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入夏后,南方闷热的不行。
卫阶计划把南边的这几个项目做完之后,就带着我回北京去长住。
毕竟父母朋友都在北京,总是在外头也不是个事儿。
卫阶还问了我的意见,问我有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如果我不愿意,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我躺在沙发上玩平板,一双腿架在他的腿上,晃啊晃,晃的他说了好几次想打我了。
“怎么会不愿意呢?只是想去我爸妈坟前烧个香,让他们也放心。我以后是真的有家了。”
他嘲讽我:“怎么,不是当初想要抽身而退的时候了?”
我摸了摸今天刚领回来的结婚证:“合法的,抽身而退干什么,我又不是小三!卫总,以后你赚的每一分钱,都有一半属于我!望你清楚,不要乱花钱!”
卫阶侧过脸来……
我脸上一红,想到最近每天晚上两个人都睡不好,他是到最后也没能餍足,而我是到最后已经求饶了。
那些细节……
手机突兀地响起。
我摸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好意思啊卫总,张全来电话了,可能有事,我得先接。”
然而按下接听键,那头却不是张全,而是张全的儿子。
“林阿姨,你快来,你快来救救我爸爸妈妈,你快来啊。”
说完就挂了。
我触电似的坐起来,卫阶问我怎么了。
我直喊着:“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我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拿着车钥匙就要走。
卫阶不放心我,决定跟着一起去。
到了地方,才知道孩子说的有点夸张了。
说不上“救救”,张全和他老婆为了挽救好几个大客户,今天晚上在外头宴请那几个客人,只是客人有些刻意刁难,张全已经喝了一瓶多的白酒了,他老婆暗示儿子拿手机出去打电话给我求救。
我翻了个白眼:“喝酒这种事,我也帮不上忙啊。”
卫阶知道我会求他,不肯去。
“你去,他那几个客户我认识,我去了不好……你去,我保管你能平安出来,我就在这里等你。”
“真的?”
“真的。”
我将信将疑。
进了包厢,我笑道:“哎呀,张哥,嫂子,还有各位老板们,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坐主座的是律所最大的客户,每年给律所几千万的单子。
“林隐!好久没看到你了!来来来,既然是来晚了,那就自罚三杯!”
我想着三杯也不过分,接过来就要喝。
“程总说三杯就三杯!”
“哎……你等等……”
他的眼神落在我的手镯上,端详许久。
突然撤回酒杯:“你这个人,有好事也不跟我们这些长辈们、老朋友们说说……小隐啊,一个女孩子出来,就不要喝酒了,老张不就是为了合同嘛,我现在就签。”
其他人不肯干了:“哎不行,说好了,今天不醉不归,怎么能就这样签了?那他们也太没诚意了。”
“就是就是,程总怜香惜玉,我们可不怜香惜玉,林律师这个酒啊,必须喝。”
程总拦住他们:“不行,这个酒,她愿意,你们也不能让她喝。”
“这是什么道理。”
“你们看见她手上这只镯子了吗,你们不认识,可我认识……”
“这个镯子……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房地产公司的吴总眯着眼睛看。
“你要是不认识,就该抠了你的眼睛……这个镯子原来的主人,可是你的本家姑姑,北京的,姓吴……”
吴总恍然大悟,夺过我的酒一饮而尽:“我替你喝,我替你喝……姑姑她老人家最近怎么样,我好几回说要去看看,她都没得空,说是出国考察去了,最近在家吗?”
我也不忸怩:“妈妈最近在家,但是过几天可能就不在了。”
我的一声“妈妈”,吓呆了在场众人。
然后就是一水儿的恭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