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越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手背因过度用力,青筋暴起。
而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冯策的邮件发了过来。
傅斯越立刻打开手机邮箱,点开文件夹,当那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映入眼帘时。
他眼睑瞬间变得血红,瞳仁剧烈颤动。
几乎每一个视频里,都有他情到浓时的表情、声音,简直360度无死角拍摄。
傅斯越整个人抖得很厉害。
他终于明白,方才在咖啡厅,霜荔说自己抱着手机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是什么心情。
这些照片和视频无疑像是一刀沾满剧毒的利刃,狠狠挖开了霜荔的心脏。
他根本不敢想象,当时的霜荔有多痛苦多无助。
照片视频过后,是一张张聊天记录的截图。
【我们来泡温泉了,他又没忍住,在温泉里都跟我做了好几次,我到现在腿都是软的。性和爱是分不开的,他有这样对你食髓知味过吗?】
【忘了告诉你,我怀孕了,是他的。他很喜欢这个孩子,还说这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
【你要是真有良心,就应该早点放过他。毕竟跟你这只不能下蛋的母鸡在一起,他只会断子绝孙。】
再往前翻,更多挑衅的信息撞进傅斯越的眼睛。
几乎每一次他跟夏忆心私会,夏忆心都会给祝霜荔发信息。
事前挑衅,事后扬威。
看着那些尖酸刻薄的字眼,傅斯越紧紧攥着手机。
手上的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想起离开夏忆心住所回到家时,祝霜荔窝在床上抱着手机,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
当时他以为她只是做噩梦。
没成想,原来那手机有剜心挫骨的刀子!
他不敢想象,霜荔每次收到这些信息时,是如何绝望地熬过去。
更不敢想,她是怎样一点一点对他彻底死心,并计划永远离开他。
恍惚间,他想起了霜荔那平静如一汪死水的眼睛。
好几次他答应赴夏忆心的约会,离开前,霜荔都是用那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原来,那时候她就知道了。
知道他要背着她去找另一个女人。
她什么都知道,可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平静而麻木地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次又一次与别的女人上床。
越是这样想,傅斯越心口越是渗出一层又一层密密麻麻的痛意。
他捂住胸口,强烈的痛苦令他呼吸都变得有些窒息。
眼泪大颗从眼角滚落。
他猛地一拳,用力砸在了副驾驶的椅背上。
......
车祸的事之后,夏忆心心情大好。
毕竟,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
一想到往后没有人能够再干预她和傅斯越的感情,自己能顺理成章嫁给傅斯越做傅太太。
她便心情愉悦地扬起红唇。
哼着小曲,慢悠悠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整理妆容。
这时,门铃突然急促响起来。
夏忆心娉娉婷婷,扭着腰肢走到房门前。
拉开房门,就看见傅斯越高大的身躯立在门口。
走廊的灯光落拓在他的眉眼,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哥哥?你怎么来啦?”夏忆心是惊喜的,“不是说出去跟朋友吃饭了吗?”
傅斯越没说话。
夏忆心浑然没有察觉此刻诡异的氛围,伸出手刚要拉他的胳膊:
“快进来,我......呃!”
话还没说完,傅斯越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大拇指和食指紧紧捏着她的喉管,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伤害霜荔的女人活活掐死。
“谁给你的胆子,敢去挑衅荔荔?”
“我有没有说过,不准闹到荔荔面前?敢违背我的意思,你该知道有什么下场!”
一股灭顶的窒息冲破天灵盖。
夏忆心下意识抬起手,无力握住傅斯越掐着自己脖子的胳膊。
眼球因过分缺氧几乎快要凸出来。
她费尽力气,才缓缓挤出两个字,“哥......哥......”
可傅斯越丝毫没有心软的打算。
他手指微微收紧,死死掐着她:
“安排尸体混淆视听的是不是你?拦截邮件数据,蒙混过关的又是不是你?说!”
夏忆心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见她眼角瞬间溢出生理性泪花,哭着无力摇头。
傅斯越大手一抡,夏忆心整个人直接被甩到了地上。
她下意识双手死死护住小腹。
大口大口呼吸着这来之不易的空气。
“还敢设局伤害荔荔,是谁给你的胆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没有......”夏忆心缓了口气,不顾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爬起身,“哥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傅斯越露出一丝森然的笑:
“我亲眼看见你发挑衅信息给荔荔,你辱骂她,还把我们的照片视频发给她,你告诉我这是误会?”
此话一出,夏忆心如遭雷击。
原本这样的质问不是第一次。
上次在珠宝秀场,傅斯越就因颜幼祯的话勃然大怒,找过她麻烦。
不过被她三言两语给糊弄了过去。
她以为这次和上次没什么区别,只要傅斯越没有实质的证据,她就可以抵死不承认。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都看到了?!
还没等她开口,亮着屏幕的手机甩到了她面前。
屏幕里一张张照片自动播放。
照片里的男女,不是她和傅斯越还能有谁?
霎时间,夏忆心脊背发凉,一股强烈的恐惧浮上心头。
她根本无暇再思考傅斯越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
直了直身体,她跪在傅斯越脚边,哭得我见犹怜:
“哥哥,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后成为私生子,我是为了孩子才走错这一步。”
“我没想过伤害霜荔姐,我发那些照片给她是希望她可以把你让给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啊!”
“我真的只是一时昏了头,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无心伤害霜荔姐的!”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夏忆心对傅斯越还算了解。
他虽然看上去冷漠深沉,但心肠不算硬。
只要哭一哭闹一闹,示示弱,这件事保不齐就能很快翻篇。
然而她忘了祝霜荔之于傅斯越的重要性。
“无心伤害荔荔?”傅斯越一声冷笑,“养老院的事对她造成的伤害还不够?”
夏忆心愣了一下,眼泪婆娑抬起头,“什么?”
“你设局引荔荔参与度假村的项目,借刀杀人,让养老院的人绑架她,害得她差点丢了性命。怎么?自己做的事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