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萍女士:“醒了没?来的时候给我带有机小米。”
关芗:“……”
她有说过要回家?
关芗:“原来我今天要回去的哇?”
“废话,你自己说话的话,自己都不记得了?”关萍女士马上甩给关芗一张聊天截图。
关芗放大了看上面的时间,呵呵,周一,这都隔一周了,她能记得才怪。
关芗:“知道了,有机小米。”
关芗开始搜索哪辆公交到关萍女士所在的小区,找了一圈,嘿,一辆没有。
关芗:“……”
附近倒是有个地铁中转站,可惜距离有点远,2个公交站那么远。
关芗坐在公交站条凳上思考人生,难怪今天吃的东西热量高,因为接下来的运动量很大呀。
关芗抻着脖子看滕白走了没有。
然后惊喜的发现,滕白居然没走,车还停在原处。
关芗屁颠屁颠地跑回去。
滕白坐在驾驶位,板着脸,讲电话。
关芗尴尬癌又开始发作了,丫的,之前装什么,让坐不坐,现在倒好,该怎么开腔?
滕白讲完电话,按下车窗,“上来吧。”
关芗立刻上车,全程像个雕塑一样,规规矩矩地坐着。
滕白:“怎么又回来了?”
关芗:“……”
关芗:“妈妈要我去买东西。”
这锅只能推给关萍女士了。
滕白:“住在一个城市就是方便,随时随地都能见到。”
关芗:“还是有点距离比较好,哈哈。”
滕白瞟了关芗一眼,“你被管得很严吗?”
关芗:“倒也不是,我跟我妈三观不合,待久了会打架。”
滕白心想,她跟白忆女士三观也不合,一顿饭让她和关芗吃出了共同点,这算不算意外发现?
关芗:“嗯,你在这里停车就好了。”
滕白刹车,对正要下车的关芗说“明天见”。
明天见?
怎么见?
同在一家医院,不代表每天都可以见面,尤其她和滕白,一个急诊,一个门诊,一个护士,一个医生。
货架上摆了5-6种有机小米的包装,关芗手拿这个,眼望那个,关萍女士怎么没把牌子告诉她嘛。
导购员一个劲的在她身边喋喋不休,吵得她心烦。
关芗心想,要不换一家买?
事实证明,换的这家还不如上一家,种类是少,但日期不新鲜。
关芗:“……”
看来没法跟关萍女士交差了。
关萍女士:“哈?不知道啥牌子的小米?关芗,你是在开玩笑吗?”
关芗:“我真的不知道。”
关萍女士拿着空空的小米袋子,指着上面的名称给关芗看。
关芗:“你应该拍个照发给我的,我好照着买。”
关萍女士:“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难怪愁嫁。”
关芗:“那是两码事。”
关萍女士:“算了,我明天自己买去,你呀,要我说什么好,真是啥也指望不上。”
关芗吐吐舌头,反正她吃撑了,不在乎关萍女士何时开饭。
关萍女士这样的吐槽,关芗听了不止一次两次,听多了,她慢慢想通了,吐槽就吐槽吧,这种东西,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只要做好自己,问心无愧,关萍女士想说啥就说啥,开心就好。
关萍女士这顿饭一直做到太阳落山,关芗玩腻了消消乐,正在无聊的翻着电视频道。
关芗:“妈,你不饿?”
关萍女士:“我一边做一边吃,现在还是饱饱的。”
关芗:“……”
关萍女士:“饿了就自己过来端盘子,多大了?还等着我喂到你嘴边?”
关芗有感而发,真想把这句话原样不动的甩给住院期间的滕白。
关芗一样一样的摆盘,其实也没多少,真不知道关萍女士是怎么耗到现在才开饭。
关萍女士指指汤,“尝尝,新做法,我买了本汤谱,照着做了很多次,今天终于成功了。”
关芗舀了一碗,一匙入口,关芗就作呕,吐出来。
关萍女士:“有这么难喝吗?就加了一小块奶油调味。”
如果关芗上午没跟滕白吃什么中东菜,或许觉得关萍女士煲的汤没问题,不难喝,只是现在,关芗不想再吃到任何跟奶油有关的食物。
关芗:“你以前煲汤,从不放奶油这种东西。”
关萍女士:“要不咋说新吃法呢,我感觉挺好喝的。”
关芗:“妈,奶油这东西热量高。”
关萍女士:“我知道,我就放了拇指盖那么大。”
关芗:“……”
吃过饭,关芗给自己准备了一盘子水果,美其名曰“刮刮油”。
关萍女士哼道:“矫情。”
关芗:“你要不要来点?”
关萍女士:“睡觉之前不要吃太多,增加胃的负担。”
关芗:“知道了。”
在关芗风卷残云般解决掉剩余水果时,意外地接到了付芊芊的电话。
大晚上的,关芗犹豫了下,她在想付芊芊这通电话出于什么目的,正事?关芗觉得不可能。闲事?关芗肚子里的油没刮干净呢,哪有闲心八卦。
不过她还是鬼使神差的按下了免提。
付芊芊:“这么久接电话,我是不是打过来不是时候?”
关芗口齿不清地回答道:“有点。”
付芊芊:“滕白有没有约你去看电影?”
关芗瞟了一眼关萍女士的屋子,取消免提。
关芗:“你好八卦。”
付芊芊:“满足以下我的好奇心嘛。”
关芗干巴巴的回答,“没有。”
付芊芊:“真没有?”
关芗:“不信,你去问滕白。”
付芊芊:“她不接我电话。”
关芗:“或许在忙,你再打过去。”
付芊芊:“试了,我不敢打第三次。”
关芗:“……”
付芊芊:“这种情况以前从未有过。”
关芗:“……”
画风不对啊,付芊芊的语气听起来跟个小怨妇似的。
关芗:“你不要玻璃心。”
滕白不知是不是住院这段时间,跟关芗待久了,被关芗传染,整个人对付芊芊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开始试着不把付芊芊当回事,弱化她们之间的关系。比如,滕白在写论文,除科室以外的电话一概不接,付芊芊不跟她在一个科室,滕白有意识地屏蔽付芊芊的电话。
减少不必要的联系是滕白迈出的第一步。
滕白在榨果汁,付芊芊听不清滕白在说什么,只能听见嗡嗡嗡的机器响。
付芊芊:“……”
嗡了一阵儿,似乎是榨好了,付芊芊听到滕白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付芊芊:“……”
付芊芊:“心不在焉。”
滕白喝了口果汁,“你现在说,有问必答。”
付芊芊:“我就想问问你,我推荐的电影好看吗?”
滕白:“不知道,没看。”
付芊芊:“……”
付芊芊:“下次不给你推荐了。”
滕白:“我没说一定要去看吧?”
付芊芊:“哦,忘了告诉你,其实那部电影,关芗之前去看过,虽然评分不高,但关芗就是喜欢这种冷门题材的东西,类似题材你可以多留意下。”
滕白:“谢谢。”
这一句“谢谢”,让付芊芊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关芗尽管嘴上劝着付芊芊不要玻璃心,心里很幸灾乐祸的,是时候让付芊芊认识一下滕白的真面目了。
关芗一高兴,抱着果盘,踮起脚尖,在客厅转圈圈,一个不注意,撞到电视柜棱角,疼的她惨叫一声。
关萍女士:“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什么?”
关芗:“撞到了,疼疼疼。”
关萍女士:“坐没坐相,吃没吃相,还好意思喊疼。”
关芗等腿上的疼劲一过,一溜烟闪进自己的屋里。
关萍女士拿起关芗丢在一边的果盘,放进水池中。
第二天一早,关芗卡着时间起床,放弃吃早饭,嘴里叼着两片面包,火急火燎的出门。
关萍女士:“等会儿,昨晚上腿磕啥样?我看看。”
关芗:“青了,但不影响我奔跑的速度。”
关萍女士:“垃圾给我带下去。”
关芗:“妈~”
关萍女士:“快走吧,早起来一会儿能要你的命似的。”
当两片面包变成半片面包时,关芗终于冲出了小区大门,不成想,这副狼狈模样被路边停车的滕白看个正着。
还真是没长进,学生时候是这样,上班了还是这样。
关芗听见身后有“嘀、嘀”声,以为挡着人家私家车路了,往旁边靠靠。
滕白按喇叭是想提醒关芗,结果关芗只顾着赶路,丝毫不关心其他的。
再按喇叭会扰民,滕白只好给关芗打电话。
关芗一看是陌生号码,第一反应是骚扰电话,直接拒接。隔了一秒钟,这个号码又打过来了。
关芗:“……”
无奈之下,听听对方想忽悠她啥好了。
“回头。”
关芗心想,回你妹的头,同时脚步更加快了。
滕白不得不提一点车速,重复道:“停下,回头。”
这回多说了两个字,关芗听出是滕白在说话。
关芗:“……”
不会出幻觉了吧。
关芗小心的回头张望,瞥见滕白的车在她身后。
把关芗吓得不轻。
滕白:“上来,这里不能停车,既停既走。”
关芗钻进了后座。
还没等关芗系好安全带,滕白一个油门,车子快速驶入主干道。
刚才有点紧张,导致关芗肚子里的两片面包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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