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林秋白面色一僵,下意识看向了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秦慕。
“山卿,你留在这里等我。”
秦川当然知道林秋白在担心什么,立刻招呼余山卿与两名禁军留下,带着林秋白快速朝诏狱外走去。
等他们到了外面,就见巡防营的人已经到了,领头的正是沈柔。
而刚才守卫诏狱的人已经全部被带了回来,整个诏狱外闹哄哄的,看到秦川和林秋白从里面走了出来,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很是不满的嚷嚷了起来。
“郡王爷,你到底搞什么?我们诏狱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就是啊!咱们在这诏狱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刑部插手诏狱的事!再说了,我等已经换班,又把我们召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还让巡防营的人也来了。怎么?当我们是犯人吗?”
“……”
众人议论声不绝于耳,林秋白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可不等他出声,就见马上的沈柔手中长枪一抖,直接将喊得最凶一人挑了起来。
“郡王爷乃陛下亲封刑部左侍郎,他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们置喙!”
“谁若敢再多嘴,本统领定杀之!”
她一声喝下,场中吵闹声既然而至。
在这大梁谁没听说过沈柔的名头,当然也知道她的雷霆手段。更何况,她现在可是巡防营统领,论起官职那可比林秋白这个教头还要高一头。
见场中安静了下来,沈柔直接将那人甩到地上,朝秦川拱了拱手道:“安平郡王,有什么事你只管问,谁敢对你不敬,本将军自会处置他!”
秦川听到她这话,看到她那真挚的神情,心中没由来的一暖,随即报以微笑。
“多谢沈将军。”
说完这话,他朝林秋白看了过去,“林教头,这诏狱巡逻一向都是你安排的,那便请将方才看管梁王的人和接替他们的人全找出来吧。”
“郡王爷……”
秦川话音落下,沈柔脸色变得古怪,当即翻身下马将他拉到了一边。
“方才余山卿传信也没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川深吸一口气,随即摇头道:“梁王和娴妃逃了,太子……太子被杀了……”
“什么?太子……”
沈柔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珠子动了动后声音都变了,“太子……陛下不是让太子留在宫中,等彻查后再发落吗?他,他怎么会……”
“不知道。被人一刀刺穿了心口……”
秦川的声音很低,目光却紧紧盯着场中那些人,忽而抬手。
“你!出来!”
“什么……”
正与手下对名单的林秋白脸色一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人群中有一人垂着脑袋,此时听到秦川的话却始终没有抬头。
他心中顿时一凛当即上前就要查问,却听那人冷笑了声,忽然一个箭步上前。
唰!
寒光毕现。
一柄闪着寒芒的剑当即横在了林秋白脖间。
那人缓缓抬头看向秦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安平郡王,你还真是本王的克星啊!”
持着剑的人,可不就是梁王吗?
他身上穿着禁军的衣裳,但很明显能看得出来已经受了伤,握着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林秋白觉察到脖间那渗骨的寒意越发贴近肌肤,忽然紧紧咬着牙齿,猛地抬手。
砰!
众人都没看清林秋白是怎么出手的,等他们回过神来他已然脱险,甚至提着剑已经朝梁王攻了过去。
场中情势瞬息变化,梁王已被逼到了墙角,可他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的紧张,反而笑了。
“安平郡王,咱们来打个赌如何?”
“哦?”
秦川缓缓出了口浊气,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王爷想赌什么?”
梁王嘴角一勾,挑眉道:“就赌……”
“你们这些人的命!”
嗖嗖嗖!
砰砰砰!
他这话说完,就听的无数破空之声响起,紧接着一道道箭矢如雨般朝这边疾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