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萧清珩没有挪开身子，只是笑：“怕什么，又不是挤不下。”
“这样的好戏，还得一起听才有意思。”
我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不好意思了。
先前摸腰的时候就被他笑话放不开，说再不训练好，以后迟早被父皇看出破绽。
不过是听个墙，也不过是两人挨得近了，要是连这个都受不住恐怕又要被调侃。
于是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听。
萧清珩似乎是觉得听不清，身子靠得更近了些，几乎把我抵在了墙上。
得亏此时我是背对着他的，不然被看到发红的脸就越发尴尬。
情形十分要命，他拥着我垂首倾听隔壁那些差役大姐们肆无忌惮的荤话，带着幽香的呼吸若有若无打在我脖颈间。
那些话比话本子里的还荤，让我本就发烫的脸，越发要烧起来。
不行，我撑不住了。
我转身钻出去，脱离了他的桎梏：“我听够了，去那边喝茶，你想听的话继续听吧。”
萧清珩笑：“正好我也听够了，我们一起去。”
可恶，怎么不早说？
早知道我就多忍一会儿了。
“美人计”十分见效。
原本预备着等顾子安留了种再严刑拷打的，没想到还没到那一步他就撑不住了，主动求饶，让我们放过他。
我十分好奇地问顾子安：“你不是最喜欢别人打你了吗？刘翠莲抽你的时候，我看你也挺享受的。”
“而且你还三番五次的来我公主府讨打，难道不是因为有这个特殊爱好吗？”
顾子安哭得快崩溃了：“谁会喜欢挨打啊！那不过是因为打的人长得漂亮，才稍微能忍受一点。”
“这些女人长的和鬼一样，我看着就想呕，何况被她们日夜轮……”
说到这，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哭得更加凶了。
我心情大好：“既然知道怕了，那就老老实实交代，林妍柔那强行发动所谓仙法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萧清珩也在一旁补充：“不许藏私撒谎，我这边可是有检验你说话真假的法子。”
“倘若发现你玩什么心眼，我就再找八个这样的女子来好好伺候你。”
顾子安似乎是被十二个人“伺候”的可怕画面吓到，痛哭流涕地招了。
按照他的说法，林妍柔强行发动邪术的代价果然和我们猜的差不多——
一是强行的时间有限，难度越高维持越短，比如像宋黎这种约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就清醒了，事后会更加厌恶憎恨，完全没什么意义；
二是一旦使用此术，先前拿下的人就会全部作废，虽余温还在，但对她的感情不会那么坚定不移了。
而且这又涉及到一个难度的问题。
不仅关系到强行对象的难度，也涉及到已拿下对象的难度。
陆昭和顾子安这种算是二三流角色，那个牢头更是不入流的“选择”。
所以这次的逆天强行发动邪术，这两人不过是感情变淡罢了，反噬有限。
若是强行选择了宋黎，或者陆昭他们原本就是很难搞定的男人，那反噬的劲儿就大了。
搞不好会彻底恨透了她，拿着刀追着她砍到天涯海角去，不死不休。
最重要的是，萧清珩也的确和我们想的一样，是不能被选择的。
也就是说，哪怕林妍柔宁可承受以上所有代价，只想要和他有一瞬的温存，也没门儿。
我看向萧清珩的目光更加佩服了：“还得是你，连邪术都拿你没办法。”
萧清珩微微一笑：“我只臣服于你，心如磐石，自然是无懈可击。”
“可见那宋黎没我全心全意，再难也是有机可乘的。”
我知道他是在顺带踩一脚宋黎，早就习惯偏疼他：“是是，你说的很对，他哪能和你比啊。”
其实我心中有数，宋黎这样的已经算是很难得了，他那个难度和不能被选择差不多。
不过是九成九，和十成的区别罢了。
做主子的不能太贪心，下头的人可以忠心到宋黎这等地步已经算是罕见的，哪能各个和萧清珩一样。
要是我麾下都是萧清珩这等可怕又好用的角色，我还绕那么多弯子报仇做什么，直接釜底抽薪自己上位大开杀戒得了。
顾子安听着我们一来一回说话，完全没有提到他，不禁有些心慌。
他讨好地看着我，语气卑微可怜：“非晚，如今你也知道我移情别恋是身不由己了，是她的仙法让我一时糊涂，其实我真正爱的是你啊！要不我们……”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萧清珩踹倒，瘫在地上惨叫连连。
萧清珩的力度极其大，似乎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刚刚还笑容和煦的他此时判若两人，面笼阴霾，眸光冰冷，身上气压冷沉无比。
“谁让你喊她名字的？你也配。”
顾子安顾不上疼，慌忙求饶认错，还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是我错了，我不该乱喊，以后再也不了！”
“如今你们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快放我走吧……”
萧清珩的笑意森寒到我都微微一哆嗦。
他说了几句话，把顾子安直接推入了深渊。
“可惜了，刚刚你已经把我彻底得罪，我不想再保你了。”
“凌迟的日子定在秋后，好好享受最后的安乐日子吧。”
说着拉着错愕的我离开，只留顾子安崩溃绝望大喊大叫，如疯了一般……
我跟着萧清珩一起回了萧府。
他的脸色依旧有些难看，以至于我这个做主子的都有些小心翼翼，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转圜气氛。
还是萧清珩自己渐渐回转过来，笑着问我：“怎么不说话？”
我道：“看你心情不好，就陪你安静一会儿。”
“刚刚为什么告诉他凌迟的事？就不怕他吓得没办法伺候那些差役大姐们，留不下种了吗？”
萧清珩冷笑：“几碗烈性些的药灌下去，还有什么不老实的，只怕到时候还要浪着求着人家疼他呢。”
我笑：“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不愧是你。”
萧清珩又沉默了一会儿，问我：“你是不是也觉得那话有几分道理？”
我有些诧异：“什么话？”
萧清珩道：“那顾子安迷恋上林妍柔是邪术所致，这么一来，他做的那些事似乎也不能完全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