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盛老夫人满面笑容,激动道,“穆家人当真有情有义!”
说着,她转头道,“渊儿,还不快带你母亲去房中说说话,等一会晚膳好了,你们再出来吃饭。”
盛离渊乖巧点头,便拉着穆明歌离开。
一路上穆明歌暗自打量周遭变化,发现原来脸熟的仆人没了不少,而且似乎是为了避嫌,自打盛老太太出面后,盛嘉德和徐盈儿就没见人影。
穆明歌心里清楚,这些事已经和她无关,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等随盛离渊回了卧房,她从窗户眺望着盛离渊的书房,心中又有了些想法。
不过这种事,穆明歌有了上次的教训,便故意按兵不动,生怕盛嘉德在暗中设局。
如今索性在侯府暂住,她就看似放松,同盛离渊说起了在侯府中的日子。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盛老太太身旁的李嬷嬷,就敲门道,“穆将军,老夫人叫您用晚膳了!”
穆明歌本想带着盛离渊,却被李嬷嬷告知,晚膳全是女眷,盛离渊不必跟着前往。
对于这种奇怪的要求,她心中升起一丝狐疑,故意拖延了一阵,将之前陆九泽交给她的解毒丹,偷偷含在了舌下。
等到了饭厅,就见盛老太太已经和徐盈儿等候多时了。
穆明歌轻声问好后,这才淡然落座,丝毫没有找茬的意思。
倒是徐盈儿拿出了女主人的做派,为穆明歌介绍着晚膳的菜肴。
穆明歌静静听着,随着舌下药力发散,她的脑子也越发的清醒起来。
看着徐盈儿这般样子,穆明歌没来由地想起上辈子的事情。
徐盈儿看似身份尊贵,实则是个粗制滥造的贵女。
她贪慕虚荣,热爱炫耀,平日里心机深沉,而且心思还不少。
上辈子自己就是太善良了,这才输给了这种女人。
不过随着回顾着点点滴滴,当过去堪称绝望的记忆又回来时,穆明歌觉得眼前的徐盈儿目光短浅不择手段。
可话又说回来,自己上辈子,又何尝不是失了本心,竟然会为了盛嘉德委曲求全。
盛老太太似乎觉着有些尴尬,便主动开口,“都不是外人,那么客气干什么?赶紧吃吧!”
穆明歌颔首道谢,她本来不想动筷,可奈何盛老太太太过热情,也就只能随口吃了青菜。
然而还不等将菜咽下,穆明歌便察觉到了古怪。只是她面色如常,将剩下的青菜悉数吃下。
穆明歌轻瞥一眼角落,见李嬷嬷正一脸殷切地看着她,心中暗笑这手段拙劣。
随后,她整个人却是轻呼头疼,几个呼吸间,就佯装昏迷趴在了桌上。
一时间,饭厅陷入了安静。
盛老太太有些后怕道,“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缺德了?”
“缺德?”徐盈儿叹气道,“婆母,若是不这么做,怎么能让穆明歌背上骂名?倘若盛离渊一直在她身边,咱们又怎么能控制那小子,把穆明歌的嫁妆弄到手?”
“造孽啊!”盛老太太叹了口气,随后离开。
随后,“昏迷”的穆明歌就被李嬷嬷叫了几个下人,七拐八拐送到了一处房间。
经过这一遭,穆明歌彻底绝了对侯府的念想,刚才盛老太太那般样子,也让她彻底伤透了心。
等房门被从外边锁上,穆明歌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环顾四周后,便感叹还真是凑了巧。
徐盈儿定然想着,让自己昏迷之后,再找人制造媾和的假象,然后让盛嘉德抓个正着。
这样穆明歌作为母亲,哪还有脸把盛离渊要回来?
到时候雪片一样的弹劾就会堆满皇帝的书案,身为女子失节事大,恐怕盛嘉德开了头,就得以穆明歌搭上半条性命收场。
估摸还得等一阵才有人过来,穆明歌赶忙起身,趁着这个空档,开始在盛嘉德书房搜查起来。
自打上次有人潜入侯府后,盛嘉德就对书房进行了改造。
不过这倒是难不住穆明歌,上一辈子,盛嘉德突然一反常态,把书房彻底换了样。而且一切用度正是穆明歌经手。
之前她唯唯诺诺,哪有胆子询问。现在想起来,明摆着是盛嘉德心里有鬼,想要把什么东西藏起来。
穆明歌蹑手蹑脚,在崭新书案下一阵翻找,总算摸到了一处暗格。
她就地取材,截了一小段木棍,等插入锁中后,捣鼓了两下,这暗格的锁就被她打开。
穆明歌挑挑拣拣,总算在一叠信件中,找到了当年父亲的亲笔信。
她匆忙扫了一眼,就被上面的内容彻底震惊了。
原来穆老将军察觉了蹊跷,就提前写了一封手书交给盛嘉德,让他提前带回报信。
然而在穆明歌的记忆中,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盛嘉德都是装作不知情,也根本没有回来过。
那盛嘉德拿了书信之后,到底去了哪里?
她本想拿着书信当面对峙,然而随着身上一阵酥软,就赶紧屏住呼吸。
穆明歌暗骂了一声无耻,没想到徐盈儿手段如此卑劣,竟然还特地下了催情香。
陆九泽的解毒丸有用不假,可对于这种催情之物,那是一点不管用。
穆明歌趁着身上还有力气,狠下心来翻窗而出,顺着后墙离开了侯府。
盛鹤辞被母亲劝回后,自觉平白无故惹了一身晦气,就打算好好洗个澡,冲冲身上的晦气。
然而他刚刚踏进浴池,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盛鹤辞有些奇怪,刚一回头,就发现房门被人从外边撞开,还凭空冒出个女人来。
还不等盛鹤辞细看,那女人就踉跄着倒在了他怀里,竟然是穆明歌回来了。
只见穆明歌面色酡红,额头还有汗珠滴落。
盛鹤辞察觉有几分不对,瞧着她逐渐迷离的双眼,便明白这是中了催情物。
感受着怀中炽热的身体,他陷入了天人交战,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乘人之危,与小人何异?”
盛鹤辞捏紧拳头,过了一会儿,抽了自己个巴掌。
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眼神也重回清明。
盛鹤辞冷静了一阵,便赤着上身,将陷入昏迷的穆明歌,抱去了卧房。
随后,他从腰间取出一个药瓶,无奈道,“陆九泽,你怎么连这种解药都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