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衍雨倒是不怕，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了，可谢子怀还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她便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嘴唇。
还是先试探一下比较好。
“谢子怀。”
“嗯？”
“我问你啊，就是单纯问问你，如果我是个女子，你会怎么样？”
谢子怀一听到这话，便顿时皱起了眉，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
“如果蓦蓦你是个女子……”
“嗯嗯，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你厨艺这么好，若是个女子倒还不奇怪，可你是个男子，这反而才让我觉得新鲜了，更何况，”谢子怀说到这里，便坐了下来，嘿嘿地看向她，“如果蓦蓦是个女子，肯定是个绝世美人。”
白冷安瞬间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脸，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又有些无语住了。
果然，谢子怀就是谢子怀，和普通人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
“……行行行，我知道了，不过你能不能先不要盯着我看了，我可不是你桌上的食物。”
白冷安稍微有些嫌弃地对他说道。
“哦。”谢子怀收回探向她的脑袋，有些委屈无辜地应道。
而坐在一旁的段衍雨却默默喝茶，不说话。
“谢子怀，你先进屋里去，我有事要对段衍雨说。”
谢子怀霎时更加委屈了，“怎么我现在连你们的对话都听不了了……呜呜呜……”
“……”
“给你三秒钟，你要是再不进去，除夕宫宴你就留在太医院数药材吧！”
话音刚落，谢子怀就立刻跑没了影。
……还真行，不愧是他。
段衍雨此时淡淡出声道：“说吧，什么事？”
白冷安瞬间挂起脸上那一抹招牌微笑：“段衍雨，除夕宫宴，要不然你也去吧？”
“你是在邀请我？”段衍雨的语气中不可否认的带着一丝高兴。
“算是吧。”
“没有诚意。”段衍雨又拿起了手中的茶。
白冷安见状，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茶，“这可是我的茶叶，再喝就真的没啦！”
“那我走？”段衍雨立刻起身，白冷安见状连忙把他拉回座位上。
“我开个玩笑嘛……”
说完，白冷安还非常“狗腿”地把茶杯推回到他面前，顺便还给他斟满了茶。
“我很有诚意的。”
“说吧，为什么非要我去不可？”段衍雨看向白冷安。
白冷安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把他眼前的面纱给撩开了一角。
“你能不能答应我，除夕宫宴那天，不戴帷帽？”
段衍雨瞬间愣住，没有了面纱的阻挡，他看白冷安的容貌越发清楚，只见她此时真诚无比地看着他，那双杏眼里满是恳求。
“……为何？”
“我觉得，你该从小时候的阴影里走出来了，除夕宫宴，我就是想让你看看，即使你与旁人有所不同，但你依旧能吸引到别人的目光，但却不是因为你奇怪，而是因为你这个人。”
“你挡住脸，不就是觉得自己生得奇怪吗？那我就要你知道，除夕宫宴上那么多的千金小姐，她们一定会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迷上你。”
“因为你生得好看。”
段衍雨听了这番话，自然是心中高兴，但倘若真的有无数女子为他神魂颠倒，那又有何用？他想要的，只有眼前这一个人而已。
“你对谢子怀所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段衍雨听了她刚刚问谢子怀的话，便觉得有一些不对劲。
白冷安愣了一下，“……除夕宫宴那天，我……会穿女子的服饰……”
明明她穿女装，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样说出口，总有些别扭。
段衍雨一听到这话，顿时心生期待，“真的？”
白冷安点了点头。
但他随即一想，昨天她一天都没有回来，想必是和宋祁昱待在一起，而她突然做出的这个决定，多半也是为了他吧。
一想到这里，段衍雨欣喜的神色便黯淡了下来。
人言道：“女为悦己者容。”
看来还真是如此。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白冷安见他不说话，还有些奇怪：“怎么？我穿女装会很奇怪吗？”
段衍雨回过神，摇了摇头，笑道：“不会，你应该是最美的。”
这话对白冷安受用的很，瞬间脸上浮起一抹笑容，“算你有眼光。”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参加除夕宫宴这件事，还有，记得不许戴帷帽！”
说完，白冷安便一路小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段衍雨一人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洛哥曾经对他说过，让他抓紧她的手，不要弄丢。
可他，有何时握住过她的手？
一想到这里，段衍雨便有些失神，罢了，眼下还是师父派给他的任务最要紧，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不能在宫中久留。
除夕宫宴，也许就是最好的机会。
他要知道宋祁昱和宋云峥，到底谁的身上有那个胎记。
几日后，除夕。
无聊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但她这些天又满怀期待。
毕竟除夕这天，就是她真正以女子身份露面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一大清早，方玉就把她给接走了。
“方玉公公，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方玉转身笑道：“皇上特命奴才来接白大人去芙蕖宫，一切安排都是皇上的旨意，白大人安心就是。”
“芙蕖宫？”白冷安有些疑惑。
“是了，白大人可能不知，这芙蕖宫可是这么多宫宇里最精致脱俗的，一切还请白大人到了再一一查看。”
白冷安微微颔首，应了下来。
待到了芙蕖宫外，白冷安只觉得这座宫宇清雅脱俗，却又不失大方精致，每一座亭台楼阁都精巧万分。
“白大人，请。”
白冷安跟着方玉走了进去，只见宫里已经有着十几个宫女在候着她了。
“还请白大人进殿内，一切就自然知晓了，奴才就先告退了。”
说完，方玉便转身离开，随即她便被那些宫女给迎了进去。
“参见白姑娘。”
白冷安有些惊讶，“你们……知道我的身份？”
有一个看上去稍微更加老成的宫女说道：“奴婢们都是皇上派来的人，姑娘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