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啾见二人相见如故,没想到是歌芷鸢的师妹,也就是说,歌芷鸢才刚刚当上帝君!
阐啾叹息,看着歌芷鸢,说不定自己比歌芷鸢还要大。
“水怪我已解决,师妹不用担忧,今日我也没想到会遇到你,心中甚喜,出门慌忙也不曾带有赠物,还望师妹莫要往心里去。”
歌芷鸢深表歉意,在这里遇到自己的师妹的确是在意料之外,女子见歌芷鸢见外了。
“师姐,都是同门,何须说这种外人话,你现在贵为帝君,你的礼物怕是我们受不起。”
女子挽手,歌芷鸢的师妹芷栀带着亲切和歌芷鸢的关系甚是亲密,弟子们也终于知道她是清铃帝君了,不曾想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本尊。
“哪里话,师傅可还安好?”歌芷鸢眉间也带着亲切,完全变了一个人,阐啾双手环抱,一朵冰花居然开花了!
“好着呢,你和师兄飞升以后长灵峰的弟子越来越多,都是托你们的福。”
女子笑道,歌芷鸢唇角轻轻上扬只是微风之功,众人找了一家酒楼,阐啾是一定要跟着歌芷鸢的,不然不安心。
姑苏恢复了以往的繁华,他们自然高兴,今日又巧遇歌芷鸢心中更是欢喜。
“不知师妹近日又见过神州之人?”
歌芷鸢问道,这件事必须要调查清楚,芷栀放下自己的佩剑,仔细的回想,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并没见过神州的人,师姐为何这么问?”芷栀不解,现在她见到的神州之人就只有歌芷鸢一个。
“尊者是认为这次的水怪来得太不寻常罢了。”阐啾抢先一步,歌芷鸢要说的话噎在了喉间,她看向阐啾,黑白分明的眼眸还是非常透亮,阐啾眼神四处躲藏,反正就是不和歌芷鸢对视。
芷栀笑了,握住了歌芷鸢的手“原来师姐是在担心这个啊,不过这水怪的来头的确过于古怪,可是师姐有何线索?”
既然有了问题就要解决,歌芷鸢毫不避讳的拿出了当日所捡的吊坠,吊坠为红色做工精美看似凡品却有灵气。
“此物我曾在银堐帝君庙中见过,是姑苏本地一富商所献,从那以后便不曾再见过。”
芷栀对此物的印象也只有那一次,献给帝君之物也无人敢觊觎,歌芷鸢看着手中的吊坠,银堐!
歌芷鸢心尖突然笼罩上惆怅和震惊,为何银堐的东西会在水怪死后出现在河中。
“那庙宇可有人看守,也曾听说过有贡品被盗一事?”阐啾前倾,看着芷栀极为认真,歌芷鸢看向阐啾反应还挺快。
“不曾听闻。”芷栀摇头。
阐啾侧眸与歌芷鸢对视却无任何情感可言,她掌中的红坠子阐啾远远观望即可。
吃过午膳便要告辞,歌芷鸢询问了富商之地,想要去探问一番,两人跟随着芷栀所说之处来到了富商的府邸。
石狮俩座,青柳依依,门钉红柱,玉砖青瓦好不气派,歌芷鸢和阐啾停留半分确认就是这里才敲门。
神君做客,家奴不敢怠慢,来到正厅富商看了坠子以后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歌芷鸢携此物来此有何贵干。
“神君来此是……”富商试探的问道。
“水怪扰民,死后留下了此物,特来问问。”歌芷鸢把玩折扇,眉宇清凉,富商一听更是吓瘫跪地。
“神君冤枉啊,信徒不敢有害人之心啊,水怪之事与信徒无关,还请神君明察。”
富商怕自己摊上大事,跪在地上一阵求饶,歌芷鸢扶额稍显不悦之意,阐啾借此又有机会说话。
“尊者前来并非问罪,只是想问问这坠子。”
阐啾说话中气十足,歌芷鸢抬眼颔首,富商这才放下心来,站了起来,看着坠子。
“此物只是普通的红玉,银堐帝君听闻喜欢此等小玩意儿,信徒就差人做了这么一对以表敬意,望帝君保佑生意兴隆。”
富商不敢有半分欺瞒,如实说了,阐啾双手负在身后,看来还真的是银堐帝君啊!
二人回到神州,银堐帝君所居住之处宛若画境,山水相依百花齐放还有涓涓细流相伴,天边更是一轮明月当空,疮痍满目。
一路玉砖直通大殿,两旁翠绿百花,只见一袭清风坠子被扔了出去,阐啾眼疾手快攥在手中。
一女子黑白相间长衫,盘纹银丝,玉簪流苏轻轻晃动,额前花钿如细火,剑眉星目,明眸皓齿。
歌芷鸢见阐啾将吊坠接住,看着银堐帝君,只见她眉目之间满是厌恶,白齿贴合眼中燃烧着怒火。
“清铃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那富商的确上贡一对吊坠,可本尊可是一次都不曾有穿戴过,至于今日为何会出现在那姑苏水怪身上本尊又如何知晓。”
银堐帝君整个人对歌芷鸢都充满了敌意,而且她确实不知吊坠为何会在那里,吊坠放在殿中,她不曾想起过。
歌芷鸢垂眸并无不敬之意“银堐帝君又何必大动肝火,我只是来问问,银堐帝君不曾动过,那可有人进入过你的殿宇。”
歌芷鸢压制怒气,银堐帝君的脾气在神州是人人皆知,今日歌芷鸢来招惹,怕是很难脱身了。
“笑话,本尊的殿宇是人人想进就进得了的吗?歌芷鸢,你别太过分,拿此等物件跑到本尊面前兴师问罪,我若不是见你与神君共同飞升,本尊还不用出门碰你这晦气。”
银堐帝君说完以后,歌芷鸢的呼吸节奏略微混乱,阐啾握着手里的吊坠,见殿外有一处身影闪过,阐啾侧眸看着歌芷鸢和银堐,便只身前去。
“银堐帝君,我至飞升以来,可不曾于神君有过瓜葛。”
歌芷鸢语气笃定,银堐帝君看着歌芷鸢脸色略带苍白,嘴角轻扬有嘲讽之意,双手交叠看着歌芷鸢。
“是否有瓜葛,与本尊无关,清铃帝君既然神通广大就不会再这来兴师问罪,我那一对可原封不动的放在殿中。”
银堐帝君轻邈的眼神更是没有把歌芷鸢放在眼里,一个刚刚飞升的神跑到她这里来下马威还真以为她银堐好欺负啊!
“此事关系姑苏百姓,有人聚邪转灵不容忽视,银堐我向来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冠我欲加之罪。”
歌芷鸢的呼吸越来越乱,谈到神君歌芷鸢是真的没有办法冷静下来,眼睛也略带猩红,两旁花草轻曳,清风自来也带着敬意轻轻拂扫歌芷鸢心中烦乱之意。
歌芷鸢从未如此无礼,今日也是一时气急攻心才说出此等不敬之语,歌芷鸢意识到自己失礼了。
调整心性抬眸看着银堐眼中多了几分歉意,拱手“方才失礼了!”歌芷鸢心中愤怒难平。
阐啾跟着那个影子来到了轻虚殿(银堐帝君殿名)后院中,那个人的速度很快阐啾也不赖,几次想要把甩开,那人都未能得偿所愿。
阐啾一个后空翻略过了那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那人步伐突然紊乱,退后几步,见阐啾并无灵力傍身又冲了上来索性直接将阐啾打倒。
阐啾收腹,那人的掌落空,不过阐啾吸了一口凉气这样是被打中他还有吗?
女子眼中闪过锋芒,欲要将阐啾赶尽杀绝,阐啾翻了一个跟头拉开了距离,将手中的吊坠置于腰间以防丢失。
“行色如此慌张,做了亏心事吗?”阐啾的话好像掀开了她的秘密,她出招越来越急切,阐啾现在灵力低微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她一个婢女灵力竟然如此强大,看来今日来此是对的,女子久久拿不下阐啾心急如焚。
阐啾是狼族的人身姿敏捷,而且攀爬能力尤为厉害,阐啾双手双脚并用就像一条蛇一样眨眼之间就爬上了树。
“姑苏的水怪与你脱不了干系。”阐啾的指着女子,听到姑苏水怪一事更是瞳孔一缩,双眼越见猩红。
仇恨和愤怒燃烧着她的心智,阐啾必须除掉,阐啾骤然头皮发麻,后脊骨传来阵阵凉意。
女子身上浊气渐显,为何歌芷鸢还不来,阐啾额头突然滑过豆大的汗珠,双手紧紧的抓着大树。
这棵大树枝条粗大,看似也有百年之久,浊气乱窜飞升而上,阐啾被邪气缠绕,快要无法呼吸了。
阐啾咬着牙脸颊瞬间胀红,这个女人吸收了邪气还没有来得及化成灵气歌芷鸢就一直查到了这里来。
阐啾抓着树的手逐渐下滑,他捂着自己脖子,已经开始眼冒金星了,而那女子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啊,帝君救我!”阐啾突然狼嚎一声,响彻了整个轻虚殿,在前面争论的两人突然听到了阐啾的求救声也快速前往。
女子见他还有生息,利用浊气把他扯拽下来,阐啾的直接在树皮上划出了血痕。
他身体悬空被浊气狠狠的按在了地上,犹如大山一样,阐啾稚嫩的脸上突然有了死亡的恐惧,女子狰狞的脸印入他的眼帘,他快要呼吸不了了,歌芷鸢快来啊,我要死了!
女子掌中浊气翻滚,阐啾咬着牙,猩红的眼眸充满了绝望。
“小狼崽,来世可千万不要有这么多好奇心。”女子犹如罗刹,眼神犹如镰刀勾魂夺舍,她扬起手准备给阐啾生死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