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自然知道反对无用,娘亲宋氏非常固执。
“我就是担忧,汪家门第高,娶汪家娘子,你未来会受委曲。”辛老太君看着他,“汪家有亲眷,是宰相的太太,你应当知道?”
辛弃疾点头,“孙子知道。”
“这层关系,也好也不好,看你咋把握,料理的好,对你未来的官途是有用的,料理不好……”辛老太君看着他,没有再讲话。
辛弃疾怎不懂老太君的意思?
老太君是不满汪耘,可不会不满汪家这家族。
她的话中话是说,叫他讨好汪家人,攀附这高门府邸,未来飞黄腾达,光宗耀祖。
可他非常厌憎谄媚讨好的行为。
……
好快便到次日。
宋氏担忧辛弃疾又闹情绪,派遣了朱娘子来清风院儿督促辛弃疾早一点出门。
朱娘子把一张钱票并一串钱放到桌子上,笑道,“这是太太给三少的,说,三少如果遇见了汪家五娘子,应该买的买,不必省着。”
辛弃疾淡淡说,“知道了。”
辛好运往钱票上望去,他心中好惊异,心说太太这次好大方,竟然给了10吊钱当零花?
加之那些散的铜板,有13吊了?
“来运,收着。”辛弃疾淡淡说。
“哎,好。”辛好运却是乐滋滋的收钱。
主仆二人用过早餐,就坐着大车出发。
辛好运听闻是去秦歌堂,非常的开心,一路上,全都在兴奋的说着秦歌堂的事。
“三少,听闻那的丝乐手,是全城顶好的,有几人还是堂主从其他地方请来的高手。”
辛弃疾心不在焉的应着。
……
这时,预备出门的还有周仕成。
原本,宋二少一直在宅院中,看着下人照管他。
被宋二少看着,周仕成不要说出门,他连屋门都出不了。
可为叫周仕成也出门去,田小娥找了齐默相助,叫齐默找借口,请宋二少出门。
没有人监督看着,周仕成便顺顺遂利地起了床。
侍候他的长临,非常的惊异,看着他的脸说,“周相公,你今日的气色许多了。”
人逢喜事儿精神爽。
周仕成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好,他的面色自然好了。
“我想起来,我今日的归家一趟,有份要紧的文书要写,要赶早送走。”周仕成编借口。
长临可不敢耽搁他的正事儿,忙说,“我送你回?”
就这样子,周仕成了家。
宅院中有周仕成的书僮在,周仕成就打发长临回了。
长临一走,周仕成立刻吩咐张小僮烧热水沐浴更衣。
张小僮眨巴着眼,满脸困惑看着他,“官人,这一早的,你洗啥澡呀?”
“时间不多,快去!”周仕成在衣橱中,翻着自个儿的衣服。
以往,他一贯都觉的他的衣服特别多,他还送了点给家贫的同窗,可今日找衣服穿,居然没满意。
周仕成皱着眉毛,非常的着急。
“时间不多?啥时间不多?官人,你要去哪里?”
“去听戏。”周仕成的手中依然忙着找衣服,头也不回的说。
张小僮满脸困惑端详着他,“官人,听个戏罢了,用的着沐浴换衣么?你身上穿的这身衣服便极好。”
周仕成冷下脸来,“你咋变的啰嗦起来,叫你去就是!”
张小僮心里,突然闪动过一点恐怖。
“官人,你昨天晚上,在哪里睡的?”
“自然是在宋二少家中。”
“和谁睡的?”
“宋二少。”
“睡一床?”
“前晚是,昨天晚上不是。”
“太太应该哭了。”张小僮重重长叹。
周仕成抬起头,满脸困惑看着他,“你不去烧热水,在那长声叹气做啥?”
“官人,你说实话,你还清白不?”张小僮唔唔唔哭起,“我不和任何人说,你跟我说,我叫心中有个数。”
他只想知道,他把是不是要伺候俩男主。
周仕成不找衣服了,眼神攸地变的森冷,看着张小僮,“你说啥?”
口气非常的冷然。
他每寸皮肤都是清白,这书僮在想啥?
张小僮哭说,“官人,你是不是给宋二少给……给毁了清白?唔唔唔唔……”
周仕成一怔:“……”他哭笑不得骂说,“你胡诌啥?你脑筋中都想些啥乱七八糟的?这话如果传到宋二少的耳内,你要牙都会被打掉!他可没我的好性子!”
张小僮眨巴着眼,“呀?为啥?我讲错了么?”
周仕成嘲笑,“我们两个啥事儿都没发生。”
张小僮舒口气,拍了下胸口说,“我还当……当那宋二少是断袖,那晚他跟官人在学院睡的是一床,又穿官人的内衣袍,前晚又强迫将你带走……我不得不担忧呀,太太还等着你早点成婚她好抱孙子!”
周仕成气笑,“那天在学院,那是由于床不够,咱们勉强睡一床,前晚是我们醉酒,就在榻上跟衣而卧一晚,昨天晚上我睡床,他睡榻上。咱们当中分的清白。张小僮,你想多了!纵使他是断袖,你们家官人我不是!”
“那便好那就行。”张小僮舒口气。
“没有问的?没有问的速速去烧热水,给你一耽搁,可能便去晚了。”周仕成又开始找衣服。
“我这便去!”张小僮飞速跑走。
周仕成沐浴后,换月牙的长袍,像是从画上走下的。
张小僮不由看的呆了,笑道,“官人,你今日这身妆扮,真好看。”
周仕成当然是知道自个儿长的好看的,给人夸下,心情更愉快了。
他拿了钱兜儿,抬脚向外走,“备大车,去秦歌堂。”
“好啰。”张小僮关门,笑嘻嘻套着大车,他口中说,“官人,宋二少出身大族,你和他结交,可以问一下他,有没合适的女人介绍下。”
“啥?”周仕成扬眉。
“给你找门媳妇儿呀。”张小僮道。
鹿山学院中,好多人像官人这样样年龄的,早娶媳妇儿,出门穿的衣服,都是媳妇儿打理,他家官人却叫他打理。
有些事,分明是媳妇儿做的,如今全归他一人做。
张小僮觉的自个非常辛苦。
“要你瞎操心。”周仕成挑了纱帘坐进大车,“赶车,少废话!”
张小僮嘀咕着,把大车撵出。
分明一句都没有废话。
劝官人娶房媳妇儿,也有错?
……
周仕成先一步去秦歌堂,进预定的屋。
随即,田小娥跟宋宛也到。
二人刚才走下大车,就看见辛弃疾,也从另外一辆大车上走下。
看见宋宛,辛弃疾怔在当地。
虽说她的脸面上遮着面幂,只露了一对眼,可自小便认的的人,又夫妇相处同床多年,即便是个身影,他全都不会认错的。
宋宛仿似没有看见他一样,挽着田小娥的手往中走去。
才短短几日不见,宋宛像是变了一样,眉眼间笑浅浅表情欢愉。
完全不像和离前的颓败样子了,和离,叫她非常高兴么?
辛弃疾想不通。
他急急走了几步,追上。
黄莺飞速往他跟前一挡,冰冷说,“辛三少请自重。”
辛弃疾怒说,“你干啥?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