书问。
代越不说话,只用手指了一下旁边的罗汉榻。
亓晚书顺着他的只见看过去,在那边的罗汉榻上看到了一床毯子,一看就知道,是代越把床上的毯子丢了一床过去。
亓晚书也不介意,反正他也不想和代越躺在一起,并且他还有些意外,代越竟然还愿意给自己毯子。
他走过去,把毯子整了整,然后坐上去,把毯子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准备就这么凑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