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起身，俯跪在床上，并不解释。
“好，好，朕竟不知，大将军学得如此好，好到一日都离不了男人！迫不及待，就要回那淫窟之中！”
他对我极尽羞辱，那几句骂人的话，都用到了我身上。
我低着头，如同一件死物。
“皇上，贵妃娘娘身体不适。”太监尖锐的嗓音从外面传来。
“朕现在就去。”
他转身欲走，我膝行两步，抱住了他的大腿。
“求皇上恩典，放贱奴出宫。”
出了宫，我至少还有自由。
在这宫内，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当初一片忠心为了狗，还被狗反咬好几口。
他一脚将我踹倒，指着我全无皇上威仪。
“好好好，你就这么愿意被人作践？三日之后，朕放你离宫！”
……
我离宫之时，连绢帕也拿不起来。
伺候我几日的宫人都忍不住默默垂泪。
“别哭，为我这般人，不值得。”我笑着替她抹去眼角泪水。
“可您是护国大将军啊！”
小宫女哭得更起劲了。
护国大将军，呵，那是以前了。
“我出宫，也算是好事，哭着送我走不吉利。”
为了讨个吉利，宫人都收了泪水。
可我终究没能走出这宫殿。
就在我看见重重宫门时，皇上突然策马而来。
他一鞭将我抽翻在地。
“说！晴柔哪去了！”
晴柔就是新妃。
可我又怎么能知道新妃去哪了？
“皇上，贱奴知罪。”
我下意识地磕头请罪。
皇上翻身下马，将我抵在宫墙上。
“这京中布防只有你我知道，晴柔莫名消失，朕找遍了京城！只有你，能悄无声息，把人送出去！”
看着他遍布血丝的眼睛，我不知道该说皇上大义，还是该说皇上愚蠢。
他如此折辱我，竟还用着我布下的京中防护。
便是边陲小王也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真是让我百思无解。
我被他抵着，咳笑出声。
他眼中怒气横生，将我摔在地上，手中马鞭不停抽在我身上。
认定了我对他爱而不得，才让人把新妃劫走。
他还真看得起我，以我如今的身份，我能调得动谁？
“皇上，新妃失踪，当审她身边之人，而不是我。”
我抹去嘴角鲜血。
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清明：“把大将军扶回宫去。”
还不等他转身离开，妹妹已经策马而来。
如今宫中骑马的恩典，从我身上，继承到了妹妹身上。
“皇上不可，晴柔娘娘定是姐姐命人劫走的，姐姐最是重情，臣知道，使臣处何人照顾过姐姐，姐姐不愿说，那就一刻钟杀一个。”
“好，去把人带来。”皇上眼中满是杀意。
使臣处那是吃人的地方，那些姐妹们为了帮我，都是顶着被虐杀至死的风险。
我如何能对不得她们？
“皇上，不可。”
我眼睁睁看着太监小跑而去，急火攻心。
“皇上，既然你不信我，那也不用杀别人，杀我就是！”
我站起身，冲着宫墙冲了过去。
之前我不敢自杀，是为了护住无辜之人。
如今我自杀，也是为了护住无辜之人。
“长乐！”
皇上疯了一样向我冲来。
头上传来一股凉意，我实在撑不住，眼前逐渐漆黑。
如此，他该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