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刚送完快递的年轻男人开着卡车行驶在大马路上,遇到一个时间很长的红灯,他停下车,给楼藏月拨去电话。
“大佬,你的画送到了。”
“多谢。”
“客气了。”年轻男人轻笑一声,“不过,我这都亲自帮您送两次快递了,您不得表示表示?”
“确实,劳烦谢老板亲自给我送快递了。”楼藏月漫不经心道,“说吧,想让我帮什么忙?”
年轻男人正是飞羽快递的老板,谢飞羽。
谢飞羽嘿嘿一笑,“也不麻烦,就是大佬您今年还出新作品不?要是出的话,能不能卖给我?价格随你开,还价算我输,行不行?”
“今年啊。”楼藏月想了想,“等着吧,我闲下来再说。”
“好嘞!”谢飞羽兴奋地应了一声,只要有大佬的这句话,那就基本差不离了,也不枉他这么费心地帮忙跑腿,总算是有收获了。
“不过大佬,我还真没想到,您还是画家呢。”谢飞羽语气有些惊奇。
谁能想到,枪械圈儿的大佬日晷,竟然就是最近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画家Artemis,一个玩儿枪的大佬玩艺术也那么厉害,谢飞羽啧啧称奇。
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说,枪械本身也是一门艺术。
“知道就行了,别出去乱说话。”楼藏月随口提醒了一句。
“明白,我的人品,您放心。”谢飞羽信誓旦旦。
楼藏月扶额,一个专门贩卖情报、搞运输、买卖军火的,哪儿来的人品?
知道了大佬的另一层身份,谢飞羽心情很好地挂断了电话。
说实话,每天看着那么多人巨额悬赏求这位大佬的消息和联系方式,他不是不心动的,但是只要一想到得罪这位大佬的下场,他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没人比他这个买卖军火的更清楚,得罪一位顶级枪械专家,下场会有多严重。
她一个人,就可以是一支军队。
楼藏月收好手机,敲响了面前病房的门。
“谁?”里面传来女人警惕的声音。
“我,楼藏月。”楼藏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不认识,找错了。”里面的人迅速回答道。
楼藏月勾起嘴角,“程小姐,我知道是你。”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才打开门,门只拉开了一条缝,是神情憔悴的程灵儿,她看着楼藏月,一脸警惕。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住院的消息都是严格保密的,楼藏月怎么会知道?
“无意间听说的,知道你住院了,好歹我们也算是认识,所以来看看你。”楼藏月递上带来的花和礼物。
程灵儿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才把门完全打开,“进来吧。”
楼藏月走进去,这是一间装修豪华的私人病房,服务也很好,在这里住院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可程灵儿的状态……明显比几天前更差了。
她脸色白得吓人,眼下青黑一片,显然很久没有睡好觉了,整个人也瘦了一圈儿,她是模特,本来就瘦,现在更是瘦脱了相,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被妖怪吸食干净了精气一般。
“随便坐吧。”程灵儿有气无力地招呼她。
她住院这几天以来,除了经纪人,就没见过一个认识的人,所以现在楼藏月来,她的态度也比之前稍微好了一点儿了。
“花放哪里?”楼藏月问道。
“随意。”
楼藏月在屋内扫视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程灵儿放在床头边的花,还是那几支若梦。
“这花,还活着呢?都这么久了。”
“嗯。”说到这花,程灵儿提起了一点儿精神,“这花好养活,每天换点水就行了,天白哥送的花就是好。”
想到楼藏月之前对季天白的心思,程灵儿故意这样说道。
楼藏月笑了笑,“开得真好呢。”
“程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这花比之前开得更艳了,你的面色却不太好,不会是被这花吸食了精气吧?”楼藏月故作玩笑似地说道。
程灵儿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吸食了精气?你看不惯天白哥给我送花就直说。”
“另外,我告诉你,下一期节目,我会如期参加,才不会给你接近天白哥的机会。”
上一期节目已经播出了,程灵儿也看到了上一期节目最后,楼藏月和季天白两人达成一致的画面。
她心里有些失落季天白的态度,但也安慰自己,天白哥是以为她不会参加下一期节目,才答应的楼藏月的。
下一期节目?楼藏月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那花再在这里放下去,别说下一期节目了,说不定她都要和娱乐圈无缘了。
不过,楼藏月知道,就算她告诉程灵儿这些话,她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自己是故意在挑拨离间她和季天白的关系。
“还是换点儿新鲜的花吧。”她只这样提醒了一句。
程灵儿更加觉得楼藏月奇奇怪怪的,来看她,不关心她本人的病情,反而一直对着这花说过来说过去,她到底是来看人的还是看花的?
“那行,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先走了。”楼藏月没待多久,就起身准备离开。
“好。”程灵儿顿了顿,“谢谢你来看我。”
不管怎么样,楼藏月也是唯一一个来看她的人,理应说声谢谢。
楼藏月顿住脚步,回头,说了一句。
“有的时候,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看似无害,却处处致命。”
“你在说什么?”程灵儿皱眉。
“没什么,我先走了。”楼藏月转身离开。
她拉开门,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楼藏月瞳孔一颤,是季天白。
不过须臾之间,季天白面无表情的脸露出斯文无害的笑容。
“楼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你一样,来看看程小姐。”楼藏月微微一笑,“您请便,我就不打扰了。”
她让开位置,让季天白进去。
“天白哥,你怎么来了?”程灵儿看到季天白,惊呼一声,脸上露出喜色。
季天白无奈地笑,“你不告诉我你在哪儿住院,我只能自己打听过来了。”
“对不起,天白哥,是我不好……”
楼藏月听了几步,抬脚离开,有的人,危险越来越近了,还无知无觉。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圣人,言尽于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