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虞府诞下新生儿,并悄悄给余莺莺扶正了妾室之名。
第二日,京城第一药材铺老板云当家,公开择选夫婿的消息。
望着排成长龙的报名队伍,我临窗倚栏,笑得众生颠倒。
世人皆笑我愚蠢之极,赔了夫人又折兵。
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名声还坏了,以后怕是嫁不出去喽。
嫁不出去?那不正遂了我的意!
我在意的是找不着夫君吗?
我在意的是,撒了近一年的网,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虞槿阳不是觉得我非他不可吗?
那就让他们看看,到底是我缺了他虞槿阳不行,还是他们虞府,缺了我不行!
我全面停止了对虞府的一切供养,包括生意上的扶持。
刚开始的半个月,虞府并未察觉到不同。
直到宴会上,成衣铺的老板娘看似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虞夫人还欠我半个月的银子没还呐。」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慢慢拉开帷幕。
晚上,虞夫人气得将茶盏摔在地上,府里的三位管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养你们又何用,让你们去请纤凝回来,没一个有能耐的。」
一位管家大着胆子发言:「这事得小侯爷出马才有用,我们去……着实没用啊。」
虞夫人长长叹了口气,太阳穴突突地跳。
先毁约的是虞槿阳,还悄悄给了余莺莺那贱人位份。夫妻俩拗不过儿子,也拉不下脸上门赔罪。
另一位管家将几张银票取出:「云姑娘说,念在往日旧情上,这些银子暂时借给府上应急,若是日后不便,不还也可。」
虞侯激动得满眼泪花,刚想伸手出去拿,管家就默默把银票放兜里。
「这些只够还我垫出去的。」
虞侯:!!!!!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没有我打理,铺子上的生意一落千丈,很快就亏损严重,不得不关门。
家里遣退了大半家丁仆从,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逃不过典当。
此前虞侯在外挥养成了金如土的习惯,这很难改。
况且这种关乎男人面子上的事,虞侯本就不想低头。
虞槿阳是圣上钦点的翰林院修撰,丢什么都不能丢了面子。要是被外人知道,他们丢了西瓜捡芝麻,岂非被人笑死。
俩人越想越气,连夜跑去去兴师问罪。
刚走到房门口,就听见余莺莺正咿咿呀呀地给儿子唱曲,虞夫人暗骂一句,不要脸的狐媚子。
正要破门而入,只听女方娇笑着跌入相公怀中,问道:
「我与槿郎情投意合,难不成就因为二老不同意,我便一辈子只是个妾室吗?槿郎,别忘了你曾许诺我……」
大门被人一脚踹飞,一扇砸在虞槿阳身上,他差点当场吐血。
虞槿阳勃然大怒,刚想骂哪个不长眼的,就看见爹爹怒气冲冲走进来。
将余莺莺像提溜什么阿猫阿狗一样拎出来,往地上随意一甩。
「狐媚东西,只要我和夫人还有一口气在,你就永远不可能成为正室!」
虞夫人揣着手,甚至看她一眼都嫌脏了自己眼睛。
「我早说过,虞家儿的媳妇的位置,只能是凝凝!什么不要脸的东西,也敢妄图抢小侯爷夫人的位置。」
余莺莺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她不服气。
自己都已经为虞侯府生了一个儿子,怎么还争不过一个只在虞府住了四个月的下贱商女?
「夫君,你倒是说句话啊。」
虞槿阳自私凉薄,即便对待他喜欢的姑娘,也不例外。此前能为余莺莺做到拿命相逼父母,已然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如今么……呵呵。
更何况,这位莺莺姑娘,还跟书信传情时的她,大有不同。
眼看着夫君指望不上,余莺莺只好亲自出马。
左不过是一边哭,一边诉说为虞槿阳吃过的苦。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听得人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当局者迷,还当做战绩一样,不停地向人炫耀。以为能以此博得同情。
一次两次,还很享用。次数多了,连虞槿阳都开始厌烦。
反观我做了好事还默默不留名,两厢一比,高下立判。
虞槿阳都嫌丢脸,叹了口气,感慨现实中的莺莺和书信中的莺莺,截然不同。
得到消息时,我前面正一字排开六位双开门美俏男!个个九头身,大长腿,屁股翘得能顶一瓶汽水!看得我斯哈斯哈。
截然不同?
那就对了!
因为跟他书信传情半年的人,根本不是现在这位余莺莺。
而是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