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什么纹身?”萧灵溪瞪大眼睛看向邵屿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邵屿丞身上。
邵屿丞的神情僵住了。
贺司衡怎么会知道,他肋骨的位置有纹身?
坐在他身边的楚弦歌,微微低头,看向他肋骨的位置。
邵屿丞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楚弦歌很好奇:“纹的什么?”
邵屿丞整个人都僵住,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尴尬神情。
楚弦歌猜测:“洛雨画的名字?”
“……”邵屿丞的神情更尴尬了。
他肋骨的位置上,纹了一个“画”字,是他与洛雨画最情浓时纹的。
楚弦歌知道,她猜中了。
她缓缓的攥起拳头,深呼吸了一次:“洗掉了吗?”
“……”邵屿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曾想过去洗掉,却总是被这样那样的事耽搁。
楚弦歌明白了:“没洗掉……”
她一颗心直直的下坠,掉进了冰窟里。
心很冷,血液却因为愤怒而燃烧起来。
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愤怒,向来甜美温暖的嗓音,冷的可怕:“你和我谈了两年恋爱,你肋骨的位置上,始终纹着洛雨画的名字?!”
这是对她的侮辱!
她无法接受的侮辱!
“我可以解释……”邵屿丞艰难的启齿,声音有些沙哑,“我太忙了,所以……”
贺司衡吹了一声口哨,神情戏谑:“洛雨画上个月回的国。
她一共回国三十九天,你和她约会了八次。
你有时间和她约会,没时间洗纹身?”
邵屿丞瞳孔一缩,猛的扭头看向他:“你让人跟踪我?”
“哪儿能呢?”贺司衡嬉笑,“你是成功人士,聪明、敏锐、警惕性强。
想要二十四小时跟踪你,不被你发现,太难了……”
他嬉笑着,话锋一转:“我只是让人跟踪了洛雨画而已。”
楚弦歌盯着邵屿丞,喃喃:“洛雨画回国三十九天,你们约会了八次……”
她一边工作,一边准备考在职研究生,经常加班,还要学习,忙的不可开交。
邵屿丞是邵氏集团的少东家,经常开会、加班,他也忙。
他们都很忙,就很少见面,经常都是私信和电话联系。
她回忆了一下,一个月,她和邵屿丞也就见五、六次面。
有时,邵屿丞出差,见面的次数更少。
而洛雨画回国三十九天,邵屿丞和她约会了八次!
她又恨又怒,心里像是被人掐破了一个苦胆,又像是有火焰燃烧,又苦又疼。她眼眶酸涩,几乎落下泪来,用力掐着手指,努力的将泪水忍了回去,深吸了口气,直视邵屿丞的眼睛:“你知道吗?
你这样对我,很卑鄙!”
他把她当什么了?
口口声声说她不是替身,可身上纹着洛雨画的名字和她谈恋爱。
洛雨画回国之后,一个多月和她约会了八次,和她只见了四、五次。
这不是把她当替身,是什么?
“真的,你太卑鄙了!”她气又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可能,在你眼中,我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有你和洛雨画高贵。
可在我眼中,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每个人都很珍贵,都有资格做另一半的宝贝。
你忘不了洛雨画,要么去把她追回来,要么你一个人永远怀念她。
你没资格把我当成她的替身,在我身上寻找她的影子!”
“我没有!”邵屿丞断然否认,急促的解释,“弦歌,你冷静一下,我可以解释。
雨画回国之后,我的确见过她。
但我之所以见她,不是因为我忘不了她,而是……因为一个……我现在还无法告诉你的原因。
事关雨画的隐私,我没办法对你说。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她早就结束了。
我现在爱的人,是你!”
“你身上还纹着洛雨画的名字,你说,你爱我?”楚弦歌觉得可笑。
她闭了闭眼,睁开后,看着邵屿丞的眼睛,缓缓说:“邵屿丞……你走吧,我们结束了。”
贺司衡又吹了一声口哨,桃花眼笑眯了起来,神情无比的愉悦。
邵屿丞已经无暇和他计较。
他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剧烈撞击了一下,脑海中有一瞬间的茫然。
楚弦歌的声音很甜美、很温暖,但她不是小鸟依人的性格,相反她很独立、很要强。
当初,他和洛雨画爱的轰轰烈烈。
那段轰轰烈烈、百转千回的恋情,像是把他的热情全都燃烧殆尽了,他的性格变得有些冷淡,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他喜欢楚弦歌,但他已经拿不出当年和洛雨画热恋时的热情和楚弦歌恋爱。
他和楚弦歌只在确定恋爱关系后,热情了几个月,就进入了平淡模式:电话、私信联系,很少见面。
就在今天以前,他从没觉得楚弦歌对他有多重要。
可当楚弦歌对他说,他们结束了,他才发现,他不能失去楚弦歌。
他从不觉得楚弦歌对他有多重要,是因为他从不认为他会失去楚弦歌。
他是邵氏集团的继承人,出身高贵。
楚弦歌不但出身普通家庭,还是养女,当初为了上大学,更是和养父母闹翻。
如今,她连个家都没有。
他和楚弦歌之间的条件,相差太悬殊了。
虽然他从没瞧不起楚弦歌,但不可否认的,他内心深处有种天然的优越感。
他下意识的觉得,楚弦歌能找到他这样的男朋友,是楚弦歌高攀了,楚弦歌不可能和他分手。
可是现在,楚弦歌对他说,他们完了。
他攥起拳头,喉结滑动了下,声音有些干涩:“弦歌,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楚弦歌打断他的话,“我无法接受一个男人身上纹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和我谈了两年的恋爱。
你身上纹着她的名字,和我交往、和我约会,是对我对羞辱,让我觉得我像个笑话。
我无法接受……”
她越说越气,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控制住激动地情绪:“邵屿丞,我不想让自己像个泼妇,和你大吵大闹。
你走吧。
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弦歌,我有苦衷,我和雨画见面,是有我不得不和她见面的理由,”邵屿丞急声说,“事关雨画的隐私,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解释。
但你相信我,等将来,我会和你解释清楚。
弦歌……”
他伸手去握楚弦歌的手:“我和雨画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我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了。
现在,我爱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