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多了,吃糊涂了,这是酒。”齐默伸出手来抚她,醉成这样子,脑筋还清醒,“先到房中躺一会工夫,我烧洗浴水去,早一点洗浴睡觉。”
“才吃了几口,哪便醉了?真是的……”田小娥推开齐默,还要吃。
“不听话,今天晚上便洞房。”齐默黑着脸,径直把她打横抱起,走入上房。
“洞便洞,我才不怕……”田小娥抓着齐默的领子,睁着醉眼,“有能耐……如今便……”
齐默面色更黑,一碗倒的女人,真是一点也不可爱!晚上不知会咋闹腾了。
他把田小娥放到躺椅上,脱了自个儿的外袍盖着,走入灶房烧热水去了。
等他把水烧好,澡盆搁好,田小娥睡的和泥一样了。
齐默抚着她的肩膀摇了摇,“小娥,小娥?醒醒?”
可田小娥除去嘀咕两句“还要吃”,就是醒不来。
齐默头痛地捏了捏她的脸,“牛皮吹的倒是蛮大,还一个人干倒一坛,一碗便倒了。”
那坛竹叶青还有四斤,看起,归他一个人所有了。
他把田小娥放躺好,到2楼卧室取了衣服来,抱着田小娥进浴室。
左右她醉的人事儿不醒,齐默索性把她脱了个精光。
将她扔在大澡盆中,她居然可以靠在澡盆边沿上,呼呼而睡。
齐默好笑着摇了下头,拿了布巾给她洗起。
把她拾掇好,抱回卧室睡好,齐默才去拾掇桌跟屋,把到处都打扫好,他才去洗浴,而这时,全都三更天了。
齐默穿着中衣,上了床,才掀开棉被,一个光溜溜的身体便爬来,“冷。”
齐默黑着脸,“田小娥,将衣服穿上!”
她竟然全脱,知不知道这般非常容易出事儿?
跟衣睡在一床,已然够叫人难受,不穿衣的睡,是个男人全都忍受不住。
田小娥正在犯酒劲儿,纵使听到,脑袋也不听使唤。
“齐默哥……”
齐默脑袋嗡嗡响。
未等他反应来,唇被田小娥咬住了。
接着,就是放肆大胆的攻城略地。
“田小娥!”齐默翻了个身,黑着脸说,“想今天晚上办事儿?”
酒疯子果真不好惹!
“别。”她嘀咕着。
“别你还闹?”齐默捏着她的脸,寒声一哼,“下次不许吃酒。”
乘着她闹酒,也不是不能洞房,这是水到渠成的事。
就是……他不想乘人之危,他希望美好的事,要在他们二人全都认为可以时。
“老实睡觉!”
齐默爬起,把衣袍往她头上套好,拿棉被盖好她,抱了床棉被到楼下躺椅那睡去了。
躺下后,齐默长长呼了口气。
楼上,田小娥软绵绵的声音还在叫着,“齐默,酒,酒?”
嫌热,她把衣袍又全脱了。就这般光着,蒙着棉被而睡。
次日一大早醒过来时,田小娥发觉了自个儿的囧样。
周身光着,披头散发。
她这是……
搓搓头,脑袋中好像还有印象,她的模样,把齐默吓跑了。
“这身体的酒量怎这样小?丢人丢人!”田小娥拍着脑门。
她忍着醉酒后的头痛,起床穿衣,来到楼下时,看见齐默裹着棉被睡在躺椅上。
料来是昨天晚上吃多酒,今天早上起迟了,卯时了,他还在睡。
田小娥轻轻一笑,走去梳洗。
今日早晨,她做早餐。
……
辛家。
汪家人上门后,宋宛彻底不跟辛弃疾讲话了。
当晚,她把卧室中辛弃疾的所有物品,叫黄莺蔷薇拾掇出,都送往了书房。
而且,她早早的洗浴上了床睡觉。
还把门闩死了。
辛弃疾送走汪家人回,推了推卧屋门,推不开,他只得叫着,“宛儿,宛儿快开门。”
床上,宋宛嘲笑声,不是讲好了和离了么?叫她做啥?
她不答,任由他叫着。
“宛儿你听我解释。”
宋宛嘲笑,翻了个身,接着睡。
黄莺睡在卧室中的小榻上陪着宋宛,她往门那望去一眼,讥诮声,也不理睬。
蔷薇从耳房中走出,“三少,少奶奶说头痛的厉害,吃了药,早早睡下了,还说,叫我们不要吵她,三少有啥话,明日说。”
“我想和她解释,和离的事儿,不是我提的,是太太提出的。”辛弃疾看着门,叹了声。
蔷薇嘲笑,“可是,来和少奶奶说和离这事的,不是三少么?”
辛弃疾:“我……”他长长一叹,“太太逼我,汪家人也逼我,我是……没法子。”
蔷薇嘲笑声,说,“既然已然决定了,三少,那便摁决定的办,少奶奶说,这事,她一个人讲了不算,要家中人答应才行,三少写信送往湖州宋家。”
讲完,蔷薇便走了。
辛弃疾站在当地,看着门,真的要和离么?
虽说越来越不想看见宋宛,可突然说到和离,他心中又有些空落落的。
辛弃疾在门前站了一会,叹了声,回自个的书房去了。
看见书房中多了的物品,他心里更是堵的慌。
那些衣服,鞋,发带,帽子,本来在卧室的。
此时,却在书房中。
看起来,宋宛是狠下心了。
辛弃疾闭了下眼,来到书桌边,给宋家写起信来。
“成婚多年无出,妒忌成性,不许收妾,恐断后,冲撞婆母,不孝……”他在信上如是写着。
他不知应该咋给宋家人写信,还是娘亲想了个主意儿,告诉他如是写。
……
家中事儿虽说乱,可书还是要念的。
次日一早,卯时才过一刻,辛弃疾便坐着大车去了学院。
前几日,学院中请了位大儒前来讲学,辛弃疾不想落下他的课程。
辛弃疾带家丁,往他的屋走去时,跟他住前后院儿的周仕成,正从屋走出。
“他还真敢来!”周仕成冰冷说,“我今日非打他一顿不可!”
书僮大吓一跳,抱着他说,“官人,不可冲动,夫子讲了,不可干架!干架的人要受惩罚的!”
周仕成看着书僮,“那便找个吃不了亏的地方打!”
书僮哭丧着脸,哀求着说,“官人呀,你说你一早的,怎就和辛家三少过不去了?他也没冲撞官人呀。”
辛弃疾在学院中,为人本分,没有啥不良嗜好。
人缘还算不错的。
可他家官人,近来总看辛弃疾不顺眼。
这次更厉害了,全都要打辛弃疾了。
“我便是看他不顺眼!”周仕成咬牙说。
“官人,咱们冷静冷静好?”书僮忙说,“一旦被夫子发觉了,会受惩罚的。”
哎,一帮这样大的人了,还和孩儿一样干架。
真是的。
“冷静不了!”周仕成冰冷说。
一晚上都没冷静过!
如今看见辛弃疾,他更是没有法冷静。
“张小僮,你把辛弃疾约到前方竹篁林那,就说,我有事请教他。”周仕成袖子中握紧拳,平复着心情说。
张小僮吓的连连摆摆手,“官人,你莫不是……真要打他?别别别,京师的事还没料理好,太太还等着你回京师,你可不能有事儿呀!”
周仕成冰冷说,“他不是我的对手,他打不过我的。快去,你不去,晚间小心我打你!”
周仕成近来在练习拳脚,臂力惊人,可以一个手把百斤重的张小僮提起。
张小僮要哭了,“不是的,官人,不是打不打的过的问题,而是……一旦被夫子罚咋办?你不是非常看中程大儒的讲学么?一旦夫子罚你不许你来学院了,你便听不见程大儒的讲学了啊。”
“听不了便不听,我去京师另寻学院听课也是一样的。”周仕成提起张小僮的后领子,把他一把推开,“再多话,送你回京师乡下去!”
张小僮摸了下后脑勺,叹气,“好。”
“快去快回。”周仕成转过身回自个屋去了。
张小僮无奈,只得去找辛弃疾。
……
辛弃疾前一晚,也没睡好。
诸多事,搅的的他心情烦躁,昨晚睡的极不踏实。
睡的迟,还起的早,这会头晕的厉害。
一早想和宋宛说讲话,可那卧屋门怎也敲不开。
他要赶着来学院,只得放弃。
没有睡好,他想再眯一会工夫,再去吃早餐,再去听课。
谁知,刚躺下便听外边有人叫着他的名字,“辛三少?辛三少?”
“来运,去瞧瞧是谁?”辛弃疾扯过棉被,蒙着头。
家丁来运来到房外,发觉是周仕成的小书僮。
来运问说,“啥事儿呀,张小僮?”
张小僮说,“我家官人请辛三少到前方竹篁林那讲话,说是要有紧的事相商。”
周仕成跟辛弃疾,偶尔有些来往,还曾帮着辛弃疾,料理过些棘手的事。
来运就说,“你等着,我去跟我们三少说一下。”
来运回到屋,对辛弃疾讲了周仕成相请的事。
辛弃疾前不长时间,要过周仕成的相助,他不好意思推脱,就坐起,搓了下脑门说,“你和他书僮说声,我换身衣服立刻便去。”
“好啰,三少。”来运走出屋,对张小僮讲了。
张小僮吐了口气,抬起脚,往屋那望去一眼,转过身回了。
回来后,他把辛弃疾答应前往的事儿,对周仕成讲了。
周仕成重重地讥诮声。
张小僮叹说,“官人,有啥事儿,好好讲话,不要干架。”
周仕成的面色非常难看,那个事儿,可以好好说么?
辛弃疾敢休宋宛,他要打的辛弃疾跪的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