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
“祸乱禹都,伤我家人,如今还要将我父置于死地!”
人群之中,洪亮震耳的声音欲要刺破众人耳膜。
瞬时,便从远处飞来一道人影,朝着江梵烟冲去。
然,那人还未近其身,便被一道银光缚身,定在了原地。
众人这才看清这来人,竟是那常年流离花街柳巷的楚二少爷。
“轩栎!”
楚夫人大惊失色,推开挡在身前的武士,冲到了那人身畔。
她怎的也没想到自己这小儿子,竟有这般勇气,来这炼羽阁造次。
这几日都没见这楚轩栎的身影,本以为他又去了那妙欢楼里寻欢作乐,楚夫人也放任他,并未叫人去寻。
毕竟老爷所做之事过于顽劣,楚家这番田地,已然是定局。
叫这逆子过来,也只会横添祸端。
“娘!出了这等事,你们为何不告知于我!你们这心里,可还有我这个儿子!”
楚轩栎拢眉怒斥,他身上的衣物,竟头一回穿的规规整整。
若不是在妙欢楼,听那些玩客说起此事,那他可就坐实了那浪子之名。
他父亲在炼羽阁渡生死,而他这个儿子,却在女子房中畅快淋漓!
何等的耻笑!
“为娘不说,也是有因。”
“此事你莫要掺合,回家去!”
楚夫人见那散出的银光灵域非同一般,紧锁双眉,轻斥一声。
“熙蕊呢?为何我在府内,并未见到她?”
“娘你总是这样,我已然退了一步,你怎能将她赶出府!”
他就去了妙欢楼一日,这家中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是赶回府去追父亲,却发现了那江熙蕊并不在府内,转念一想,定是他这娘又做了什么手脚!
“江熙蕊?已经死了~”
远处,女子鬼魅刺耳的声音响起,空灵宛如利箭般刺其心脏。
‘咣’
楚轩栎手中的剑掉落,因被那银光所困,只得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死了?
他轻咽喉咙,不可置信的挑起眉梢:“妖女,休得妄言!”
那江熙蕊前日还臣服在他神物下,声音绵柔,面容绯红!
怎的今日就死了?
这妖女定是胡言!
“信不信,随你~”
江梵烟见那人反应还有些许强烈,瞥了瞥黛眉,端起面前茶杯饮下一口,唇畔浮起笑意。
本想着那楚二公子对江熙蕊只是一时兴趣,现在看来,似乎还真是有那么几丝情谊。
“娘!”
楚轩栎用余光瞄了一眼身旁之人,瞧见那人不做声的样子,他心尖一怔,双眸瞪大,满目萧然。
那江熙蕊,就这么死了?
不行!不行!他还没玩够!
那可是他自小便恋上的女子,这才得手了几日,怎的就死了?
他…还没折磨够那个女子!
愕然间,楚轩栎的双眸便充盈着怒火,宛若流动的血浆般,在瞳内涌动。
他满身的红光蹿起,刹时空中,洋溢着滚烫的烈火。
楚夫人见此,愕然心中一惊。
她这个逆子,何时淬炼成了神脉之躯?
轰!
随着那红光崩出,天地动摇,一只猛兽从天而降,落在炼羽阁门前,一双赤红的双眸,森森的望着那茶台旁的二人。
“敢动我楚轩栎的女人,今日便让你偿命!”
楚轩栎挣开身上的束缚,手中的利剑包裹着赤红的光,向那江梵烟飞去。
哐!
一扇子状的玄器随即窜出,仅是相交之间,便将那周身布着烈火红光的利剑劈开,掉在了原地。
围观的众人见此,愕然倒吸一口凉气,脚上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那扇子是从茶台旁的男子手中窜出来的!
这速度亦是这整个九州,都拎不出来几个!
远处的白俞,悠闲自在的立在枯树上,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不愧,是他相中的徒儿!
这散出来的灵域,可是丝毫不输那小姑娘!
炼羽阁前被召出的猛兽,原地踏脚,似有震天动地之势!
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鸣,闷着冲向那二人,獠牙可怖,甚是凛冽!
那茶台旁的二人,神色未有异动,云淡风轻的斟上热茶,双双对饮。
似是这阁前即将发生的骇人一幕,都与他二人无关一般!
眼见那猛兽纵身,离他们仅有三尺之远,那锋利的利爪,已然展露出来。
却在一瞬,一道金辉在其身前滑过。
刹时,那猛兽的身体爆开,肉沫满天飞窜,夹杂着黑色的兽血冲着众人袭来…
亦宛若一场黑雨,洗涤着这炼羽阁。
众人纷纷抬手,用衣袖遮挡着那从天飞降的兽血,刺鼻的腥臭味弥漫在空中,令人有些许作呕。
一层薄冰似罩般,将那茶桌笼罩着,散着道道金辉。
那些兽血被那冰层阻挡在外,冰层内的二人,仍是不温不火的,斟上一杯茶。
“小异王,可有受惊?”
江梵烟挑眉,唇畔扬起,一脸玩味的看着面前那张妖惑众生的脸。
受惊?
夜梓寒抬眸,瞳中似有星辰大海,泛着微光。
“烟儿~本王在你眼中,就这么无用?”
他唇畔扬起,轻言一笑。
“怎会!”江梵烟回应着。
她看上的男人,怎会被这种场面所惊?
只是自己忍不住,想要调侃那张俊脸罢了~
楚轩栎愣在原地,目呲欲裂的瞧着那做作的二人,紧攥着双手,青筋乍现。
“轩栎!万不要再胡闹了!”
楚夫人虽惊叹自己的儿子已然破了神脉,但若是和那两人相比,也肯定是相差甚远的。
与其在这耗费灵力,还不如乖乖候着,等楚海清从那炼羽阁出来…
“娘!就这么放任不管么!爹爹在里面生死未曾可知,这二人却在阁前饮茶,这未免欺人太甚!”
“且这妖女,还杀了她自己的姊妹!这样的人怎能做我们禹都的父母官,怎能…”
楚轩栎还未把话说完,脸上便火辣辣的疼,他满脸惊愕,口中溢出血腥味。
娘亲,竟为了这事,打了他?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夫人,似有滔天的委屈,心中的盛怒也被浇灭了许多。
“在此待着,等你父亲回来!”
“你若是在这么闹,为娘就不再认你这个儿子!”
楚夫人一身浩然正气,怒斥面前之人。
“你父亲他…不会死!”
此事本就是楚府引得债,若不偿还,怕是那江梵烟往后,也定不会容她楚家在禹都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