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星文没骑过马,你让驯兽师穿上特效服,在一旁保护着。”
萧景阔吩咐萧景深说。
“你适可而止吧哥!不看见是有两重架子保护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你别弄得惊师动众的好不好?”
“有问题就晚了!我说话不好使是不是?你在这里和我一句一抬杠的?”
萧景深气得都快打响鼻了,鼻孔里呼呼喘着粗气,恶声恶气地吼道:“郜星文等会儿上马!找身特效服给驯兽师换上!让他在一旁保护着!”
立刻有剧务人员,从道具箱里找出件荧光绿的带帽连体衫,跑过来交给驯兽师。
驯兽师将拉链一拉到底,赤着脚穿进去,背对镜头,手拽马辔头立在马身左侧。
郜星文踩着梯凳骑上马鞍,一旁的道具员将一杆五钩银枪头的道具枪递给他。
郜星文一手扯住马缰绳,一手横握长枪,扭回身望了萧景阔一眼。
萧景阔立即圈起食指含在嘴里,朝他打了个嘹亮的唿哨。
“摄影师呢?快快!赶紧就位!发什么愣呢?”
李默指挥道。
摄影师连忙跑到机器前调节焦距。
“身子再转过来一些!勒紧缰绳让马头上扬!马脸也转过来些!道具员!把马的上半身调高!马陷淤泥河么!马身怎么可能是平的?”
李默不停指挥着,一番忙碌的调整之后,呈现在摄像机镜头里的,是远处一带隐隐的城墙,墙头夕阳如血,天边火烧云橙紫嫣红;一名少年将军万箭穿身、遍体血污,银枪白马、眉目如画,正双目通红地回首凝望,眼神中有留恋、有绝望、有不甘、也有倔强和视死如归。
摄影师连叫好都忘了,只埋头“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
萧景阔看得热泪盈眶,仿佛那些箭真就是穿在郜星文身上,穿在他萧景阔的心上。
摄影师直起身,对着李默比了个“OK”的手势。
“成了!都收工吧!”
李默激动地宣布道。
郜星文被驯兽师搀扶着跳下马来,扯着外面的鱼鳞铠甲一脱,急匆匆往身边正准备收拾木架子的道具员手里一塞,朝着萧景阔飞奔而来。
“你看,”
萧景阔弯着嘴角,头也不回地轻声说:“就算只为他向着我奔赴而来的这一刻,哪怕要承受更多的磕磕绊绊,我也甘之如饴。”
“萧景阔!”
郜星文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去医院吧!”
萧景阔只静静看着他,一直笑一直笑。
“我……我陪你去。”
郜星文咬着嘴唇,干巴巴地补充说。
“好。”
萧景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郜星文,“景深,打电话叫辆商务车过来。”
萧景深没吱声,摸出手机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
“靠我近些,上来坐。”
萧景阔看着局促不安的郜星文,微微朝着车斗一偏头。
郜星文犹豫片刻,手撑着车厢纵身一跃,屁股坐上车斗,背对萧景阔,垂着两腿坐在车厢边上,抬眼眺望着水波潋滟的湖面。
工作人员都在忙着拆道具、搬机器,李默正被几个组的负责人围着,在核对拍摄进度表和计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