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亲密了一会儿,桑蜜的唇瓣被他吮-吸得又红又肿,轻轻推开他,神色有些恼了,“时谨意,我找你是有正事的!”
时谨意低笑了声,又在她唇上啄吻了一口之后,才松开她。
他拖过椅子,让她在他身边坐下,又叫了余实进来,“你喝点什么?”
桑蜜说:“咖啡就行。”
她怕被余实看出点什么,一直掩着嘴,殊不知这无异于掩耳盗铃的姿势,最引人深思了。
时谨意嗯了声,吩咐余实:“给她加糖加奶。”
余实出去后,桑蜜说了景甄目前的状况。
“…如果…如果你有这个意向的话,可以看看景甄,我保证,景甄的经营状况非常良好,你要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查,我绝对没有说假话!”
像似怕他不相信,她两只手都举起来了,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看起来颇有几分可爱。
既然她很可爱,时谨意就笑了,拉下她的手握住,“信,怎么不信?”
她都这么认真了,又难得找他开口,他怎么会不信呢?
桑蜜的双眸亮晶晶的,希冀的望着他,“那你是答应了?”
时谨意点了下头,“可以考虑看看。”
余实端着两杯咖啡进来,恰好听到时谨意这话。
他一下子就急了,“时总,董事会那边刚来了电话,让您回海城一趟,时氏从未做过化妆品的生意,贸然收购景甄,董事会那边一定不会同意的,上次您一意孤行买下那块地皮,董事会那边本就颇有微词了。”
说着话时,余实看了桑蜜一眼,显然是想让她主动收回这个提议。
“余实。”时谨意转眸,冷不丁的看了他一眼。
余实低下头,“时总,我是为了您好,万一让董事会的那些人抓到您的错处…”
桑蜜没想到事情有这么严重,当即有些后悔,她对时谨意说:“时氏要是为难的话,这件事就算了,我可以再想办法的。”
时谨意摸了一下她的脸,“你想多了,这件事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
“真的?”
时谨意哄她:“真的。”
桑蜜将信将疑的看向余实。
时谨意也跟着看向了余实,眼神泛着冷意。
余实感到了压力山大,后背的冷汗都快出来了,只好违心的点了头。
桑蜜这才放了心,“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时谨意说:“好,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送走桑蜜后,时谨意收拾了自己的手机和电脑包,出了办公室后,他把物品交给余实。
“安排一下,晚上我飞海城。”
夜晚七点,私人飞机直降时家的停机坪。
吴静等候在门口,裙摆被飞机搅动的狂风吹得飞起,就算佣人相劝,她也不愿离开,执着的望着前方。
时谨意从飞机上下来,高大的身影一点点接近,即将步入家门。
吴静面露喜色,眼含热泪的喊了声,“阿意…”
可时谨意却没多大反应,进了门之后,才喊了声妈。
“诶!”
吴静欢喜了应了一声,把人往屋里引,“听说你今晚回来,我特地亲手做了一桌子的菜,飞了这么久,还没吃晚饭吧?尝尝妈做的家常菜。”
时谨意落座后,默然半响,却始终没有动筷。
吴静有些不安,挥手让几名佣人下去,“阿意,是这些菜都不合胃口吗?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时谨意抬起漆黑的眼,看向对面的中年妇女。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好像一夕之间老了下去,连头发都白了许多,就连原本保养得宜的面容,也多了许多的皱纹。
他听手下人汇报过,家里虽然有美容师上门,但她现在对打扮的事好像失了兴趣,每天起来连妆都不化了,就这么素面朝天在家里一坐就是一整日。
他这么看着她不说话,吴静心里更加不安,摸了摸脸,“怎么了?是不是妈看起来老了许多?你等等,我上楼收拾一下。”
“不用。”时谨意叫住她,“我只是想起,上次吃你做的饭,还是小时候,二十多年过去,我早已忘了母亲的味道。”
吴静浑身一僵,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面上的血色退下去,连嘴唇都在轻微颤抖。
她知道时谨意还在介怀她和时盛的事,是他们违背道德、违背纲常,害了他爸,可后面这件事上,她是无辜的!
当时她并不知道时盛真的会对他爸下手,否则她一定会加以阻止,可惜等她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顶多算是替时盛遮掩了罪行,连帮凶都算不上,而且她已经受到了惩罚,在家里关了这么久,她都快要疯掉了!
这次时谨意能来看她,肯定是原谅她了。
这是她亲生的儿子,他们就是世上最亲的两个人,他还能记恨她这个当妈的一辈子吗?
吴静心中升起希望,转身看向时谨意,“阿意,妈知道错了,这半年以来,我每天都在忏悔,每一刻都觉得对不起你爸,对不起你,如果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会和你爸好好过下去,我虽然不爱你爸,但他是我相濡以沫的丈夫,是你的父亲,我们才是一家人,我又怎么会不希望他好好活着呢?”
她坐回椅子上,掩面痛哭,“…我和你二叔是有错,但一开始,我们才是一对,后来是为了各自的家族,我嫁给了你爸,他娶了杨芊芊,我也想过只和他当陌路人,可我做不到,我也是个女人,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呢?”
“我错就错在,应该早些和你爸说清的,他是个很好的人,值得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去爱他,他走了之后,我也很痛苦,恨不得拿自己这条命去陪他!可下去之后,我又有什么颜面去见他呢?”吴静声泪俱下,望着时谨意,颤着声哀求他,“阿意,是妈对不起你,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时谨意注视着她,手指微动。
看见自己的母亲哭成这样,说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吴静生养他一场,也曾经是个慈母。
但也只能是片刻的动容,父亲的死横亘在他心中,过了这么多年,他才查清真相,如果这么轻易就原谅了吴静,那他又有什么脸去面对父亲呢?
时谨意重新恢复漠然,“我可以放你出去,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吴静还以为看到了希望。
他说:“交出你手上的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