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说,“霍阿七,你会立马术么?”
霍阿七一愣,“立马术?御马打架么?”
田小娥点头,“对啊。一旦有人来夺农庄,咱们御马同他们对干,谁打的过?”
霍阿七摸了下后脑勺,不好意思说,“我只会御马,不会御马干架。就是,田娘子,有我霍阿七在,没有人敢夺农庄的,你且安心好了。”
田小娥无非是试探着问,霍阿七的骑术怎样,他不会,她会。
她笑道,“我随便一说,这些马子,我想利用起,建立马帮。”
“马帮?”霍阿七眨巴着眼,“做啥用?”
田小娥说,“我认真望过了,自村中到城中,或者是城中人出行,并不是家家都有大车,好多人出行,全都是租大车。”
“……”
她要建立一个古时出租车公司。
表面是出租大车,实则是朱磷的暗卫队。
用出租挣来的钱养暗卫,一方面节省开支,另外一方面,不易给人觉察。
皇子不得建立护卫队,可在争储君时,又不可以没护卫队,因此,她设一支暗卫。
霍阿七一拍大腿,“这主意儿不错。咱们村中人出行,好多人全都是靠租车,租一回数十厘钱,进城,就要100厘钱了,买一头马便贵了,顶少的30吊钱,做车架子又要一笔钱。整个村,没有人买的起马,买的起黄牛的,也唯有7户人家。”
田小娥说,“现在,马子不缺,缺的是人手,阿七,你打探下,瞧瞧有谁乐意来干这活计,顶好是身强体壮的,赶大车,护农庄,要都在行。”
霍阿七说,“啊,挑这样子的人便难了,还要护农庄,那的身手好。”
田小娥说,“除去霍家村,其他村也去问一下看,我要50人。”
霍阿七应说,“好,我抽空便去几个村转转去。”
霍阿七离开后,田小娥又跟齐默,商量起了安排马队的具体事儿宜。
齐默说,“朝中规定,民间不得私藏数量较大的兵器,小娥,马队较多,本身便是一个引人留意的目标,再加之武器,怕是会引来麻烦。再者,也买不到大量的铁具铜具,因此武器不能用铁跟铜,必须的换成其他的。”
田小娥讥诮,“民间不得私藏大量兵器,战场上也没有见的多了数量,怪不得会败呀。”
齐默又蹙了起眉毛,神情变的幽暗起。
田小娥突然笑了声,“上有政策,我有对策,不可以有刀敛武器,我就木棍总行,木棍打狼,打野兽,我这里靠大山,棍全都不可以私藏,就说不过了。”
齐默说,“可以做狼牙棒。”
田小娥眉尾一扬,“这主意儿好。”
……
日用品虽说不如医堂用的精致,可勉强还将就。
田小娥跟齐默,在庄子上暂且住下。
在他们的监督安排下,霍阿七跟阿笙,把庄子上打理的井井有条。
田小娥担忧茶花发脾气逃,又委托霍阿七,自村中找了俩孤寡妇女,一块在灶房煮饭。
给工薪,还提供免费吃住,她们全都非常开心。
这样,灶房有仨人帮工,庄子上20几人的吃饭问题,半点没有耽搁。
茶花有人监督着,也不敢偷懒。
大伙儿干的热火朝天。
桃树橘子树跟栗子树,这时过了季节,树上早没有了果子。
枣子树却是硕果累累的,拿竹杆一敲,立刻滚满地的枣子。
田小娥带纯萍跟侯案打枣子,一日工夫,就装5箩篓,放秤上称称,足有300斤。
田小娥请教了村中的妇女们,把枣子洗净,放锅中蒸熟做成蜜枣。
那些柿子,则堆放起来烘熟做柿饼。
当初农庄赏给朱磷时,不带庄外的数百亩农地,想收入增收,田小娥跟齐默,把农庄周围的荒地荒山规划出,改成农田。
占地面积估算了下,可以有近一200亩地之多。
田小娥憧憬着将来,要不了3年,她便成岳州城首富了。
……
在庄子上住5天后,田小娥跟齐默,带纯萍谭二锤侯案回了城。
若不是城中派遣人前来催她,她还可以再住些天。
带大家开荒山,多有趣。
今日是个好天儿,虽说冷,可天蓝如洗,阳光也照的刺目。
田小娥挑了纱帘,看着车外,“不回不可以呀,七丫头的出阁日子,哪会不参加的?”
宋氏也是发狠了,小闺女定亲出阁,全放到年底,这是有多恨闺女不早嫁?
就是话又说回了,楼家的确有钱,做的是皇商的买卖。
宋氏嫁闺女嫁的风光。
也是怕夜长梦多,丢了这门亲事儿?
纯萍笑道,“小娥姐,我可以跟着去瞧瞧么?”她还没望过大户人家的喜宴,纯萍表示非常好奇。
田小娥笑道,“行,带你去,叫你提早了解下成婚的过程。”
纯萍的脸,立刻红了,赶快把纱帘放下,催着谭二锤把牛车赶紧点,超过田小娥的大车。
田小娥更笑了,“有啥不好意思的?”
朱磷也跟着问说,“娘亲,我可以去么?”
“你自然可以去呀。”田小娥笑着说。
上一回,辛七丫头定亲宴上,朱磷表现的是混沌男娃的模样,因着当时她也不知他的身份儿,就由着他玩。
众人都说他是傻瓜,这一回,她的帮他洗清早前的形象。
……
宋氏这一大早,又头痛了。
前院儿看门的,送来一封拜贴,那是周仕成送来的,他要前来参加小闺女的婚宴。
周仕成前来,她不可以撵走,还要受气迎接。
宋氏怎不头痛?
朱娘子不知她气啥,当心问说,“太太,你咋了?”
宋氏隔上几日便病倒在床,郎中来查看,也不是啥病症,只说是心病。
辛家大管事辛瑞,看见周仕成前来,头痛的很。
可他还是满面堆笑,走向前问安,“奉恩伯。”又望向跟周仕成一块的姜家少爷,拱手行着礼,“陈少爷。”
“咦,怎没看见府上的辛老三啊?”陈少爷往周围瞧了瞧,笑道,“我还当,他会在府门这里迎客,这是躲起来偷闲去了么?”
辛瑞心说,你带周仕成前来,辛老三哪敢来迎客?
这不是找气受?
可他表面还是笑道,“三少方才还在,这会……也不知走哪里忙,你二位请先到府中吃茶,在下立刻找他去。”
“我看你这府门前够忙的,就不必管我们了。咱们又不是第一回来你们府上,熟着,你忙你的去。”陈少爷笑着摆摆手,带周仕成往府中走去。
辛瑞哪里敢真不管他们的?
他立刻招手叫过俩下人,“快,追上他们侍等着。”
俩下人疾步追上去了。
田小娥跟齐默,带纯萍谭二锤朱磷,走去。
“陆管事。”田小娥笑着叫道。
辛瑞回过头,惊异着说,“是表少奶奶?表公子?”又赶快给朱磷见礼,“郡王殿下。”
府门口其他人,见辛瑞致礼,也跟着见礼。
这类还礼的场合,朱磷见的多了,他已然可以轻松自如地便对了,虚抬手,“全都平身。”
“谢殿下。”
人们三五成群起身,而后,用目光交流着。
不是说南海郡王是个傻瓜么?怎不像呀?看来传言不可信呀。
辛瑞亲自把田小娥他们一帮人往府中引,“郡王殿下,表公子表少奶奶,老太君念叨你们多时了。”
田小娥笑道,“也好,先到老太君那坐坐。”
他们到辛老太君的上房。
坐在院儿中晒日头的一帮女人们,惊异之余,带艳羡地起身给朱磷见礼。
朱磷还礼,动作完美,没一点可挑剔的地方。
辛老太君非常惊异,没想到田小娥果真是有些能耐的。
这里都是女人,齐默带朱磷跟谭二锤,给辛老太君见礼后,又跟着辛瑞离开了,去了别处歇息。
田小娥带纯萍,陪着辛老太君讲话。
纯萍来城中多日,身上已然找不到乡下娘子的那类拘谨跟胆怯了,而是像辛家的其他娘子那样子,落落大方的坐着,非常叫辛老太君刮目相看。
辛老太君难的见着田小娥,她想问一下朱磷的事,就寻了个借口,叫着田小娥抚着她进房中更衣。
纯萍留在院儿中,跟辛家的几个娘子们,一块陪赴宴的太太们。
进卧室,辛老太君立刻问田小娥,“南海郡王,完全恢复了?”
田小娥轻轻蹙眉,摇着头说,“没,只恢复了六成。”
辛老太君表情凝重,“那可咋办?这全都腊月,到年底越来越近。”
田小娥却并不慌,“不是还没到年底么?只须多一日的时间,就多一日的希望。”
“话是这样说,可是……”辛老太君摆摆手,“算了算了,现在到这一步,硬头皮走。”顿了顿,她又说,“我打探见一个消息,这俩皇子,实际上,陛下是偏爱南海郡王的。”
田小娥抬眼,“噢?那为何不立他为皇太子?”
辛老太君抿了下唇,说,“还不是由于豆卢皇太后不答应?太继母娘更偏爱北海郡王。而陛下又是孝子,不想同太继母娘做对。”
原来这样,田小娥心里恍然。
她在记忆中,搜索着上辈子的历史知识。
记忆中,皇太后反对的那个,后来还是当上皇太子,继承皇位。
莫非说,她家的朱磷,就是后来的景宗?
可眼下,今世多了个她,天知道会不会因为她,事而有所改变?
田小娥尽管知道了真相,可还是不敢大意。
“我又听闻,太继母娘有意想叫二位皇子进行比试,胜出的那个立为皇太子。小娥,现在南海郡王归你教养着,可千万不能出现差池。”辛老太君又沉声说。
田小娥点头,“知道了,多谢姨姥姥提醒。”
“哎,我也是为你们好,要是南海郡王当上皇太子,你们夫妇俩这一生都衣食无忧。”辛老太君笑起。
“是。”田小娥陪着一笑。
可她心中却想着,衣食无忧?
怕是不易做到。
儿子当皇太子,当了皇上,她还要操心他的国库呀。
……
齐默带谭二锤跟朱磷,往辛家前院儿而来找辛弃疾。
他们在半道上,遇见了同样前来找辛弃疾的周仕成跟陈少爷。
周仕成跟陈少爷,看见朱磷也在,赶快着问安致礼,“南海郡王。”
朱磷轻轻点头,“免礼。”
陈少爷看见朱磷,略有所思。
可因有辛家的下人在,他不准多问。
5000石食粮,是最大的难题!
周仕成看着朱磷,“为何不难?”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么?
朱磷虽说失忆,现在恢复了大半,也可以明白些事,尤其是记着田小娥的计划。
他说,“我父亲我娘就能办到。”
齐默唇角抽抽,拿爹妈当挡箭的?
他这一说,陈少爷跟周仕成,一块望向齐默。
“齐默,你有法子?”周仕成忙问。
齐默说,“我目前就有100头马,是内子从汪家赢来的,你们忘记了?”
二人恍然。
陈少爷笑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田娘子跟汪家娘子竟茶,赢了100头马。可是那5000石的食粮跟10万两的钱?100天内筹集齐,只怕不是简简仅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