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又下大雪了,漫天的雪把周围的山盖的看不清原本的样貌。
茵旬已经停在家里三天了。
医院养好伤后基本就没去过剧组,本属于茵旬的戏份被逼无奈紧急之中换了人选。
林向东从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是江寒生亲自出面解决的。
不仅没敢多说一句话还亲自登门道歉,怪他事先没有检查好道具的安全性,还要多谢江寒生没有问罪。
听到这儿茵旬耸耸肩,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的权势高过一切。
就不奇怪那么多人为什么想要地位,可以让人低头哈腰呀,就这一点足以满足人性的追求。
大雪夜的梦里茵旬做了个很长的梦。
很黑,看不见光。
只觉有股莫名力量带着自己不断前行。
慢慢曙光在现,她看见江寒生站在不远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
走的近了些,眼前女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
她猛的回过身,茵旬登时怔住脚步。
是那个叫冰兰的女子!
她双眼猩红血丝遍布,看着茵旬眼里带着无尽的恨意。
下一瞬冰兰的猛地朝茵旬扑来。
“啊!”
洛茵旬尖叫出声,她直接坐起身手捂着胸口心脏跳动的厉害。
原来是一场梦。
茵旬叹了好长一口气,手抓紧身边绵薄的被单,环绕屋子望了一圈没有江寒生的身影。
茵旬下去把窗帘打开,刺眼的光照的茵旬有些疼。
抬头看眼墙上的钟表,十点半了。
天大亮,外面的雪肉眼可见的厚,佣人正在院子里打扫,车库不见那辆黑色宾利车。
茵旬下楼吃了两口饭,电话铃声在空荡的大厅响开。
手机!
茵旬放下饭碗去找,却怎么也找不见。
“王阿姨你有见过我的手机吗?”
王婶支吾起来眼神闪躲:“没见过。”
她慌乱拿起桌上的抹布就打扫起家务来。
手机铃声还在响,茵旬基本可以确定被藏在哪里,那是个类似保险柜的小箱子,被人上了锁。
“王阿姨,如果你知道的话请告诉我,我父亲重病住院,我很担心是不是家里来的电话。”
都是有家室子女的人,听见这个王阿姨心软了。
她去看茵旬的眼睛,发现面前女人的眼神澄澈一片带着真挚,丝毫没有撒谎的意味。
再三犹豫后,王阿姨指了个位置。
“密码是多少?”
茵旬走过去。
“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洛小姐。”
王阿姨看起来不像撒谎,茵旬就没有逼问。
她指尖落在冰凉的铁柜锁上,缓慢抚摸过去,脑海里凝结起一个思绪。
茵旬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密码错误……
她又换了江寒生的生日,还是错误……
只有三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了,茵旬咬紧牙关,她思索片刻,顶着风险输下了一串数字,是她和江寒生初次见面那天的日期。
只听,吱的一声。
箱子开了!
拿出还在播放着来电铃声的手机,发现那是一串陌生号码。
难道是林长官?
说不通,她早就和林长官提过醒了,短期内是不会再发消息到这个手机的。
好奇心的促使下茵旬还是接听了电话。
“你好,洛茵旬。”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干脆清爽的女音,细细去听会发现她有些熟悉。
“你是?”
“我是冰兰,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那边的人似乎很急,就像练习好的开场白被她迅速带过,接着又听她说道:“有时间的话见个面吧,今天下午一点半,我在‘极光’等你。”
没有给茵旬思考的余地更像是直接的通知。
茵旬微迟两秒,随后她眉眼上挑:“好啊,就今天下午,一点半。”
女人的自信让冰兰有瞬间发怔,她紧紧攥住衣角,挂了电话看着手机那串号码咬牙切齿:“洛茵旬,你不要高兴的太早!”
冰兰可真是个傻女人,她凭什么觉得她能够在她这里宣示主权呢?
茵旬笑着,更多的是讥讽。
也嘲笑江寒生,他这样罪该万死的人,竟然还能有女人为他争锋。
既然找上门来了,那不如变成一个提升她和江寒生关系更进一步的跳板吧。
给江寒生打了电话,他不是很忙,听声音大概是在回家的路上,茵旬加快了打扮速度。
特意穿了套布料单薄易拉扯撕断的衣服。
下楼前茵旬对王阿姨说了一句:“我出门一趟,和冰兰小姐在‘极光’谈事,江爷回来的话,帮我转达他一声。”
“好的洛小姐。”
茵旬一路打车到了极光,距离一点半早了十分钟。
江寒生这时也到了家里,车子停在大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习惯了回家后首先抬头看一眼二楼的阳台。
窗帘已经被人拉开了,想必茵旬起床了。
江寒生手里拿着一捧花,倒也不是特别买的,只是这雪厚极寒的天,还能有小贩推着车在路上卖花,江寒生差不多把玫瑰花全包了,就当是做一桩美事了。
江寒生换下外套,走上二楼卧室的时候心里都是轻松地。
只是后面传过来王阿姨的声音。
“先生,洛小姐不在房间。”
江寒生停下脚步。
“不在?”他俊眉倒蹙语气跟着沉下来:“她去了哪里?”
“洛小姐刚走还没多久,说是和叫冰兰的人有事要谈。”
“冰兰?”
“是的先生。”
“我怎么不知道,她能有什么事情要和冰兰谈?”
江寒生脸阴一片,他下楼就把手里的玫瑰丢到桌上,转身去查看那个封锁茵旬手机的箱子。
王阿姨紧张起来:“先先生,是这样的。”
江寒生双拳握起:“告诉我,谁给你的胆子?”
“是是洛小姐,她说她害怕家里重病父亲打来的电话,无奈之下,无奈之下”
“她去了哪里?”
“洛小姐,现在应该到了‘极光’了。”
江寒生的好心情被破败的一丝不剩,提起衣架上的羊绒外套就向外走了去。
为了来见冰兰,洛茵旬把妆化的很浓,衣服也穿的极其单薄看起来很是浪荡。
她长相在清纯和妩媚间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