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哀家说,陛下你这次鲁莽了!”
太后的声音突然从外边传来,众臣抬头看见,便看见从门口涌进一群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将他们给团团围住。
随后,太后便由李公公搀着,缓步走了进来。
皇帝看见来人,冷声道,“母后,朕还在上早朝,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太后闻言,抬头看向皇帝,眼中尽是一片得意,“陛下患了脑疾,还是回宫歇息吧!”
说着,她提声吩咐道,“来人,送陛下回宫!”
话音刚落,两个身材壮硕的内侍,低声说了句奴婢该死,便强行将皇帝架走。
还不等太后坐在龙椅上,已经有大臣反应过来,跪地大声道,“恭迎太后娘娘垂帘听政!”
随后一道薄纱落下,太后淡然道,“众爱卿今日也是乏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下了早朝之后,大臣们在御林军注视下,战战兢兢地离开了朝堂。
太后笑了笑,望着南方,感叹道,“想不到哀家这次真的成了,也不妨哀家这般费力”
一旁的李公公满脸堆笑道,“太后娘娘也是心系大齐,只是陛下不理解啊!”
太后闻言,轻笑道,“你倒是个会说话的。”
说着,她挑眉道,“告诉那个人,要是还想活着,就赶紧动手吧!”
……
盛嘉德一改往日的颓废,对着身旁的神秘人道,“你主子让我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神秘人冷声道,“做不做难道还由得你?等盛鹤辞回来,你猜你还有命活下去吗?”
盛嘉德眼神闪烁,咬牙道,“好,我答应你!现在我人手不够,我需要你帮我控制侯府!”
神秘人淡然道,“放心,来之前侯府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现在外人进不来。”
“有意思,”盛嘉德随后大笑道,“看来这次我不得不做了。”
神秘人见他答应,拱手道,“一切听从盛大人安排。”
盛嘉德愣了片刻,随后道,“既然想要针对盛鹤辞和穆明歌,就得从他们身边人动手。那盛离渊就是最好的人选。”
神秘人抬头,询问道,“那依您的意思,这盛离渊是不得不抓了?可那盛离渊被穆明歌保护得像是眼珠子,我可一时没办法弄清他到底在哪。”
盛嘉德狞笑道,“那还不简单?自打我失宠之后,我那母亲就对盛离渊颇为关心,不三五日就会送来家书问候,只要从她身上使劲,一定能得到盛离渊的下落。”
神秘人闻言古怪道,“盛大人,那可是您的母亲,不如还是您亲自去问吧。”
盛嘉德摇头道,“时间不够了,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还是让你的人来吧。”
神秘人笑了笑,叹气道,“既然您都说了,小的自然照办,就是手下人粗鲁些,还请您见谅才是。”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盛嘉德面色一阵扭曲,“倘若能扳倒盛鹤辞和穆明歌,一切都值了。”
半个时辰后,神秘人拿着一张带血的纸,叹气道,“老夫人当真是令人敬佩,不上些手段,还真是掰不开她的嘴。要不是找到这书信,恐怕还真是难了。”
盛嘉德眼眸闪动,激动道,“盛离渊那崽子在哪?”
神秘人阴恻恻道,“盛离渊前段时间随着穆明歌离开了京城,但是谁都不知道去哪了,不过根据家书推测,估计超不过三天,就要回来了。”
盛嘉德一脸歹毒道,“您的主子如今权势滔天,把盛离渊抓住,然后顺便封锁消息,也很简单吧?”
神秘人想了想,点头道,“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说着,他笑着道,“大人不会忘了您的功劳,还请继续保持。”
承德侯府大门紧闭,也预示着一场阴谋的登场。
朝堂之上的风波刚刚结束,便以极快的速度,让京城中的气氛骤然严峻起来。
自打太后监国之后,中间派迅速倒戈,那些被清理的太后党也随之起复。
随着这些爪牙重登朝堂,一场针对帝党的绞杀也正式开始。
那些不效忠太后的官员,都被网罗了莫须有的罪名,在未经核实之后,就全都抓进了天牢受审。
一时间京城内外人心惶惶,都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被抓进去。
将军府。
穆明歌看着一身仆役装扮的盛鹤辞,有些无奈道,“你倒是不必如此小心,如今太后爪牙横行不假,可我一日不同太后撕破脸,他们便不敢动我。”
盛鹤辞摘掉帽子,严肃道,“如今我可见不得光,必须一切小心。再说太后如今已经夺权,你我二人便是她的眼中钉。假如大局已定,恐怕她就要对你下手了。”
穆明歌笑了笑,“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当了这么长时间的走狗,怎么会不留些退路呢?倘若太后真的要动手,我自然能得到消息。”
盛鹤辞却是摇头道,“恐怕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天牢那地方,就算是再硬的骨头,也没办法扛住严刑拷打。倘若这批忠良被人杀害,那么大齐一定会元气大伤。夏鲁联军虎视眈眈,怎么会放过这种机会。”
穆明歌听完这话,沉默片刻后,开口道,“我需要做什么?”
盛鹤辞犹豫道,“我需要趁此机会,掌握陛下留下的兵力,一旦事发,那就起兵救驾。所以,你必须要帮我争取时间。”
穆明歌点头道,“此事不难,京城布防出自我手,即便大概也算有规律可循,我之前安插的人手信得过,你可以放心接触。”
说着,她淡然道,“争取时间也简单,现在太后得权不正,需要有人站出来帮她粉饰太平。倘若我这个时候表态,她即便虚与委蛇,也乐得和我合作。”
盛鹤辞闻言,有些激动道,“不行,如今皇宫就是狼窝,你若进去了,岂不是……”
倒是穆明歌轻笑道,“你不也说了,这一切都是早晚的事。太后想要杀我,早就杀了,怎么会等这么久?”
盛鹤辞郑重点头,临行前嘱咐道,“一切小心,千万别勉强。”
“放心吧。”穆明歌颔首道,“你可比我要危险,该当心的是你。”
等将盛鹤辞送走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吩咐道,“茯苓快去备车,然后大开府门,我要入宫给太后请安!”
然而一身盛装的穆明歌,刚踏出门口,便有些心悸。
一旁的陆昭赶忙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穆明歌摸着心口,没来由道,“渊儿可曾有消息了?”
陆昭摇头道,“还没有,按照您的吩咐,赵霖扮作商队带着小公子一路慢行,估计到京城还得三日。”
穆明歌一听这话,那心更是像被提起一般。
许久后,她沉声道,“陆昭,你带些人去保护渊儿。”
陆昭紧张道,“夫人,那您呢?”
穆明歌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去的地方,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说完,她便登上了马车,带着一丝萧瑟前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