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深简短安排好车辆,收起电话也不出声了。
车斗上的三个人,全都静默地坐着,日暮风吹,宫殿、城墙、树木、云彩、波光粼粼的水面……,周围有人在交谈,有人在笑,有人在来来回回地穿梭走动。
“深哥!萧董!”
一辆黑色的GMC保姆车调好头,停靠在小货车旁边,萧景深的司机小马从驾驶室里出来,冲着萧家两兄弟打个招呼,先去车身右侧把车门敞开,又跑到车斗旁弯下腰说:“把萧董放到我背上,我背他上车。”
郜星文赶紧跳到地上,眼巴巴仰脸看着萧景阔。
“你拿我当瘫子呢?”
萧景阔手按着车厢,慢慢往外挪了挪屁股:“有点缓过劲儿了,我下来自己走。”
“你别逞强。”
郜星文伸手来扶他,一脸紧张地说:“车厢有点高,还是让人背下来的好……要是,”
他踌躇着,停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似的,转过身去弓起背:“我背你下来也行。”
萧景阔哑然失笑,伸手抚了抚他的后背说:“你快起来吧,谁放着200斤的壮小子不用,偏要来压你这120斤的瘦竹竿?你在旁边帮忙架着些就行。”
小马将萧景阔背到保姆车后排的沙发床上放平,萧景深已经坐到第二排的一张座椅上了。
“过来守着我。”
萧景阔见郜星文站在二、三排座位中间犹豫,拍了拍身侧的真皮车座招呼道。
郜星文只得坐到双人床床边。
“靠后坐!别欺负我不能起来拉你。”
萧景阔说。
萧景深掏出降噪耳机塞进耳朵里。
郜星文脸红了,扭回头狠狠瞪了萧景阔一眼,不过还是顺从地往里坐了坐,两条腿伸直了架在床边。
萧景阔斜着挪了挪身子,胳膊环上郜星文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腿边。
“#&*$%&……”
郜星文两眼木然注视着前方,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你说什么?”
萧景阔看得好笑,仰着脸问道。
郜星文紧紧闭上了嘴,眼睛只平视着前方,身子绷得像截木头。
“腰椎第四节骨裂,”
医生拿着X光片说:“程度不很严重,但需要绝对卧床至少一个月。也没更好的治疗办法,无非就是针灸、艾灸、外敷活血化淤的膏药,回去慢慢养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么!床要平一些、硬一些。”
“明天我还有个开机仪式呢!”
萧景阔躺在检查床上说:“医院里不是有那个什么腰椎支具护具的?你给开一个,忙过明天之后我再卧床。”
“那可不行!”
医生摇着头说:“绝对不允许长时间站立。年纪轻轻的,落下病根儿就不好了;一个月之内,尽量不要下床走动。”
“哪儿那么多‘绝对’呢!”萧景阔笑着说:“让你开你就给开一个,用不用的我先准备着。”
萧景深烦躁地打断他说:“后果医生都给你讲了,你能不能听一回劝?大大小小的开机仪式,你有事没事地缺席过多少回了?怎么明天的就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