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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把他们的命当玩笑!没人。一个民警都没看见。
正纳闷,安全通道那边“吱呀”一声,赵东来从阴影里钻出来,满头是汗,几步跑过来。
“孙书记!高书记!”
“你们怎么来了?快回去!这地方要命!”
孙连成骂了句:“屁的要命!你都打电话求救了,我们能不来?”
高育良一把揪住他衣领:“人质呢?死几个了?”
赵东来摇头:“祁同伟开了三枪,肯定伤着人了。但人还没死——目前。”
高育良一听“开了三枪”,眼珠子都红了:“他在哪?我进去看看!”
赵东来立马拦住:“别!高书记!现在祁同伟跟疯狗一样,一点就炸!”
高育良冷笑:“他不敢对我开枪。”
“他再疯,也得记着我是他老师。”
赵东来张嘴想说,又咽了回去。
孙连成盯着高育良,一字一句:“高书记,他现在已经没路了。你真以为他还讲情分?”
高育良一挥手:“别废话。赵东来,带路。”
没人敢再拦。
走廊拐角,一扇门虚掩着,缝里透着光。
“就在里面。”赵东来低声。
门后,祁同伟早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枪口,对着门缝。
高育良站在外面,嗓音沉稳:“祁同伟,我一个人来的。”
枪,缓缓垂了下来。
但祁同伟的脸,比冰还冷。
“高老师。”
“车呢?二十分钟不到,我杀一个。”
高育良皱眉:“就算你逃出去,你觉得你能活?”
“你当自己还是公安厅长?你以为你能出得了国?”
“你心里清楚——政府,不会跟你谈条件。”
祁同伟笑了,笑得瘆人:“那我就杀光他们。我就不信,你们真能眼睁睁看着人死!”
高育良喉结动了动,声音忽然软了:“同伟……高小琴怀孕了。”
空气一凝。
祁同伟脸色变了,像被戳了一刀。
可下一秒,他又笑起来,比刚才更冷:“高老师,别拿她当借口。”
“她什么都不知道。全是我的事。全是我干的。”
孙连成走过来,站在高育良身边。
赵东来退后两步,只听风在走廊里呼啸。
高育良深吸一口气:“同伟,放下枪,你还能活。”
“最多无期。你还能看到你孩子。”
“可你要继续死扛……”
“你就是死路一条。”
孙连成听着,心却沉到谷底。
祁同伟杀过陈海,还杀了刘庆祝——这两桩,都是死罪。
高育良不知道刘庆祝的事,以为只牵扯陈海。
可陈海没死,是重伤,算未遂。
单这一条,确实能保住命。
但刘庆祝……
孙连成没说话。先稳住,再收拾残局,也不迟。
可祁同伟突然嗤笑一声,笑声在空走廊里回荡。
“高老师,你到现在还天真?”
“你觉得,我活着回去,能活吗?”
“我要是能活,我会在这儿跟你们耗?”
高育良一愣。
他猛地扭头,看孙连成。
孙连成点头。
一个字没说,但意思再清楚不过:没救了。
高育良嘴唇哆嗦,眼神里全是不敢信。
孙连成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像锤子砸在墙上:
“祁同伟,真要一条道走到黑?”
“跟我回去。法律会给你交代。”
祁同伟沉默几秒。
然后,缓缓抬头,声音像从地底爬出来:
“孙连成……”
“你知道吗?”
“我这一辈子,最想杀的人——是你。”
孙连成眼神一沉,没躲。
“你现在没杀一个人质,说明你心里还有光。”
“我问你,你怎么下得去手,对陈海?”
“他是陈阳的弟弟啊——你忘了,陈阳是怎么死的?”你以前是不是说过——
“要不是陈阳,你早恨透这该死的老天了。”
“你想想,陈家待你哪一点像个人?”
“你动陈海的时候,就没想过以后怎么见陈阳?”
“你心里,真不扎得慌?”
房间门紧闭,高育良的吼声像刀子一样割出来:
“孙连成,你懂个屁!”
“我那是被逼到墙角了!”
“陈海是我师弟,可他非要逼我走死路!”
“我没得选!真没得选!”
电梯“叮”地一声又开了,侯亮平急步冲进来,站在三人背后,想听清情况。
可他只听见祁同伟撕心裂肺喊的三句话:
“我没得选!”
“我真的没得选!”
孙连成冷笑,步步紧逼:
“好啊!”
“你没得选?因为你舍不得那些沾满血的票子!”
“你早不是人了,是条疯狗!”
“干这些事的时候,你夜里睡得着吗?”
“你敢不敢想,将来怎么面对陈海?怎么面对陈老爷子?”
门里的祁同伟猛地砸墙:
“孙连成!你说这些有用吗?”
“横竖是个死,你还指望我乖乖跟你回监狱等枪毙?”
侯亮平终于听明白了,他上前一步,声音低却沉得像块石头:
“老学长。”
“汉东上下,谁都盼着你死。你一死,所有脏水都泼你身上。”
“山水庄园那帮人,赵家的,哪个不等着你顶锅?”
祁同伟喘得像拉风箱,突然破音吼出来:
“侯亮平!你他妈当我是唯一贪的?!”
“为什么你死盯着我不放?!”
侯亮平没退半步:
“因为你违法了。”
“我们俩,当年一起对着国旗宣过誓——”
“忠于法律,忠于人民。”
祁同伟拳头砸得门板震颤,声嘶力竭:
“侯亮平!你就不怕我干了你?!”
侯亮平吸了口气,眼神像刀锋:
“我不怕死。”
“因为你以前也不怕。”
“忘了?当年你中三枪,血都淌成河了,还是爬着追贼,救下整条街的人。”
“那时候,你是百姓的命!”
“现在呢?”
“百姓被火烧、被赶出家门、被压得喘不过气,你倒成了点火的人!”
“116大火,是咋烧起来的?”
“大风厂一千多个工人,咋被赶出去的?”
“你和高小琴、陈清泉,一块儿把他们的饭碗砸了,把他们的命当玩笑!”
“你们笑着分钱,他们跪着讨活。”
“一千多人,为了一口饭去护厂,闹得满城风沙。”
“就因为你们这群蛀虫,啃得国家的脸都烂了,老百姓的眼睛都哭瞎了!”
侯亮平顿了顿,嗓音发颤。
孙连成接过来,像念遗书:
“对。”
“还有那个小姑娘。”
“你知道她家什么样吗?”
“山沟沟里,穷得连米都省着吃。”
“她爸在黑作坊干活,被机器绞成一摊肉,老板连夜跑路,一分钱没赔。”
“她妈白血病,拖了三年,前两个月走的。”
“留下她,和她十岁的小弟,还有快七十的奶奶。”
“那老太太脸上全是皱纹,比九十岁还像老树皮。”
“小姑娘才十八,懂事得让人心疼。”
“她弟弟要吃药,她就偷跑进城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