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久香集团是迟早的事,不过因为濮月提前罢了。
濮家也可以顺便把这笔账算到濮月头上……
唉,不得不说,老板跟濮月还真是绝配,都是那种狠起来六亲不认的主儿!
正常人谁能干出这事啊!
整个下午,楚烈都没出现。
陈医生推门进来。
“又见面了。”
濮月失笑:“最近好像跟陈医生特别有缘。”
“我可不想跟你太有缘分,虽然我是医生,可还是希望少碰面的好。”
她翻开检查报告,眉头轻挑,“我其实挺纳闷的,你怎么做到把自己三天两头折腾进医院的?”
她是个嘴硬心软的,气的是她不珍惜自己。
“这次没有半个月,别想出院了。就算你那个拽得像天王老子一样的男朋友干涉都不管用!”
濮月静静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你的私事我不感兴趣。总之,在这就是我说了算!”
濮月莞尔,“好,都听您的。”
稍晚些时候,濮家人来了。
濮胜平一进门就对还躺在床上的人发号施令,“马上打电话给楚总,告诉他我要跟他见面。”
濮月将手中的书放在桌上。
“你在跟我说话?”
濮胜平皱眉:“不然呢?!”
张翠翠随后进来,听这话就黑了脸,“小月,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这事是阿姨做得不对,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你爸爸又有什么错?若是让外人听到会以为你没家教。”
濮胜平沉着脸不说话,看得出对濮月的不满。
“如果你们来这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那就慢走不送。”
“你这是什么态度!”
濮胜平气得够呛,“我看是这几年的牢坐得你连基本的孝道都忘记了!”
“濮先生,你是生意人,要讲诚信。早在你把我交给楚烈时,就该当我死了才对,这才是合格的乙方。”
濮胜平一滞,脸色变幻,不见内疚,更多的是怨,怨她不争气,害自己丢了脸,又极有可能会丢了楚烈这樽大佛!
他越想越气,怒道:“我来不是要找你说这些的!你知不知道,你把濮家害惨了,楚烈已经中止了一切合作!”
濮月挑眉,这个结果,意料之中,却也是情理之外。
不过,听着还是很过瘾。
她点头,煞有其事地问:“中止合作啊?所以,公司破产了吗?”
“濮月!”
率先暴怒的是张翠翠,她再也端不住慈祥继母的人设了,没人比她更在意濮家和她濮太太的身份。
“你安的这是什么心?久香集团好歹也是你母亲的心血,你就这么盼着它破产吗?”
谁知,这话刚好触到濮月的雷区。
她突然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无视背上冒出的血珠,掀开被子下床。
“如果我妈还活着,一定宁愿公司破产,也不会希望留给小三一个子儿!张翠翠,我妈没有做到的事,我会替她完成。你别急,我会让你后悔当初爬上有妇之夫的床!”
张翠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手指蜷着,恨不得给她耳光!
可碍于濮胜平在这,只得压着火气,委屈地控诉:“当年的事,是你妈误会了,我根本就没……”
濮月一步步逼迫,毫无血色的唇,扯出不屑的弧度,“你没做,严芸那个孽种又是哪来的?”
说她女儿是孽种,张翠翠无论如何是忍不了!
她的脸色变得狰狞,骂了句“我撕了你这个小贱人的嘴!”
不管不顾地扬手落下——
濮月依旧没避,眼神挑衅地看她,唇角愈渐上扬。
张翠翠恐怕还不清楚,病房里有监控吧。
这一巴掌,可以轻易将她这位“濮太太”打回原形。
可张翠翠的巴掌还没落下呢,就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哎呦~”
这脚正好踹在腰上,下脚又没轻重,张翠翠之前就在酒窖扭到了腰,这会趴在地上就动不了了,痛苦的直伸吟。
“我的腰要断了……哎呦……是哪个混蛋……老公、老公……”
张翠翠再不好,好歹也是他濮胜平的老婆!他刚要发作,一看进来的人是楚帆,赶紧缩回要去扶张翠翠的手。
“是三少爷啊……”
楚帆冷着脸进来,看都没看地上的人,径直走向濮月,瞪着她数落道:“喂!你是怎么回事啊,就这么老老实实站在这挨打?当初对付我妈那劲头去哪了!”
才刚进门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把楚帆鼻子气歪了!
他楚家的人,什么时候被人欺负成这样?!
小三爷这脾气可兜不住!
濮月先是愣了下,没想到楚帆想都没想就帮她,不禁有丝动容,但她不想把他牵扯进来,于是说:“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你的事?呵,让本三爷看到,那就不是你的事了!”
楚帆转过身,一手插到裤子口袋,一手理理发型,斜睨着眼看向对面两人,“怎么着,上门找茬啊?”
“呃不是不是,三少爷不要误会,我们是来探望女儿的……”
“呸!濮胜平你还要不要你这张老脸了?你把濮月卖给我二哥的时候,可没提她是你女儿!”
“你——”濮胜平气得脸色铁青,咬了咬牙说:“三少爷,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这么说话未免……”
“少跟你三爷攀亲!”
楚帆是一百个不待见濮家,在他看来,濮月杀人固然可恶,但她为此付出了代价!而且接触下来,发现她还特仗义,就冲她为小核桃出头这事,他楚帆就抱拳!
“赶紧出去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们,恶心!”
楚帆是楚家小少爷,有楚烈罩着,恣意惯了,不喜欢谁都摆在脸上,不懂虚与委蛇那套。
他上手赶人,饶是濮胜平再好的风度这会也变了脸,“楚帆!我可是你二哥未来的岳父!”
“你是他岳父,又不是我岳父。”
“你!”
张翠翠缓了半天才扶着椅子慢慢起来,一手撑着腰,带着哭腔说:“三少爷,濮月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没人比我更了解她了,你们都被她给骗了,她就是想利用你们坑我们濮家!”
楚帆一笑:“呵,那又怎么样?我们乐意!”
直到把这两人都推出去,楚帆直接关门落锁。
回过头,就看到濮月一脸探究地望着自己。
“我不过是路见不平,你别想太多啊!”
楚帆赶紧撇清关系道:“比起你,那家人更可恶!反正我是知道,不管我出什么事,我二哥都不会抛弃我的,哪像他们啊!没人性!”
濮月垂眸,“我知道。”
“行了行了,不提他们了,倒胃口!”
楚帆坐到对面,上下打量她:“你怎么又住院了?接到电话时,婆婆吓一跳,赶紧让我先过来瞧瞧,她们待会就来。”
濮月赶紧说:“我没事,不用麻烦她们了。”
楚帆直摆手,“不行,小核桃在家吵得不行,反正我是劝不住。”
这时,陈医生推门进来,看到楚帆时一怔:“又是你?”
楚帆对这位医生可是印象深刻,当时把他训得跟三孙子似的,直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他下意识站起来,要多规矩有多规矩,“这次真跟我没关系,我就是来探病的!”
陈医生直接无视他,将不待见发挥得淋漓尽致。
看到濮月居然没在床上躺着,马上就板起脸:“谁让你下来的?你这种体质,刮宫手术术后就需要长时间的卧床静养!”
楚帆眼神一滞,冷不丁看过来:“什、什么手术?!”
他扭过头震惊地看着濮月,“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