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猛地一跳,萧清珩的神色也是一凛!
我们俩的第一反应都是再次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然后抑制住了内心的激动。
似是不在意,甚至还带上几分嘲讽。
我冷笑:“一个沦为通缉逃犯的贱人,能有什么秘密这么值钱?少在那放屁了。”
萧清珩配合得天衣无缝,笑:“顾公子,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深爱这种下作之人,我们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何必管她有什么秘密呢。”
我幸灾乐祸补刀:“是啊,反正父皇已派人全力追拿她,过不了多久她也是死人一个了。”
“有什么秘密,你们就一起带到土里去吧!”
顾子安慌忙大喊:“不,不是这样的!柔儿有那个秘密是不会死的,所以我一开始就知道她会逃走,不是不为她高兴,是一点都不意外!”
“你们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可是对你们很有兴趣啊!柔儿不止一次说,要让萧大人成为她的裙下之臣,还要让非晚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你们若是这样轻视她,日后迟早会倒大霉的!!”
我的掌心微微出了汗,面上却还是拿捏得很好,没有露出半分破绽。
多亏了萧清珩和宋黎两个人的教导与潜移默化的影响,顾子安这样级别的,现在完全看不出我真正的情绪了。
我轻哼了一声:“说得可真玄乎,不就是个以色惑人的贱人吗?”
“就她还想让我生不如死?做梦吧。”
萧清珩笑:“顾公子你别卖关子了,有什么秘密就直说吧,再拖下去殿下没了耐心,哪怕是敌国机要她都懒得管了。”
顾子安看来是真的被凌迟吓到了,苍白着脸拼命摇头:“我不能直说,直说了你们哪里还会救我?!”
“我只能先告诉你们,柔儿她不是普通人,她是有气运和天命在身的!”
“而且她还有仙法,可以让人为她死心塌地!!要不然为什么她能逃跑?你们好好想想!”
我和萧清珩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然后默契地面无表情挪开目光,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我啐了顾子安一口:“放屁!她这种下作贱人也配得上气运和天命这种词儿?”
“真要有这两样东西,也该落在我身上才是!我看你这混帐,就是故意来戏弄本公主的吧?”
说着作势要踹他。
萧清珩假模假样拉住我:“殿下别急,我来问他。”
他转过脸看向顾子安:“不是我们不肯信你,只是如今林妍柔已潜逃,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上哪里验证你所谓仙法的说法?”
“你现在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除非给出更实际的证据,我才考虑劝一劝公主,让她帮你逃脱凌迟之刑。”
这话是有陷阱的,不过此时的顾子安也完全顾不上了。
他急得不行,见我似乎是不耐烦要走了,才豁出去交代了一半的秘密。
“柔儿的仙法就是可以彻底得到男人的心,有三次强行成功的机会,不过代价也很大,所以她不敢轻易尝试!”
听到强行成功这四个字,我眼皮子一颤:“什么代价啊?该不会是折寿吧。”
顾子安拼命摇头:“虽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代价,但显然比折寿更可怕!”
“因为柔儿曾经说过,要是能睡到萧大人这样的绝色,自己少活几十年也是甘愿的。”
我半信半疑:“真的假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按理说这么要紧的机密,她不应该瞒得死死的吗。”
顾子安垂下头,结结巴巴道:“是,是有一次柔儿看到你和萧大人亲密,回来后气得大哭喝酒,夜里把我叫去和她睡……”
“她喊我萧大人的名字,我假装应和,她正在爽头上的时候说漏嘴的……”
我的脸抽了一抽,萧清珩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去。
我同情地拍了拍他,他委屈不已地往我身上靠了靠。
虽然只是拿顾子安假装充饥,并没有真正挨到萧清珩。
可那感觉还是挺糟心的,仿佛踩到了什么臭狗屎。
顾子安豁出去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留我一条命,等柔儿再次杀回来的时候,我可以作为诱饵,帮你们抓住她!”
我冷笑一声:“既然她的仙法是彻底得到男人的心,你又被她彻底拿下了,怎么会真心帮我们?”
顾子安咬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那么爱她,她却始终把我丢在一旁,不到不得已的时候根本想不起我来,也不管我的死活!”
“所以我现在恨她,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我沉吟许久,看向萧清珩。
萧清珩盯了顾子安一会儿后,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想办法暂时拖延你的凌迟之刑,并让你换到更舒服的牢房。”
“在此期间,你想办法让林妍柔现身来找你,只要我们抓住了她,就帮你脱罪,还你自由身。”
顾子安大喜,连连磕头谢恩。
离开大牢后,我迫不及待地拉着萧清珩到了能放心说话的地方,问他觉得刚刚顾子安说的那些话,有几分真假。
萧清珩道:“此人说的是真话,但,隐瞒了部分。”
我问:“可是那代价的具体内容?”
萧清珩点头:“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之所以不肯全部说出来,是怕自己没了利用价值,被送去凌迟。”
说到这,萧清珩忽然笑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只可惜,他太天真了。”
“严刑拷打从人嘴里硬套出话来的本事,可不止锦衣卫会,我也略懂一些。”
我下意识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萧清珩回握住我的手:“怎么了?”
我坦然道:“得亏那强行成功的代价太大,不然你若是真成了她的裙下之臣,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倘使这么一个人成了自己对家,夜里睡觉都不安稳,脖子始终凉飕飕的。
萧清珩一愣,随即笑得十分开怀。
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感慨:“怎么你连说可怕话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我推了推他,却没推动:“不用这样,我只是庆幸而已,还没有害怕到需要安慰的地步。”
萧清珩好不容易才放了手,笑:“若真有那一天,不用等你动手,我会识趣自我了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