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儿寿福没法,只得跟去。
儿媳之亲母也是狠人,还把新房物品都搬走。
儿媳也再没有回来,生闺女也没抱回给她看。
她分明是娶媳,却成嫁儿。
不对啊,嫁儿要收聘礼呀,她却是反,聘礼给媳妇儿家。
不但这样,齐家还对幺儿不好。
她上齐家看孙女,反被媳妇儿打。
幺儿突然回,莫不是和媳妇儿闹了膈应别扭,还是齐家人又咋着了?
姜母拿手杖敲着桌腿,着急着问说,“说实话!”
姜寿福知道,事也是瞒不下去,干脆讲了。
“娘亲,我不想和齐东姗过了,我要休掉她,自今日开始,我日日住家中陪娘。”
姜母大吓一跳,“啥?你要休妻?”
姜寿福恨恨说,“我分明娶的是媳妇儿,可媳妇儿在家才住12天,就跑回娘家再没有回,一日也没孝敬母亲,要她有啥用?再者,她今日还提刀砍我,杀夫的罪,还不够休掉她?”
平常打骂,他忍。
齐东姗今日过分,竟然拿刀砍他。
他的脸面被丢干净!
姜母讷讷说,“齐家会答应?你那丈母娘只怕不会甘休。”
齐老婆子可不好惹。
“不答应便上官府去!”姜寿福恨道。
……
天已晚,姜寿福安顿好母亲睡下,他才来到隔壁自个的偏房预备睡觉,房外边突然闪来火把光。
跑来好多人。
还有人在讲话,“哥,我去叩门。”
“敲啥敲,一脚踹开。”
“我踹。”
姜寿福蹙了蹙眉,这是齐家三弟兄的声音。
找他来了?
早晚要见他们,怕啥?
不等砸,姜寿福开门。
可不是,门外边,不但有齐家的三弟兄,还有齐东宏的仨儿子。
他们的手中都提棍,个顶个看着姜寿福。
“啥事儿?”姜寿福不大客气的问。
“啥事儿?呵,姜寿福,你将我妹打了,就这样跑了?你还是个男人不?”齐东宏嘲笑,“有话和你说。”
姜寿福也不想叫他们进屋,因着会吵着母亲。
他走出屋,随意关门,离屋远点的地方站定。
“她一大早拿刀追我砍,你们怎不说?她打人,将人家衣服搞坏赔钱,我就不可以管?男人管教败家娘们,怎不对?值的你们来问?”姜寿福将心中的不爽快,都讲出。
齐东宏叉腰怒说,“你吃我家住我家,还好意思打我妹?我妹搞坏衣服关你啥事儿?她开心随她意,赔钱又不是赔你的钱,管啥闲事儿?”
姜寿福怒了,“我挣的钱给她全抢走,我怎不可以管?那屋子是我的盖,你们母亲吃的花的,拿我多少银子?你妹地中活不干,家务活不干,你们竟然说我吃你家?哦对了,还有你们母亲的地,也是我种!”
“你挣的钱?在哪里?哥,和他废话啥,教训就是!”齐东玉提起棍,就往姜寿福的身上砸。
他一动手,齐东山也跟着动。
齐东宏不想落下风被母亲骂,招呼着仨儿子也一块上,“教训他,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打你姑。”
姜寿福一人,哪打的过齐家6个男人?
身上被捱好几棍。
外边的打斗声,究竟是惊醒姜母。
她顾不得点灯,哭着跑出。
月下,一帮人打着她幺儿。
“全都住手呀,有话好好说呀,会出人命呀!”她吓的坐在地面上大哭起。
邻居们跟姜寿福的大哥家也全都给惊醒,在房中燃灯。
齐东宏才叫着俩弟弟跟仨儿子们,“回去,便宜他了。”
“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邻居到来时,齐家人提了棍,已然扬长而去。
姜寿福的哥,最先跑出屋门。
发觉弟躺地面上哼哼,大吓一跳。
“娘亲,弟,这是怎回事儿?方才是谁打人?”又叫着自个儿老婆,“掌灯。”
“是齐家人,三弟兄,大房仨儿子,6个人打你弟,唉呦,我这是结啥亲呦,老天爷不开眼啊。”姜母气的坐在地面上,放声大哭。
姜寿福内疚说,“娘亲,哥,抱歉,我给家中惹麻烦了。”
姜母哭说,“是我给你添麻烦,如果当年我不听媒婆的话,哪便会娶齐家的娘子?”
姜寿福大哥说,“娘亲,这全都20年前的事儿,你还说这些做啥?先瞧瞧二弟怎样。”
“呀,是,我全都老糊涂。”姜母抹泪。
姜寿福大嫂嫂拿着豆油灯来照亮。
众人看见姜寿福满脸的黑紫,脑门也破,手皮也破,唇角流血,心中不由吸凉气。
这时,已然有邻居围观。
人们议论着,“这齐家人也太不像话,竟然打上门。”
“快找他们村里长评理,凭啥打人了?”有人忿忿不平说。
“先将人抬进屋,这伤得不轻。”姜寿福嫂嫂叹气。
说到评理?
他们整个村,唯有五户人家姓姜。
小姓,还是穷人,哪斗的过有钱的齐家?
听闻,那银水村的里长,还怕齐家人。
邻居是好心,姜家人只听,却不敢这样做。
众人把姜寿福抚进房中。
姜家大哥请郎中去,邻居们讲了一会话,就散。
姜母坐在房中哭,一直哭到天亮。
……
齐东宏回家,先向齐老婆子汇报状况。
“看他下次还敢不!打我闺女,我不饶他!”
“还有田小娥跟文氏,哥,不可以放过她们!”齐东姗拍床骂道。
齐老婆子嫌弃的看她一眼,“你便在床上躺着,一切有你哥。”
齐东姗哭嚷,“我气不过,我要亲眼看见文氏被收拾!她打我5个耳刮子!她闺女打我4个耳刮子,那对贱货!我一定要打回去!”
“可以了,知道了。”齐老婆子打着呵欠说,“咱家的人,哪会吃大亏的?”
这全都后半夜了,打啥打?文氏还跑了不可以?明日一样可以收拾她。
齐老婆子困得不可以,归家睡觉。
齐东宏他们也困,也全都走。
齐东姗一人在房中,睡了会醒过来了,习惯性叫着姜寿福倒水吃。
她闭眼叫两声,没有人应,就抬步去踹。
踹几下,她发觉床上唯有她一个人在。
齐东姗完全清醒,才觉察到,家中唯有她一个人。
姜寿福跑回他自个儿家。
齐东姗味的拍床大骂,“有能耐永远不回!”
骂了会,口渴的着实厉害,齐东姗只得忍着疼,自个儿爬起找水吃。
可叫她更加恼怒的是,家中的壶中,没一滴水!
“姜寿福,水都不烧?你要渴死我?”齐东姗一人站在房中,大骂。
去灶房中烧热水,又要忙好久,齐东姗不想动,干脆忍着,又爬回床睡。
又渴又饿又疼,天刚才濛濛亮时,齐东姗便醒。
没有睡好。
她骂了遍姜寿福,忍着胳膊腿脚的痛,起床烧热水搞吃的。
叫她发狂的是,水瓮见底!
那一点水,最多唯有半碗。
齐东姗味的又开始大骂姜寿福。
骂了也不会有水来,还要自个挑。
齐共县地处江南,河多,池塘多,这里的人们,大多到有水地方担水吃。
而担水的活,是个体能活,光那两个大桶子,就有十几斤,加之水,能有100斤了。
因此这活儿一般都是男人干。
除非家中没男人,譬如文氏家,齐康杰常年不在家,担水的事,是文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