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点头,“今天晚上先把他关起再说。”他走回人群,叫着阿笙,“阿笙,带二人来。”
阿笙放下手中啃的羊骨,抹着唇边的油,叫了二人,“鲁主家,有事儿么?”
“恩,你们跟我来。”齐默冲他们点头,带他们来到齐康杰的跟前,“把他绑起,关柴房去。”
阿笙咧嘴,“好。”
仨人冲来,把齐康杰一把按住了。
茶花大吓一跳,赶快跳开来,慌张的看着大家。
齐康杰叫嚣起,“为啥关我?齐默,我是你亲叔!”
“五叔,你实话实说,是不是来岳州城躲赌债?说来做买卖,丢了盘缠,是假的?实则是给人催债催的紧,才跑来岳州城的,对?”齐默看着齐康杰的脸,冰冷问。
齐康杰眨巴眨巴眼,“没的事儿,不是的。”
齐默看他一眼,问着茶花,“茶花婶儿,你说,他是来躲赌债的,还是来做买卖的?”
茶花眼球转了下,“我说实话,你可不可以叫我留下?我给农庄子上煮饭,你多给些钱给我?1000文一月有些少,1500一月成不可以?”
齐默说,“你先煮饭一段时间再说,众人都没意见,我可以出到1500一月。”
茶花开心了,“好,我说我说,只是,你要讲话算话呀。”
齐默说,“我医堂的名字叫诚信医堂,我做人信奉的就是诚信。”
田小娥也说,“茶花婶儿安心,咱们从没做过失信的事儿。”
茶花点头说,“好,那我信你们,我说实话。”她一指齐康杰,嘲笑说,“他哪是来做买卖的,他是来躲赌债,他欠人500吊钱,那个人说,年底不还钱,就把我们卖南洋做苦力。”
嫁齐康杰几个月,她也看出了,跟着齐康杰没有好日子过。
这次可好,债主说连她全都要抓去卖掉!
如果这里供她吃吃,还给地方住,她便留下,不和齐康杰东奔西躲了。
这齐默的养子是郡王,跟在郡王手下当差,总要比逃亡的日子强。
齐康杰跳脚,“胡诌,没的事儿,你……你扯谎!你这死女人,你等着,看我咋拾掇你!”
茶花往田小娥的背后躲,齐康杰想打人,没有打着,给阿笙拉回了。
“她没扯谎,否则,我怎会突然问你?”齐默寒声说,“方才有人说,一个外口音的人,在城中打探五叔的下落,说五叔欠了许多赌债,还说,要到太守官府中告你。”
齐康杰吓白了脸,“啥?吴麻子找来了?”
“拿着画像到处打探你,你说,你藏的了初1,躲不过15,已是个逃亡之人,不老实待着,你还闹啥闹的?打纯萍,打茶花婶儿?五叔是想早已被吴麻子抓着?”齐默嘲笑。
齐康杰摇了下头,“不想,齐默,你……你不可以见死不救呀。”
齐默又说,“我这不正救你么?才叫阿笙把你关起。那吴麻子请的人,已然找到霍家村了,一旦霍家村的人明日白日认出了,可咋办?因此我先把你关起,这样子,就没人知道你在庄子上了。”
齐康杰舒口气,原来齐默是在帮他。
“那明日以后?”齐康杰又问。
“昨日我会派遣人去联系太守大人,请他给你安排个去处,吴麻子这一生都找不到你。”齐默又说。
一边站着的田小娥,抿嘴而笑。
把齐康杰卖了,齐康杰还在感谢他!
齐康杰听闻请太守大人,吸凉气,“齐默,太守大人会帮我?那吴麻子不是已然告到太守大人那了么?”
齐默说,“五叔,今日那太守大人前来庄子上时,他对我们态度怎样?”
齐康杰回想着,“非常恭敬呀?”
“没有错,因着我是南海郡王的养子,因此他恭敬我。他看我脸面上,不会为难你,可是你离了他亦或我,吴麻子便会找到你,明白么?五叔?咱们可不能,一辈子全都带你,不现实。”
齐康杰想了下,是这理。
他舒口气,“齐默,太守大人会怎样安排我?”
“吃住方面,总不会亏待你。”齐默道。
齐康杰搓手掌,“好好好,不错不错。”
田小娥勾了下嘴角,“阿笙,你们带五叔下去,记着,明日太守的人到来前,不许叫五叔出到处行走。”
“知道了,田娘子。”阿笙笑应。
就这样子,齐康杰被阿笙关进柴房。
齐康杰摸了下身下的柴禾堆,“再搬床棉被给我,晚间冷。”
阿笙抽抽唇角,“被关了便要有被关的觉悟,清静点,吵!”
怕他冻死,还是给了棉被。
齐康杰被关,瞬即清静了。
纯萍知道消息,舒口气。
篝火筵席一直闹到二更才散。
众人各回各处,用着村人送来的临时床褥物品,将就着睡下。
谭二锤跟纯萍没正式成亲,分开住着。
谭二锤住农庄门倒座房后的一个小院儿中,那有3间房,有一片枣山林。
朱磷当然是跟着田小娥齐默住着。
纯萍作为齐默的堂妹,田小娥把她带在身边住着。
他们4人住正北首方向的一处院儿中,这里有5间房。
纯萍住最西,朱磷住东,田小娥跟齐默住正房。两旁的耳房是空的,未来用来放物品。
天冷,床褥又不多,纯萍跟朱磷陪田小娥齐默讲了一会话,各自睡下。
田小娥怕冷,衣服都不敢脱,裹着披风拥着棉被坐在床上。
齐默看见她,把自个裹的和棕子似人,不由一笑。
“笑啥笑的,你不怕冷?”田小娥没有好气道。
齐默总是揶揄怕冷的田小娥,田小娥无语了。
她上辈子分明是个北国人,零下20几度的天儿,全都没瑟瑟颤抖过,咋穿越成南国人,就成天抖着了?
这几日偶尔下小雪,压根不及北国冷嘛。
“自然冷。”齐默学着她的模样,抖了下。
田小娥:“……”
如果不是离开被窝更冷,她想冲向前拧他的肉。
拉倒,就在心中拧一把。
齐默看着她轻轻一笑,来到外边院儿来,找来些柴禾跟俩旧的洗脚大瓷盆,在房中生起了火盆。
俩大火盆烧起,房中立刻暖和多了。
齐默又想起田小娥说的,房中生火盆,就要透气,否则,人会烟气中毒。
好多人便此睡过去了。
这是件需要慎重对待的事。
齐默就把南边的窗户,开缝隙透气。
田小娥看着他当心谨慎的模样,抿嘴浅笑。
安排好自个房中的,齐默又去查看了朱磷屋的窗户,跟纯萍屋的窗户。
他们的窗户关的紧的。
原来二人房中没生火盆,倒不必操心这些事儿。
忙好一切,齐默才回屋,挤到床上来,搂着田小娥睡。
“今天晚上叫你占点便宜。”田小娥享受着大暖袋,往齐默身边移了又移。
齐默一笑,“到底谁占谁的便宜?我快给你挤到床下去了”
田小娥轻咳,“你呀,咳。”她不可承认,是自个儿占他便宜。
多丢人面。
……
第2天一大早,齐默就安排人回城向太守表明齐康杰的事。
岳州太守听闻这事儿,当下便点头,表示乐意出手相助。
现在边地正缺兵士,送人前往边地,那里是举两手欢迎。
“请鲁主家安心,我这里立刻安排好。”岳州太守,对前来送信的侯案说。
他立刻安排了俩差役,跟着侯案回到庄子上,把齐康杰带走,送往兵营。
地方上的兵营,又安排人把齐康杰,送往了北地。
田小娥那,也没闲着。
她亲自带霍阿七,去了辛家的庄子上,带出了那100头马。
“纯萍。”田小娥说,“我不动怒,是由于,一,我一直借用辛家的农庄,辛家却没收场地费。”
“……”
“他们可没说不还,一直说是借,要是因为这样子的事和辛家闹翻,岳州城人会说我忘恩负义。”
“……”
“我这等自私小人,是教不好南海郡王的,那可对他的声誉不好。”
“……”
“另外我会说,这些马子已送跟了南海郡王。南海郡汪宅心仁厚,体量辛家买不起多的马子,先借用给辛家。”
“……”
“辛家明知是南海郡王的马子,敢一直不还,他们也不敢的?”
纯萍惊异的看着田小娥,“事竟然这样复杂?”
田小娥一笑,“事原本简单着,却给宋氏弄的复杂,她直接说借,还非要我问出。这做法,着实不敢叫人恭维。”
宋氏拿走马子不还,存心把她一军,她也不是个软柿市,任由宋氏捏。
纯萍这时“啊”了声,“我记的,辛家的三少奶奶和离了,据传是和辛夫人宋氏不跟,是不是由于她性子不好?”
“差不多是,总而言之是个难相处的人。”田小娥蹙眉。
纯萍一提醒,田小娥想起一个事儿。
她掐指算日子,离过年不远,她要预备宋宛跟周仕成的大婚贺礼,应该预备啥礼物才好?
……
马队赶回到农庄子上,如果大冷清的农庄,一下便热闹起来了。
所有人全都跑来看戏。
在庄子上安排事的齐默也来了。
他把一个刚才加了碳火的暖手炉,塞到田小娥的手中,问说,“100头马,全带回了?”
田小娥大车中的暖手炉,碳火已然熄灭了,她冻的手指头都僵了。
感觉整个人全都暖和起。
田小娥摇了下头,“没,还有12头马,给表舅母拿去送人情去了。”
齐默蹙眉。
纯萍快言快语,说,“说是过年后归还,天知道还不还?”
齐默眉毛蹙的更厉害。
田小娥笑道,“会还来的,毕竟这马子又不是我的,是南海郡王的马队,她总不会一直不还?咱们不说,这城中的其他人,可会不时的提醒她。”
齐默的眉眼,才舒展开来,秒懂她想法。
他轻轻一笑,“鬼机灵。”
阿笙走来问说,“田娘子,鲁主家,这些马子安排在哪里?”
农庄门口左侧角,是一片栗子林,高大的树冠罩着,里边的寒风比外边小点。
田小娥说,“就栓在栗子林中,那暖和些。”
阿笙点头,“好,我去安排。”
齐默又说,“晚上天寒,在树杆上围些旧草席。”
阿笙点头,带几人忙活去了。
……
晌午餐,众人是在庄子上吃的。
刚搬来庄子上,诸多物件都没备齐全,众人像昨天晚上跟早晨那样子,将就了顿。
到下午过半,去城中购买生活用品的霍阿七,赶牛车回了。
霍阿七办完差事儿,开心着向齐默跟田小娥汇报邀功。
他把清单给他们看,“这是买的物品,这是花的钱,这是剩下的钱。”霍阿七不好意思笑道,“我认的的字不多,又怕记不住,就央求卖油娘子给写下。我说,她写的,鲁主家,田娘子,写的总算清楚?”
田小娥点头笑道,“非常清楚。”
齐默说,“劳苦你了。”
霍阿七憨笑,“不辛苦,这是我的差事儿,哪会叫辛苦?”又说,“鲁主家,田娘子,咱庄子上这样多的马子,你们准备咋料理呀?不利用起,怪可惜。”
田小娥早想到马子的安排,也跟齐默商量过,齐默表示支持。
齐默对她做的事,一贯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