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水心里憋着一口气，等展映的这段时间也没闲下来，天天在研究圈内大佬的作品。
施染又扔了一个剧本给他。
这次是正常时长的影片。
“你先熟悉剧本，等你的毕业作品有热度了，再开始联系演员。我来投资。”
她最近炒股赚了不少，资产已经破亿，投一部电影绰绰有余。
陆亦水保证：“我一定会拿出让你满意的作品的！”
回去的路上，计程车内一片静谧，只有社交软件的提示音不断响起。
施染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全都是莫弋南发过来的。
士华大厦那次合作过的组织又来了消息，指名要她帮忙。
这次的任务目标住在号称全国安保系统最完善的帝宫，佣金可以翻倍。
电影正式开拍后会有大笔出账，短时间内收不回来，她需要赚点外快。
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回道：“五倍，先付五分之二的定金。”
“师傅，他们说这佣金有点困难……”
“困难就不接了。”
莫弋南又去交涉，两分钟后回了消息。
“那边同意了，定金明早转你卡上，晚上凌晨行动。”
……
帝宫是A市中心最奢华的居住区，房价上亿，在楼底下随便抓一个遛弯的老太太，那身份都不简单。
施染这次易容成了一位八旬老者，瘦骨嶙峋的模样，棉麻的褂子穿在身上，空荡荡地晃着。
她进入行动地点对面一栋楼的顶楼，跳到半人高的围栏上坐着。
一只腿屈起，一只腿在高耸入云的楼墙外悠悠地吊着，好不惬意。
一颗薄荷糖扔进嘴里，她开始工作。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双方配合得更加默契，不过三分钟任务就已经完成。
对面走廊里出现了一群保镖，施染合上电脑，准备撤退。
突然，一束光从对面楼打过来。
“那里有人！”
施染毫不拖拉，单手撑在围栏上，一个漂亮的转身，跳回围栏里，顺着楼道往下走。
整栋大楼很快被封锁，施染边走边把人皮面具和衣服脱下来塞进包里。
耳边传来脚步声，施染脸上却不见丝毫慌张。
楼梯间有人追上来，她转身闪进走廊，又从走廊窗户翻出去，顺着水管道和阳台，爬进了一户人家。
阳台的门窗没锁，施染走进去。
在她进入的那一刻，客厅灯光大亮。
施染顿时戒备起来，下一刻却又放松下来。
莫云启一身睡衣，身姿挺拔，头发蓬松，少了一份冷意，多了一份温和。
他开口，音色低低的沉：“你怎么在这里？”
施染散漫地勾唇，“来看你。”
她长得艳，在这黑白色调的房间里也像打了光。
“从窗户？”
“这不是怕你不让我进来嘛。”
施染状似不经意地把包扔在布艺沙发后面，走到莫云启身边，一双纤细白皙的手绕过他的修长的脖颈，“你猜，我这么晚来找你，是想做什么？”
她方才脱了伪装用的褂子，此刻身上就剩一件蕾丝边的白色小背心和黑色打底裤，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完美呈现。
她微仰着头，墨发如瀑布般倾泻。
一双眼睛又魅又妖，让人瞅一眼都觉得身上酥酥麻麻的。
可惜了，莫爷在A市是出了名的不解风情。
“出去。”
“莫少，别这么无情嘛。我活儿可好了。”
她笑着，又贱又婊。
莫云启皱眉，“活儿好，你练过？”
她一扯嘴角，似笑非笑，“你猜？”
莫云启眸色微沉，正欲训斥，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门开，两个保镖在外边站着。
其中一个态度恭敬道：“莫爷，深夜叨扰，实在不好意思。帝宫有住户失窃，有人举报说窃贼的帮凶在这一带消失了，我们过来例行排查，还请您通融一下。”
莫云启深邃浓黑的眸中半点情绪也无。
一看就是不想通融的样子。
两个保镖额头冒汗，改口道：“如果您不愿意就算了……”
说完，连忙鞠躬告退，去别处了。
施染调笑道：“莫少这张脸真是生来就俊俏吓人，一句话不说就把人吓跑了。”
莫云启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没事了就赶紧走。”
“我们刚才的事还没结束呢……”
“再浪我就把你交给他们。”
施染收了脸上那股子狐媚气，“莫少真是狠心。”
莫云启不管她，又重复了一遍：“出去。”
施染不离开，反而往卧室里走，“借住一晚，明天走。”
莫云启大步走过去，挡在她身前，“睡沙发。”
她笑，“也成。”
看着女人脸上狡黠的笑，莫云启才反应过来自己中招了。
他黑着脸，扔了一张毯子给她。
施染抱着毯子，道：“我要洗澡，借我身衣服。”
莫云启额头青筋暴跳。
得寸进尺。
他进衣帽间拿了一套居家服扔给她。
施染洗澡换上，库管和袖子都长出来一截，被她卷起来。
淡淡的龙涎香。
和莫云启身上的如出一辙。
次日晨。
柔和的晨光从窗户外跃入，卧室里的男人缓缓睁开眼。
入眼不是如往常一般房间，而是女人在光线映衬下显得有些不真实的脸。
施染的皮肤很好，尽管凑得这么近，依旧看不到任何毛孔，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光滑。
不近女色的莫爷没有沉迷美色，坐起身，一抬腿，毫不留情地女人踢到地上。
地上铺了厚厚羊绒毯，摔下去倒是不疼，但这动静也足够让施染清醒了。
她打着哈欠坐起来，单手撑在身后，眼睛半眯着，像一只慵懒的猫。
莫云启冷着脸，“什么时候爬上来的？”
施染一笑，眼底收敛着几分邪气，“莫少睡着的时候可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
面对莫云启时，她总是在笑。
莫云启和她相反，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也不与她争论，起身往外走。
他已经意识到和施染这个厚脸皮的东西讲道理，是说不明白的。
莫云启让程武买了一套女装回来。
他纳闷莫爷为什么要他买女装，到了帝宫后就明白了。
他把衣服递给施染，眼里是克制的八卦之光，盯着施染那身衣服看了老久。
他见过莫爷穿这身衣服。
这两位难道已经……
他不敢想，那位清心寡欲的莫爷居然有女人了。
被盯得久了，施染玩笑道：“再看我，你家莫爷就要出来把你眼睛挖了。”
程武立马收回视线，“失礼了。”
出口处，每经过一辆车，保安都请车主降下车窗确认。
据说是在找一个穿大褂老人。
施染乘着莫云启的车，顺利通过。
莫云启绕了点路，送施染去学校。
施染书都没带，本想着逃课不去了，莫云启却不由分说地把她送了过来。
她以为像莫云启这种经历过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的人，应当是最不喜欢遵守规则的。
没想到这狠起来断腿杀人也干的人，在某些方面却莫名固执。
早间的校门口，来来往往都是人。
施染从迈巴赫上下来，周围人的视线都偷偷聚集过来。
罗媛媛看清车上坐着的人，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愤怒。
难怪昨晚施染那个小贱人没有回来，原来是傍上莫云启，和人家快活去了！
她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匿名发给施政严。
她要让施政严好好看看，他的好外孙女成天都在外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