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濯着急回到庐舍取琴,身后听到叶晓说了一句倒也没有仔细留意。等到浅濯抱着琴折回原处时果然已经不见叶晓的踪影。
浅濯抱着琴呆呆的站在原处,他实在想不通叶晓到底在想什么。浅濯只好作罢,又原封不动的带着琴回到了庐舍,彻夜未眠。
次日清晨,浅濯还未起床便听见有人在翻箱倒柜弄得噼啪作响,疲倦地睁开眼睛看见原来是裴烔。“你啥时候回来的?”浅濯不慌不忙地朝着裴烔的背影问道,又似回味般浅阖眼眸。
“浅濯,快起来,我们今天要干正事儿了。”裴烔拉开浅濯还正温存的被窝,一脸激昂大声说到。
“何事这般慌张?”浅濯也不知不觉紧张起来,疑惑的问裴烔。
裴烔打包好了一个浅色包裹,将之放在书桌上随即向着浅濯凝眸恳切道:“你忘啦?去仙山的事,我们今天得去雇艘船然后要向人们打听一下方位,做的事情可多了,反正你快点儿起来,我们马上下山。”
难得看见裴烔话理如此清晰,浅濯不禁对裴烔有些刮目相看。收拾完毕后,两人便匆忙下山再次来到市集上。
现在天色也才刚亮不久,市集上也还残留着昨日的一片狼藉,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一些买早点的铺子。不少烙饼,卖阳春面的店子前已经坐了三五对人翘首盼着吃食。
“小二,两碗阳春面。”浅濯和裴烔决定先填饱肚子,况且一路上也只有这里人多,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想到这儿浅濯和裴烔不约而同的坐下了。
“好嘞,两碗阳春面,要不要喝点啥?我们这有刚榨的豆浆,好喝的很呢。”小二麻溜的帮浅濯二人的桌子收拾干净,一边满脸堆笑的上前询问道。
“行,那就也要两碗吧,尝一尝。”看着小二盛情难却的模样,浅濯笑着回答道。听到满意的答复,“马上来。”小二用着欢快的语调一步一跳的去下面去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漫长,裴烔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滴溜着眼珠,竖起耳朵时刻留意着其他桌的客人们的谈话。听了一会儿几乎全是各种议论谁家八卦或者对那个适婚男女评头论足的言谈,好不无聊。裴烔不一会儿就听的黑起了脸。
不一会儿小二托着托盘将阳春面和豆浆盛了上来。正在浅濯和裴烔大快朵颐时,三个水手打扮的人坐到了浅濯他们桌的旁边。
“真是不懂大人怎么想的,非要在中秋家人团圆的时候让我们弟兄那么多人出海。”一个胡子拉碴,额头上有条刀疤的年轻男人一脸不满的朝着剩下两个人抱怨道。
“小郅,别抱怨了,大人给我们的报酬不是也很丰厚吗,”坐在名为小郅右边的头发微白的驼背男人世故的笑着拍了拍小郅的肩膀,“值。”浅濯和裴烔二人只能看见驼背男人的背影,却看见坐在驼背男人对面的一个面色凝重的中年男人。
看着有点凶的成熟男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拿眼角瞥了一眼旁边的两个男人,好像在示意他们不要多说话,年轻人和老叟也知趣的向小二叫了三碗面后,也不再说什么。
浅濯也赶忙收回一直盯着他们的目光,不想和对面的成熟男人对视。可是还是好巧不巧那名男子好似把握好了时机正好抓住浅濯意欲逃离的双眼。
那是双黑不见底的墨色眼瞳,浅濯碰到那双眸子里自己如陷沼泽,不知如何脱身只得越陷越深。中年男人并没有露出很凶恶的表情来恫吓自己,但浅濯还是觉得这种没有言语没有表情的威吓更具威力,让人不寒而栗。
小郅看气氛有点不对,突然打趣般大声对身边的老头说道:“爷爷,你看,木麾哥一直盯着旁边小哥的豆浆看,我们也给他买一碗吧。”说罢还故意看着名为木麾男子捂嘴偷笑。
“小子,我看是你自己想喝吧。”灰发老头怂了怂伛偻的后背,呵呵大笑起来。
看老人没有反对,小郅朝着在里屋忙活的小二吆喝要三碗豆浆。
成熟男人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只好稍稍缓解紧蹙着的眉头,将视线从浅濯身上移开了。
“呼,好险。”浅濯被那男子放松后,立即觉得全身轻松,呼出一大口气了方平稳下来。裴烔立即朝着转过头来的浅濯挤眉弄眼,掩住嘴角偷偷对浅濯说:“你听到没?出海。”裴烔张大口型拟出字眼。
浅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裴烔的话语。
裴烔吃完阳春面后随即一口猛地灌下豆浆,还来不及细细品尝豆浆的细腻口感,就在思考些什么,聚精会神起来。
浅濯心中大致明白裴烔心中在打什么主意,有一船的人看来受了哪位大人的命令今天正好要出海,虽然还并不知道他们出海的目的和航向但隐隐约约中还是觉得这种神秘的氛围与海上的那座仙山有关。
“小二,结账。”浅濯唤来小二,看裴烔也已经吃饱喝足就想先把帐结了。结完账后浅濯拉起还在苦思冥想的裴烔离开座位,走到路边的小巷子里。
“你干嘛,浅濯,我还不想走呢,本想继续在那坐着打探点消息呢。”裴烔有些不情愿的被浅濯拉到小巷子里。
浅濯贴近裴烔的耳根轻声说到:“裴兄,那几人恐怕是想趁月圆之夜去仙山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幸运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搭上他们的船呢。”浅濯说罢朝着裴烔眨了眨眼睛。
裴烔一听有好主意立即来了兴趣,缠着浅濯问是什么主意。“当务之急是要先把那个面露凶色的中年男子支开,他的警惕心很高,这个艰巨的任务就拜托裴兄了。”浅濯带着抱歉的表情看向裴烔。
“这么说那个男人也确实很麻烦,”裴烔面色凝重的呢喃道,随后抬眼一脸坚定的看着浅濯,“不过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剩下的事就拜托浅濯你了。”说罢两人约好了计划,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