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石榴娇色:一抹新妆动京城
屹泽2025-06-30 18:423,102

蝉鸣曳着流火掠过朱漆檐角时,水粉斋门前的铜铃忽然发出一阵急响。雪嫣红正将最后一锭"石榴娇"胭脂放入冰纹瓷盒,抬眸见是常来采买的锦云布庄老板娘,额角还沾着汗珠:"雪坊主,快!给我包十盒'石榴娇'!"

"王夫人这是......"雪嫣红递过锦帕,见她身后跟了四个小厮,个个捧着描金礼盒。

"别提了!"王夫人接过锦帕按在额上,语气却透着喜意,"昨日我家小姐带着'石榴娇'入宫赴宴,今晨各府的采买就堵在我家布庄门口,都说要照着我家小姐的妆色裁衣裳!"

雪嫣红闻言,指尖轻轻抚过瓷盒上的缠枝石榴纹。这"石榴娇"胭脂,原是她半月前偶得灵感——那日见街角卖石榴的老汉劈开果子,那流丹般的果肉色泽猛地触动了她。回坊后便取来西域进贡的"火焰砂"朱砂,混以盛夏初熟的石榴花汁,又调入少量蜂蜡与琥珀粉,终得这如烈焰初燃的色泽。

"夫人且宽坐,"雪嫣红转身从里间取出十只螺钿盒子,"今日新制的'石榴娇'尚带凉意,正好入妆。"她揭开盒盖,只见每锭胭脂都透着半透明的赤金光泽,宛如凝固的朝霞,隐隐还能闻到石榴花与琥珀混合的奇香。

王夫人拿起一锭对着光细看,失声赞叹:"这色泽!竟比南粤的红珊瑚还要透亮三分!"她忽然压低声音,"不瞒坊主说,昨日在长信宫,连淑妃娘娘都问起这胭脂的来历呢。"

雪嫣红心中微动。淑妃是二皇子慕容云海的生母,难道......她面上却依旧从容:"能得娘娘垂询,是水粉斋的福气。"说着,亲自为夫人包好胭脂,又附赠了一小盒新制的"玉容散","此散以珍珠、玛瑙、琥珀研末,与'石榴娇'同用,更显气色。"

王夫人千恩万谢而去,水粉斋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破。雪嫣红见状,让小翠在门前立了块水牌,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着:

"水粉斋新制'石榴娇'胭脂:

取西域火焰砂、盛夏石榴花,配琥珀、蜂蜡精制。色如烈焰初燃,质若琼浆凝露。每日限供三十盒,巳时开秤,欲购从速。"

这"饥饿营销"之法,原是她从现代商战中学来,不想在古代竟也奏效。排队的娘子小姐们见了水牌,非但不恼,反而更添了好奇。一位穿葱绿宫装的少女跺着脚道:"才三十盒!昨日我家小姐没买到,今晨天不亮就差我来排队了!"

正喧哗间,一辆青呢小轿停在街口。轿帘掀开,下来一位戴帷帽的女子,身后跟着两个捧妆奁的丫鬟。雪嫣红见那帷帽边缘缀着东珠,心知定是高门贵女,连忙迎上前:"姑娘可是要买'石榴娇'?"

女子并未答话,只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绢,上面用胭脂画着个石榴纹样。雪嫣红细看那色泽,正是"石榴娇"独有的赤金红,只是晕染技法稍显生硬。"姑娘是想......"

"我家主子想请坊主亲自上妆。"为首的丫鬟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轿子就在外面,坊主请吧。"

雪嫣红略一沉吟。京中贵女请妆娘本是常事,但此女遮遮掩掩,必有隐情。她笑意不减:"原是我怠慢了。只是水粉斋今日新货刚到,实在走不开。若姑娘不嫌弃,可在此处试妆。"

那女子闻言,似乎顿了一下,帷帽下的身影微微前倾。雪嫣红见状,示意小翠取来妆台,又取来"石榴娇"与配套的"莹珠散"。"姑娘请看,"她以银簪挑出少许胭脂,在掌心中揉开,"这'石榴娇'需用温水化开,以指腹轻拍上脸,方显自然通透。"

说罢,她亲自为那女子卸了帷帽。露出的是张略显苍白的鹅蛋脸,眉形纤细,正是当今太子侧妃的胞妹,吏部侍郎家的二小姐。雪嫣红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以指腹蘸了胭脂,从颧骨最高处开始,轻轻拍染。

那胭脂遇水即融,在肌肤上晕开一片恰到好处的绯红,宛如枝头将熟的石榴,既明艳又不失温婉。二小姐对着铜镜,眼中闪过惊艳:"这......这颜色竟比丹青还要鲜活!"

"二小姐谬赞了,"雪嫣红取来"莹珠散"轻扫其上,"此散含南海珍珠粉,能让胭脂更显光泽,且持久不脱。"她想起现代美妆中的定妆技巧,便用古法珍珠粉替代散粉,效果竟出奇的好。

二小姐抚着脸颊,语气缓和了许多:"坊主果然名不虚传。不知这'石榴娇'可否卖我五盒?"

"抱歉二小姐,"雪嫣红福礼道,"每日限供三十盒,如今只剩五盒,已被前面的客人预定了。不过......"她话锋一转,"若小姐不嫌弃,可先登记在册,明日优先取货。"

这以退为进的话术,既坚持了规矩,又给了对方面子。二小姐虽有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只得让丫鬟登记了姓名。临走时,她忽然回头:"坊主可知,今日长信宫传来话,说淑妃娘娘想请你入宫一趟?"

雪嫣红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从容:"能得娘娘召见,是草民的福气。"

送走二小姐,已近午时。雪嫣红刚想歇口气,却见那辆熟悉的青布马车又停在了门前。车帘掀开,慕容云海依旧戴着银色面具,缓步走下。

"坊主今日好生意。"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笑意。

"托福,全赖公子上次相助,"雪嫣红福礼道,"不知公子今日想买些什么?"

慕容云海并未回答,反而走到妆台前,拿起一锭"石榴娇"。阳光透过窗棂,照得胭脂赤金流转,竟与他腰间的猫眼石相映成趣。"这颜色......倒像是烽火山的落日。"他淡淡道。

雪嫣红心中一动。烽火山在塞北,是兵家要地,他怎会知晓?"公子见多识广,"她巧妙应对,"此胭脂正是取了'烽火照西京'的意境。"

慕容云海闻言,面具后的目光似乎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坊主不仅手艺精巧,更是才思敏捷。"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今日长信宫的人来找过你?"

雪嫣红一怔,随即点头:"是,说淑妃娘娘想召见。"

"小心为上。"慕容云海的声音低沉下来,"宫中不比民间,有些话......不必全说。"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这个,或许能帮到你。"

雪嫣红接过木匣,触手温润,打开一看,竟是一套九支的羊毫妆笔,笔杆上刻着精美的缠枝莲纹。"这......太贵重了。"

"坊主的胭脂,值得更好的工具。"慕容云海说罢,转身登车,"后日巳时,我在金水桥等你。"

马车辘辘驶远,雪嫣红握着木匣,心中思潮起伏。他为何要帮她?又为何知道长信宫的事?难道他真的与烟雨阁有关?

正思忖间,小翠捧着封信进来:"小姐,宫里传来的帖子,淑妃娘娘宣您明日辰时入宫。"

雪嫣红展开帖子,只见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着"淑妃娘娘邀雪氏嫣红入宫叙话"。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卷入了这京城的风云之中。

入夜,雪嫣红在灯下研究那套妆笔。羊毫柔软细腻,正是上妆的佳品。她忽然想起现代美妆中的渐变色技巧,便取来"石榴娇"与"醉流霞",试着在素绢上晕染。

古法胭脂五十二式(新增):

6. 石榴娇:西域火焰砂朱砂与石榴花汁同熬,加琥珀粉、蜂蜡,色如烈焰初燃,宜配正红色系服饰。

7. 烽火燃:取烽火山赤砂与胭脂虫粉,调以玫瑰露,色如战地晚霞,适合气场强大的女子。

8. 珊瑚晕:南海珊瑚研磨成粉,混合桃花汁,色如珊瑚初绽,柔润通透。

胭脂妆十二品(新增风格):

- 烈焰妆:以"石榴娇"厚敷双颊,眉形加粗,眼尾用"烽火燃"晕染,尽显张扬热烈,适合宴客场合。

- 珊瑚醉:"珊瑚晕"轻拍颧骨,搭配水润唇妆,如醉酒的珊瑚仙子,柔美中透着娇憨。

女装造型搭配(石榴元素):

- 石榴红蹙金绣罗裙,上配赤金抹胸,发间插红宝石累丝石榴花钗,腕间戴珊瑚珠串,与"石榴娇"胭脂相呼应。

- 银红色纱裙内衬石榴红锦缎,裙摆绣火焰纹,头戴金镶红宝石石榴冠,妆容以"烽火燃"为主,气场全开。

男装造型暗合(烽火元素):

- 玄色劲装绣银线烽火纹,腰间玉带扣雕烽火台纹样,面具边缘嵌红宝石,与"烽火燃"胭脂色暗合,尽显英武之气。

- 朱砂色锦袍内衬赤金暗纹,发束玉冠,冠上嵌猫眼石,呼应"石榴娇"的赤金光泽,低调中透着贵气。

雪嫣红放下笔,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明日入宫,不知是福是祸。但她手中有这能化腐朽为神奇的胭脂,心中有不输男儿的智慧,便无所畏惧。那抹如烈焰般的"石榴娇",不仅染红了京城贵女的脸颊,也必将在这波谲云诡的京华风云中,为她照亮前行的路。而那位神秘的面具男子,又将在她的命运中,扮演怎样的角色?雪嫣红轻轻抚摸着那套羊毫妆笔,心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继续阅读:第3章 面具邂逅:烟雨阁畔遇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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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阁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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