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枢和钰儿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的辰字号房间,还没等敲门便听见房中传来酒气和浓重的感叹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可悲,可叹,可恨……嗝!也罢,想当年李太白之风采都不得玄宗赏识郁郁而终,我区区柳文宾一时不得志又何足挂齿——嗝!紧接着房内又传出一阵“咕咚咕咚”的吞酒声,天枢和钰儿相视一眼后不禁莞尔一笑,心想看来房中的家伙正是柳文宾,虽然是个落魄书生不过倒也是个有趣之人,接着便敲门随着房中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房门打开了一股浓重的酒气就扑面而来,钰儿见状马上用手捂住口鼻,柳文宾看见他们先是一楞然后就先打了个酒嗝——嗝!原来他早已喝得大醉,手里还拎着一壶酒。
柳文宾问到:“二位是何人?找我所为何事?”
天枢说着便把腰牌举拿给其观看并说到:“我们乃南镇抚司的,现彻查陈岩之死一案,想找你了解情况。”
柳文宾听后大笑到:“呵呵……锦衣卫……,青天无光而鸦鸟蔽日……进来吧莫将我这清净之所染黑了便是!”
听了柳文宾这般莫名其妙的话后,一时间天枢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家伙是何意。而这时在一旁的钰儿正在强忍着想大笑的冲动,天枢见状便询问:“钰儿,你在笑什么?还有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钰儿只能忍笑向他解释:“这柳文宾在说顺天府的官员贪污腐败没有青天,而且你们乌鸦一样的锦衣卫横行霸道,至于后面那半句……嘿嘿。”
天枢听了钰儿的解释后顿时把手中的绣春刀架在柳文宾的脖子上说:“柳文宾,你好大胆了敢辱骂朝廷命官,我看你是想试一下我们镇抚司监狱的厉害了。”
怎料柳文宾竟一张“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说到:“大人,行了打板子还是怎么着随你处置。”天枢听了更加把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准备叫人把柳文宾押回镇抚司监狱审问,钰儿见此剑拔弩张之势后便马上打圆场到:“大人,千万别动气我们这次来是调查陈岩之死一案的。”天枢听后也顺着钰儿的台阶而下,把架在柳文宾脖子上的刀放了下来。
柳文宾见状淡淡的说声:“进来吧!”说着柳文宾转身走进房中,只见柳文宾进屋后往床上一仰,“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了几口酒,还时不时的用醉醺醺的眼神看向天枢和钰儿的方向,并对他们说到:“估计你们已经打听过了,不错我与陈兄近日交好,想问什么直言就是。”
天枢也开门见山到:“你倒是干脆,我都没问你话你自己先交代了,那先说说你吧,从哪里来?来此作甚?又与那死者陈岩何时结交?”
柳文宾喝了口酒便开口道:“本人柳文宾,自幼寒窗苦读圣贤之书,然而半分功名未得,落榜之后本想到顺天府衙门求一文职,谁曾想这顺天府贪官横行,衙门里的人任人唯亲莫说是文职就连看门的衙役没行二两贿银打点都做不得!幸在这蓬莱客栈偶遇知己,怎料陈兄他……”说罢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天枢听了柳文宾的叙述反问:“你是说,死者陈岩乃是你的知己?”
柳文宾回答:“不错,这些时日我在这店中饮酒作诗,本想寻一说话之人诉诉这心中的抑郁,怎料知己难寻唯有陈兄一人不嫌弃我这穷酸书生与我同吃同饮。”
天枢问:“哦?那也就是说你和陈岩很熟悉对吧,陈岩是何身份?来顺天府作甚?你可知道?”
面对天枢的一连串的问题柳文宾只回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面对柳文宾这样的态度,天枢马上把手中的刀往桌子上一拍质疑说:“既然你说你们是知己,又为何不知?”
面对天枢这架势柳文宾也把声音提高了些回答:“我真不知,我柳文宾岂是那种看人身份而交的小人。不过几日下来陈兄出手阔绰,不但反赠我上等茶叶,还从城中的刘伶醉买了好酒与我,看着应该是商贾,此前他也曾与在下提过他以前也是个落魄书生,此次前来顺天府乃是为谈生意,我二人还约好等他办完事之后,随我前去我家乡小住几日,可谁知竟……”说罢又是好几口酒灌入口中。
天枢接着问:“前夜亥时到昨日丑时,你可曾与死者陈岩有所交谈?亦或是案发时你可听到死者房中有何动静?”
柳文宾回答:“没有,昨夜在下在房中饮酒作诗,不曾与陈兄见面,更未曾注意他房中有何动静。”
天枢最后说到:“关于陈岩一案本官会继续调查,倘若查出你隐瞒不报或与此事有干系,定然不饶!还有案子查清之前你且在客栈等候,不可随意外出。”
柳文宾回应:“悉听尊便!”说完便倒头睡去了。
天枢和钰儿见状便走出了房间,在过道上天枢陷入了沉思,聪明的钰儿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便开口问到:“大人,你是否觉得这柳文宾还存在可疑?”
天枢回答:“听了这书生柳文宾的经历,看得出他对官府之人貌似有着很大的敌意,这次的审问也并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更加不能确定此人究竟说的都是真的,还是有意隐瞒了些什么。”
钰儿听了分析问到:“那我们接下怎么办?”
天枢回应:“继续调查,先查隔壁的寅字号房的那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