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呢,就猛地被人给拔到了一边。
“少爷,濮小姐在这!”
小白率先挤到门口。
张翠翠没站稳摔倒地上,钱管家赶紧去扶她,才反应过来的张翠翠冲过来死死挡住门口。
“谁允许你们私闯民宅的!这是濮家,容不得你们撒野!钱管家,报警!快报警!”
总之,她铁了心不能让楚烈见到人!
看到直奔酒窖方向的男人,再看母亲的反应,濮芸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妈,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快拦住这些人啊!”
楚烈三两步走到门口,抬眸就看到晕倒在地上的人,目光骤寒,“让开。”
“我不让!这是我家,你们这些强盗都给我滚出去!”
张翠翠铁了心的架式,钱管家也过来帮忙拦着。
“妈,你们……”濮芸心头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楚烈厉声:“方萧!”
“是!”
早就嫌这女人烦了,方萧上前也没客气,跟小白两人一左一右,把张翠翠跟钱管家给架走。
楚烈毫不迟疑,快步进去。
濮月虚弱地趴在地上,脸色惨白,身下一片殷红色血迹……
楚烈眼神一滞,下一秒已快速抱起她,“把车开过来!!”
“是!”
小白反应最快,已经跑出去准备车了。
“这、这是……”
濮芸看到濮月身下的血,全部都明白了。
她扭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母亲。
张翠翠见事情瞒不住了,立即一副无赖架势,“你瞪我做什么?我哪知道她肚子里有个孽种?!”
刚走到门口的男人,脚步突然顿下。
侧过头,他看向张翠翠的眼神,恐怖得充满杀气,唇边是狰狞至极的笑:“这个孩子如果有事,我会让你们濮家一块陪葬!”
濮芸心头一慌,“楚烈,你等一下,这件事一定有误会……”
已无暇再听她的任何解释,小白径直把车子开到别墅正门,楚烈抱着人便上了车。
车子绝尘离去,濮芸怔在原地。
身后,张翠翠走过来,仍不服气道:“酒窖的门锁坏了,我们就让那死丫头在里面多待了一会,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啊!再说了,本来怀的就是孽种,掉了也是报应……”
“够了!”
濮芸猛转过身,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你是蠢的吗?那孩子是楚烈的!如果这孩子真的没了,他也一定不会让濮家好过!”
张翠翠被她吼得愣了,“吓唬谁呢?驰墨集团再厉害,他也不过就是个执行总裁,实权在杨百枝手中握着呢!咱们何必怕他?”
濮芸冷笑着直摇头,笑母亲的愚不可及,“你真以为这么多年,楚烈就安心为别人做嫁衣?那还会是楚烈吗?说不定,驰墨现在早就成了空壳!!”
“你、你什么意思?”此时此刻,张翠翠才真的有些怕了。
濮芸却摇头不再说,“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这是怎么了?”
濮胜平也回来了,看到母女俩在争吵,皱着眉头问。
濮芸别开脸,抓起车钥匙就走。
“老、老公……”张翠翠已是慌得六神无主,声音都带着哭腔:“我好像把楚烈给得罪了……”
濮胜平脸色一变,急问:“怎么了?你做什么了?”
听张翠翠说完之后,濮胜平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记耳光:“蠢货!”
张翠翠脸上挨了一记,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他,“你打我?!”
她刚要像平时那样撒泼发作,就被濮胜平一声吼得蔫了。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动小月!你为什么不听?!”他上前,食指一下下狠狠戳着张翠翠的脑袋,“你用这里想一想,楚烈答应娶你女儿的代价是什么!他恨小月是他的事,可你要是动她,就是不知死活!”
“我……我以为……”张翠翠吓哭了,抱住他的双腿哀求:“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现在知道有什么用?你个丧门星,濮家要被你害惨了,我当初怎么就瞎眼娶了你?!”
濮胜平狠狠踢开她,也急匆匆地走了。
张翠翠呆呆坐在地上,脸上是鲜红的巴掌印,钱管家上前扶起她。
“怎么办?”张翠翠后怕的一把抓住她:“濮月肚里的孽种要是真保不住怎么办?濮胜平会不会跟我离婚?要是离了婚……我就不再是濮太太了……”
比起濮月会不会保住这个孩子,她关心的,只是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做濮太太。
——
濮月做了个梦。
梦中,有个漂亮得好像小天使的小姑娘,微笑着对她挥手道别。
濮月哭着追上前,小姑娘却离她越来越远。
她哭得声嘶力竭,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小姑娘只是甜甜地笑,身影逐渐消失……
“对不起……”
濮月猛地睁开眼睛。
她在医院。
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虚弱得呼吸都吃力,她知道,她失去了。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房间内,突兀响起的寒声,压抑着愤怒。
濮月没说话,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一双大眼睛显得越发空洞。
“利用这个孩子来报复濮家!濮月,我小瞧你了。”
濮月缓缓闭上眼睛,声音透着无力,“所以呢?你要放过他们了?”
“呵呵……”
男人笑了。
随即,病房的门重重摔上。
濮月吃力地翻了个身,把脸颊埋进枕头里。
她不是圣母,不负责普度众生。
三年来发生的一切,都令她没办法善良下去,尤其是对于伤害过她的人!
她恨濮家,恨濮芸,胜过一个楚烈。
所以……她的确利用了这个孩子。
楚烈神情阴郁地走出医院,小白和方萧站在外面,赶紧跟过来。
小白看一眼方萧。
方萧:“?”
为什么要他问?!
小白:因为你配。
方萧:“。”
方萧轻咳一声,怯生生开口:“老板……”
走在前的人突然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要整个久香集团。”
“?!”
啥?
方萧赶紧去看小白,确定自己没听错。
这是要给濮月出气啊!
可、可医生明明说,环境并不是流产主要原因。所以,这么大动作未免也太不明智了!
“老板,咱们现在必须要低调行事,先拿下祝老再……”
楚烈的脚步停下,“我的话,没听懂吗?”
方萧噤了声。
小白只是微不可闻地叹声气。
年轻人,火气还是太大。
直到楚烈上了车,方萧才小声问:“老板怎么这么糊涂呢?他就看不出来这是濮小姐的计划?怎么就着了她的道呢!”
小白瞥瞥他,“如果没有濮家,濮小姐会这么做吗?”
“呃……”
这句话倒把方萧给问住了。
神逻辑啊!
“也许……岁月静好?”
小白收回视线,“你都知道的事,你以为少爷不知道?他正在气头上,总需要找点什么来发泄。可濮小姐这会躺在病床上,很不幸,濮家就是那只替罪羊。”
听罢,方萧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小白!原来你也能说这么多话!”
小白上车,用行动表明拒绝跟白痴对话。
方萧笑笑,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小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