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都骂你那般了,你还不让骂回去的?”谭大媳妇气不过。
“又没有人看见她骂,你怎回骂?”
谭大媳妇气的哑口。
“坏蛋不会有好报。”谭大伯闷声说。
“她做恶多年,也没有见有恶报落到她的脑袋上。”谭大媳妇嘲笑。
……
因着有小黑毛看着,齐凯子压根没机会下手偷绿头鸭。
他在水渠边蹲的腿脚生麻了,半点收获也没,瞪了眼小黑毛,归家。
齐东姗说请他吃饭,他开开心心去齐东姗家。
齐东姗不喜欢齐大嫂,可对侄子还不错。
毕竟,她惟一的闺女远嫁,她又一直怀不上第二胎。
不靠母家侄,靠谁?
有些侄子不大和她亲近,有些还小,也便齐凯子,一叫便来。
她家有个啥事儿的,她叫齐凯子来帮忙,齐凯子一贯跑的快。
齐东姗就经常的,给点好处给齐凯子。
譬如送些吃的,做一对鞋等等。
的了小恩小慧的齐凯子,非常的开心,跑的更勤,他娘亲骂他眼皮浅,他也不听。
齐凯子一入门,就看见齐东姗果真在杀鱼。
是条大鲫鱼,有3斤重的模样。
将鱼头拍拍,鱼还在地面上跳腾着,可见河鱼多鲜。
齐东姗又叫着姜寿福去打酒,村中有户人开酒坊,走村串巷零卖。
酿的酒不及乡中大集上卖的好吃,可胜在便宜量足。
再说这村中离着镇子远,好跟不好也只可以在那家买。
姜寿福摸了下口袋,唯有数十文。
昨日卖的菜钱,全被齐东姗拿去。
这钱还是上月时,帮村中一户人上梁挣的,用了些,只剩这样点。
因而他就说,“宝红娘亲,我手上钱不多,你给点。10文1斤,你给20文。”
宝红是他们闺女名字,随他姓,姜宝红。
齐东姗在杀鱼,抬头来,拿刀指姜寿福,“你说你个汉子,兜中20厘钱都没么?”
姜寿福不爽快了,“昨日买菜的钱,不是全给你拿走了么?我哪有钱?”
“上月你帮人上梁,不是给你200文么?你可1文都没拿到家中。”齐阿的骂道。
姜寿福气的面色忽青忽紫,“那200文,你叫我买米买油,你娘亲头痛,我给抓味药,还可以剩多少?你们总是记挂着?”
“我娘亲不是你娘亲么?买米你不吃?你说啥?”齐东姗味的站起来,提刀跑来追姜寿福。
刀上还粘鱼血。
姜寿福心中发怵,转过身便跑。
齐东姗更火,“天杀的男人噢,怎没有个雷劈了他,往家中买米还要来讲呦,要这种男的有啥用,我上辈子倒了啥霉呦,会嫁……”
二人前后跑着,跑过好几户人。
邻居习以为常,没有人劝架。
有在家闲着的,来到门口,搬坐凳看戏。
有孩子打赌,姜寿福跑几圈会被齐东姗追上,再会被打几顿。
姜寿福被齐东姗打骂,着实是太平时的事,几近日日闹一出。
如果有哪里天他们没打闹,那便是齐东姗不在家,出门,或者是她病了。
文氏从一户人家取要洗的衣服,装在筐中背着,自一个小胡同中绕到路上。
刚好,她看见齐东姗提着粘血的刀,追着姜寿福跑。
她大吓一跳。
她是车家沟村的,不住这里,这种场面可是见的不多。
当他们之间发生啥大事儿。
文氏叫那姜寿福跑去,向前拦着齐东姗问,“东姗姐,这是咋说的,夫妇俩有话好好说啊,咋动起刀?”
文氏公公跟齐东姗继父,是结拜的弟兄。
文氏一直当齐东姗是大姑子。
但是,齐东姗并不喜欢文氏。
以前不喜欢,是由于住的远,平常没有来往没有感情。文氏又穷,她没必要讨好。
如今不喜欢,是由于文氏和田小娥走的近。
田小娥害她闺女远嫁,她没有扒了田小娥的皮,算客气,文氏这个和田小娥一帮的还有脸来和她讲话?
“关你屁事儿?”齐东姗正在火头,伸出手猛然去推文氏。
文氏没有站稳当,跌了一跤。
她后面的筐掉在地面上了,里边的衣服甩出,洒了满地。
齐东姗眼见追不上姜寿福了,恼怒之下,提刀便砍那些衣服。
文氏吓坏。
这可是旁人家的衣服,料子全都是好料,一件最便宜地都值80文,烂了她可赔不起呀。
“东姗,东姗姐你快住手啊,这不是我的衣服,这是旁人家的呀,我在帮人家洗衣服,你快住手呀。”
文氏扑向前,去阻挡齐东姗。
因着着急,她哭起。
可她个身瘦小,齐东姗随了齐老婆子的相貌,长的黑壮气力大。
她拿手肘去撞文氏,把文氏撞倒,冲衣服又是猛砍。
文氏哭着去拦,压根拦不住。
直至那些衣服没有一件好的,齐东姗才提刀扬长而去。
她口中还骂,“谁是你大姐?也不照一下镜子瞧瞧自个德行!”
文氏惊怒去查看那些衣服,哪还有件完好的?
“东姗姐,你不可以这般呀,你回来!”文氏直跺脚。
追不到齐东姗。
文氏就去了齐东姗家中堵人。
在路上时,文氏便打不过齐东姗,来家中,她更不占上风,再加之有齐凯子相助,文氏被齐东姗抓乱头发。
文氏气不过,来到齐老婆子家告状。
齐东姗可是齐老婆子的闺女,哪肯帮她?
反倒嘲笑文氏多管了闲事儿,反问有谁看到齐东姗打文氏?
反骂她污陷齐东姗。
文氏又去找族中的二太爷评理,二太爷更不敢惹齐老婆子,只说今日不舒适,没有法出门,叫她自个儿跟齐东姗好好说。
能好好讲的话,她何苦求人?文氏生生吃闷亏。
后悔着自个儿不应该多管闲事儿。
到吃晚餐时分,纯萍跟纯安回了家。
纯萍采一筐的药,纯安拣了小半筐的蝉壳。
二人还抓了条鲤鱼。
姊弟两个兴冲冲叫着文氏,“娘亲,娘亲,快瞧瞧这尾鱼,好肥,咱晚餐吃红焖鱼?”
二人跑进板子屋,才入门,就怔住。
文氏正坐在坐凳上,抹泪。
纯萍吃惊的看着文氏,“娘亲……,娘亲你这是咋了?脸怎回事儿?咋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