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说得好听。等你被邪术蛊惑，满心只有那林妍柔，怎么可能舍得去死？”
萧清珩笑：“说的也是。那还是你动手吧，不然等我清醒过来也会觉得万分羞辱，含恨自尽的。”
说笑了一阵后，话题又回到了顾子安那事上。
“对了，你说给他准备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凌迟，那好消息是什么？”
萧清珩忍笑：“那便是皇上听从你的建议，不忍顾家无后，命我安排十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好好伺候他生子。”
“在凌迟前，他不但又可以多活一段时日，还能吃好喝好养一养身子，这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我一愣，反应过来后笑得不轻：“真有你的！”
拿本来就打算给顾子安的“好处”白白换来这么些要紧的消息，真不愧是萧首辅。
虽然知道这只是临死前的暂时安乐，没多久那顾子安还是会被千刀万剐，片成片之前也少不了严刑拷打套话，但我心中依旧有些不忿。
“只是有些糟践那些美人了，为了这么一个人渣脏了身子，还要给他生孩子，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萧清珩轻轻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你以为我会这么便宜他吗？到时候就知道了。”
多亏了父皇把给顾子安配种一事交给了萧清珩，没有让其他人插手。
他名正言顺地把人关在了自己的地盘上严加看管，全部用自己的人马，控制得滴水不漏。
既不让他逃跑，也不让他自尽，更不让他得知外头的消息风声。
如果顾子安得知父皇的真正旨意，让“美人们”有了孩子后，等待他的就是凌迟，只怕瘫软得连床都上不去，哪里有兴致行事。
更何况他一肚子坏水，故意在哪里动点什么手脚，迟迟不让人怀上的话，那岂不是要白白养着他到天荒地老？
另一边，我让宋黎暗中加紧对陆昭的监视。
父皇虽然暂时把他废为庶人，但还留着他一条命，并且没有放话要立新储君的意思，很显然态度不是那么狠绝。
毕竟是手把手辛苦培养了那么些年的嫡子，再怎么恨铁不成钢，也不是一下子能痛下杀手的。
陆昭所犯的忌讳，并不是父皇真正的底线。
倒不如说，他这么蠢，连江山传承这么要命的问题都不放在眼里，对于父皇来说反而是更加放心安全。
这么个蠢货，是不会野心勃勃时刻想着取而代之的，不比那些能干到可以把老子也干掉的儿子强？
本着一视同仁的想法，我不单去看了顾子安的笑话，也没忘记我这位好兄长。
打扮得越发珠光宝气，香气扑鼻，奴仆环绕着到了大牢里。
陆昭大概是知道了林妍柔逃跑的消息，没有一开始那么悲伤欲死了，但整个人还是颓废消沉，邋里邋遢的，瘫在地上像一条死鱼。
毕竟曾经是千尊万贵的太子，如今成了阶下囚，吃不好喝不好，稻草里还有臭虫。
这个落差，被母后溺爱惯了的陆昭哪里受得了？说一句生不如死也不为过了。
这里有父皇的眼线，也有其他旁人，我不好大大方方露出幸灾乐祸的嘴脸，便拐着弯阴阳怪气刺激他。
“兄长，你说你这是何必？好好的太子不做，非要自寻死路，现在成了这个德行……”
我假惺惺地抽泣几声，拿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陆昭好半天才抬起头来，看到是我后，忽然猛地朝我冲过来！
然而还没跑几步，他就被脚铐绊倒了，摔了个结结实实狗吃屎。
他顾不上爬起，就那样在地上对我大吼。
“你快去和父皇求情，就说我知道错了，我还要做太子！”
我忍不住暗中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碍于其他人看着，我都想上去给他一脚了。
陆昭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他如今只是个庶人，而我依旧是公主。
谁给他的胆量，让他还和以前一样不把我放在眼里，对我大呼小叫的？
我可没放过这个坑他的机会，顺便也是提醒一旁的父皇的侍卫们。
“兄长，我虽心里还认你这个亲人，可父皇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你现在不但不是太子，连皇族都不是了，怎么能这样和我说话呢？”
“要是再不长点教训学乖，只怕你一辈子都要在这牢里，永远等不到出去的机会了。”
果然，旁边的人听到这话反应过来，立即上去踹了陆昭几脚。
“大胆庶人，竟敢这般对公主不敬，快磕头认错！”
那几脚够重，陆昭被踹得滚了两圈，狼狈之极！
他怒吼着：“一群卑贱的蝼蚁，你们竟敢踹我？！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了！”
“不，不仅要杀你们，你们全家我都要砍了！把全族男子都做贱奴，女子卖去花楼……”
我不禁扶额。
这些人敢动手，肯定是有父皇的意思在，那必然是要他好好吃些苦头，明白些道理的。
陆昭说这话，不说会不会惹怒父皇，日后再无机会翻身。
就只说眼前，他不怕这些人害怕日后清算，铤而走险把他给弄死吗？
我冷笑道：“踹的好，再踹！兄长别柿子捡软的捏，这些账都算在我身上。何必为难办事的人？他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不在乎多得罪你一些！父皇的一片苦心，你要是不明白，就尽管恨我吧！”
说着又拿起了帕子擦眼角。
那几个对我投来感激和崇敬的目光，踹陆昭顿时更用力了。
一是恨这个曾经的储君不争气，二是被他刚刚的话给激到。
要不是父皇的暗中意思在那，他们真想直接把这个蠢毒的人给直接踹死。
陆昭被踹得直打滚，身上旧伤被狠狠揍到，满室都是他惨叫的声音。
我安然享受着这等畅快的情形，觉得这鬼哭狼嚎十分悦耳，堪比仙乐。
直到陆昭吐出了一口血，眼见着快不行了，我才依依不舍地让他们停下。
“兄长，你在牢里好好反省，可千万不要再做什么蠢事，惹父皇生气了。”
“不然的话，你是想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真的碎尸万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