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那之后,不管简知是装睡还是真睡,他都会用独特的方法助简知入眠。
有时简知心中也会悲切,不知自己是谁,身处何处,要做什么,要去哪里。迷茫的仿佛跌入大海的飞鸟,起起落落,没有终点。
清晨时,简知早早起来做早餐,阳光通过透明的屋顶照射进来,她系着围裙似乎周身都会发光。
迟衡城晨跑回来,她冲他浅浅的笑着,语气也是浅浅的:“马上好。”
“嗯。”
“迟衡城,一会陪我去医院好吗?”她虽浅浅的语气,但看着他的眼神是认真而期待甚至央求的。
“嗯。”
迟衡城依然简单回应,但也终于肯松了口,不再如此仇恨着莫芹萍。
简知的心鼓鼓做跳,像是爬越千山万水终于到达目的地的踏实。吃早餐时,她甚至开始设想,一会该如何跟莫芹萍介绍迟衡城,又或者如何跟迟衡城介绍莫芹萍?
如果莫山在,如果当年,他来Y城,如愿找到迟衡城,如愿带他回去见莫芹萍,莫山会如何介绍呢?
说:“妈妈,这是哥。”
或者“妈妈,哥哥来看你了。”
想一想,或许莫山根本不会做任何介绍,只会傻笑的握着他们的手吧?
莫山,你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简知迫不及待的带着迟衡城去见莫芹萍,一路上,又是雀跃又是紧张。迟衡城鲜少见到简知心情大好的样子,所以此时看着她满脸的笑意,他冷峻多年的脸也似染上了一层笑意。
这一路上,他就想,原来所谓幸福的感觉并是如此,只要看着你笑,就觉得世间万事万物都那样美好。
两人站在莫芹萍的病房门口,简知鼓足了勇气,正想推门而进时,忽然从房内传来莫芹萍冷漠的声音,让她停滞了一下推门的动作。
只听莫芹萍吩咐白展道:“简知近期越来越不像话了,是不是你给药量不够?”她的声音严厉似以前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莫姨,这药简知吃了四五年了,再吃下去,我怕…”
简知想推门,却被迟衡城拦住了手,示意她听完再进去。简知只愣愣的听着,脑中不明所以,他们提的什么药,她抗抑郁吃的药吗?
白展说完,莫芹萍冰冷的问:“怕?怕她死了不成?”
“莫姨,简知该受的惩罚这几年已经受够了。莫山的死,她的自责,自罚,她这几年因我给她开的‘药’,抑郁不仅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越来越钻进牛角尖,如果还给她继续服这药的话,恐怕她会寻死。”
“我只要她想活不能活,想死死不了,让她尝尝人间炼狱是什么样。但是白展,自你这次从国外回来之后,她的精神状况一天好过一天,你敢在我面前发誓,你给她的还是那份特制药吗?你敢发誓?”
她咄咄逼人的语气之下,让白展毫无招架之力,他无力的承诺了一句:“莫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了白展的承诺之后,莫芹萍似终于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