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说,怎么办呢!”
“现在派出所,还没个定论呢!”
“万一那孩子就是凶手呢?”
“我们让一个破坏集体物质,伤害同学感情,毁坏学校名誉的学员,还堂而皇之的,和大家一起上台表演?”
“呵呵,王主任,你这话,好像就已经的认定了韩潮就是那个凶手啊!”
“这结论,为免下得太早了!”
“你……”
邱楠和王秃瓢互不相让。
“好了!”校长发火了。
当着这么多嘉宾的面,真是家丑不可外扬。
“你们……”
校长刚要说话,金柳生就开口了。
“我看,不如这样吧。”
“预赛的榜单,还是照发。”
“反正,到决赛,还是有几天的时间的。”
“到时候,我想,派出所那边应该也有结论了。”
“这样,既照顾了丹剧团,又不会显得我们广陵艺校,不近人情。
“校长,你看这样办,怎么样?”
“好好好!”校长点头哈腰,“还是金团高瞻远瞩。”
切,还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么。
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只是王秃瓢做得有点过。
没想到金柳生居然开口说话了。看来,他还是很看重那个韩潮的。
大家都各怀心事,但是榜单还是放出去了。
前几名,越剧团,黄梅戏团,扬剧团,京剧团,昆曲,丹剧团。
“哇,丹剧团居然上了……”
“是啊,我听说,丹剧团可是五年前,上了一次榜,后来就没什么水花了。”
“哎,那个孝子,如今还在派出所呢,谁知道能不能出来参加决赛。”
“哎,如果不行,那替补的,就是后面的沪剧团啊!”
“哎,真是冤家路窄的。”
“沪剧团的和丹剧团的还打架了的。”
“对,丹剧团这次,不仅出了那个韩潮,还有那个不起眼的胖子。”
“哎,这下的丹剧团出风头了。”
“什么风头,我看是有好戏了……”
大家都对着榜单议论纷纷。
到了第二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谣言四起,说,韩潮是被人陷害,因为,韩潮带着丹剧团上榜了,被某些剧种的学员眼红,所以,韩潮是找了人家的道。
“哎,老大,你听说了?”
“哎,别问了,老大肯定听说了,连你这二杆子都知道了。”
“你说谁二杆子!”
王康和赵景自己先掐起来。
“够了!”陶凡脑子里,又闪过那个黑影。
如今,他再说出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对味。
别人没说八卦的时候,他不说,韩潮被抓走的时候,他也不说,现在,生怕自己的团队被拉踩,才出来说,这话有几分可信度?
大家会不会认为,他陶凡就是想撇清自己,所以无底线的捏造事实。
“啪!”
陶凡懊恼,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哎,老大,你怎么自残呢!”
“对啊,横竖,清者自清,不关我们的事。”
王康和赵景极力安慰陶凡,陶凡正打算作罢,转头却看到一双鞋,顺着那双鞋往上看,对上了王主任的脸。
刀砍上去不出血的一张脸。
还有两个黑眼圈。
“靠!”
“表舅,你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
“呸!”王秃瓢啐了一口,“你小子才是鬼!”
“大白天见鬼,你这么心虚?”
“你小子害怕什么?”
王秃瓢可是人精,陶凡心里有事,瞒不过他。
“没什么……没,我能有什么事……”陶凡嘴硬,眼睛却到处飘。
“我和陶凡说点事。”王秃瓢冷冷的看着王康和赵景。
“好好好!你们慢聊!”
赵景比王康机灵,赶忙拉着王康灰溜溜的走了。
“表舅,您有什么事?”
陶凡天生对王秃瓢敬畏。
“让你别喊我表舅。”
“现在这不是没人么……”
“哼!”王秃瓢靠近几步,“我教给你一个事。”
“你去派出所举证,说你看到一个黑影,进了仓库,破坏了道具,但是不是韩潮。”
“什么?”
陶凡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听懂了么?”
“发什么呆!”
王秃瓢恨铁不成钢。
平日里,狐假虎威的,如今,让他去办点正事,就这个怂样。
“表舅……这……这是……”
“现在全校都在传,韩潮是被人陷害的。”
“你去,给他做个证明,既然能撇清你们京剧团的闲话,你还能博得丹剧团的好感。”
王秃瓢剩下的话没说。
那个去举报他的人,肯定是站在韩潮哪一边的。
只要韩潮没事,那么,悬在他头上的那把刀,自然就没有了。
校长那里不过是走个过场。
可是,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王秃瓢又怎么会给陶凡说,更不会替自己被人拿捏住软肋让陶凡当马仔的深层原因了。
何况,保住自己,陶凡自然也有他这个表舅的好处。
“我……”陶凡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回答。
“怎么,你还不愿意?”
王秃瓢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表舅,我实话给你说罢。”
“我当天晚上,躲在,躲在对面的楼顶抽烟。”
“啥?”王秃瓢爆发。
“表舅!”陶凡下意识的提醒王秃瓢。
抽烟,是违反校规的。
而且,一个唱戏的,最该爱护的,是嗓子,陶凡也太不争气了,怎么能偷着抽烟。
“继续说!”王秃瓢强压住火气。
“我在楼顶,看到一个人,确实是在韩潮之前,进了仓库,弄出很大的声音,吸引了韩潮,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这么说,韩潮还真的不是凶手。”王秃瓢捏着下巴思索。
那么这个害韩潮的人,肯定是跟他有仇啦。
可是,这学校里,还有谁,和韩潮有过节?
毕竟,他不过是个新来的丹剧团学员啊……
对了,丹剧团?
难道,那人是和丹剧团过不去?
和丹剧团有仇,那还好说,那万一不是,这个人,又是什么动机……
破坏道具……
王秃瓢越想越深,越想越害怕。
“表舅!”陶凡忽然拍了他一巴掌。
“啊——”王秃瓢一声惨叫。
“你要死了,人吓人,吓死人了!”王秃瓢赶忙擦了擦秃头上的汗。
“表舅,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也想过去澄清的,但是韩潮那小子,太张狂了,我想让他吃点苦头。”
“可如今,我再去说,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舆论压力出了,我才去说,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我们京剧团的学员心虚,生怕别人说我们陷害韩潮,这才去说明情况。”
“这话说了,也没可信度了啊……”
“这有什么!”王秃瓢自有自己的筹谋和目的,他才不想管陶凡这么多。
“你现在就去说,就本真心啊,走自己路,让别人说就是了。”
“你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同学遭人诬陷,对不对?”
“这是你陶凡,改掉校霸的人设,改成为了正义义无反顾的时候。”
说着,王秃瓢生怕夜长梦多,“好了,别废话,别找借口。”
“你平日打架不是很大的胆子。”
“现在别告诉我,你去说明情况都不敢了。”
“娘们叽叽的,我限你明天放学前,一定要去说明情况。”
“不然,你以后在学校闯祸,我也不管了,而且,你之前闯的祸哦,我也会尽数告诉你妈!”
说完,王秃瓢大膀子一甩就走了。
只剩陶凡,挠着头,站在原地,满脸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