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萧景阔爬坐起来,眼睛快速往托盘里瞄了一眼。
“张姐。”
郜星文把电视音量调成静音,小声打了个招呼。
“哎!”
张特护眉开眼笑答应一声,随即低头看看盘腿而坐的萧景阔说:“今晚你们两个都发着烧,身边没人盯着可不成。
我和洪波两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一个,轮班上来守着吧?
等我看着把这两个吊瓶输完,正好也差不多该到洪波接班了。”
“不用!”
萧景阔断然回绝道:“我俩又没烧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互相盯着就可以了。
屋里人多我不习惯,把吊针打上你就下去吧,有事我再按铃叫人;难不成我俩,都病得连按铃的力气也没有了?”
张特护也不多劝,弯腰把医药托盘放到床头矮柜上。
“输液架在右手边的位置,大少爷扎左手有点别扭,我搬到那边去?”
她手上拆着个一次性加长输液管,扭脸问萧景阔。
“不用!搬来搬去不够麻烦的,输液管长度足够了。”
郜星文瞟萧景阔一眼,欲言又止,视线重新落回到电视上。
“行吧。”
张特护把输液管插入瓶塞中,将吊瓶挂到输液架上,给软管排着气说。
“郜星文!”
萧景阔眼看着张特护拿起了止血带,心有余悸地抬头叫了一声。
郜星文静静地转过脸来看他一眼。
“我要扎针了……”
萧景阔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
“?”
郜星文微微蹙起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你过来,给我抱。”
“……,你只是打个针而已,不要弄得好像……,好像做了什么拯救地球的壮举似的,这样那样地提要求。”
郜星文瞪了萧景阔半天,见他脸上没有一丝惭愧之情,自己再不开口,他简直就要站起来张开熊抱了,才不得不说:“在医院里是没有办法,现在是在家里,”
说着他抓过枕头,“忽”地砸了过来,“抱着枕头,趴到地上不要看就好了!”
“郜~星~文~!”
萧景阔接住枕头扔到一旁,拖腔拉调地提高音量又叫了一遍。
郜星文扭回脸看着电视,一眼也不看他。
张特护提着根止血带,哭笑不得地站在一旁。
“不打针。”
萧景阔“咚”地倒回地铺上:“张姐拿消炎药来给我吃。”
“少爷啊!……”
张特护吐槽无力。
郜星文眼望电视一动不动,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宇宙静止五分钟后,郜星文猛地转头看过来。
萧景阔死鱼一样躺着,眼皮都不带动的。
郜星文一肚子气愤跳下床,一步跨过萧景阔的身体,蹲身抱起他的左胳膊,气呼呼地对张特护说:“张姐,来给他绑止血带!”
萧景阔也不挣扎,只摊手摊脚地躺着。
张特护又好气又好笑地单膝跪到地铺上,把止血带绑上萧景阔的左臂。
“输液针呢?给他手背消毒,把针给他扎上!”
郜星文指挥说。
“哼?我看谁能扎上。”
萧景阔慢悠悠地说。
张特护连忙丢个眼色,朝郜星文轻轻摇了摇头,解下止血带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