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筠是被建宣帝派来的内侍直接接入皇宫的。
陈琇的车架还未走远,眼看沈沛筠被接走,挂着一脸的幸灾乐祸吩咐:“跟上去看看,本宫倒是要看看,她又犯了什么灾什么祸。”
行至皇宫入口,眼看沈沛筠已然进去,两把明晃晃的刀剑却横在了陈琇眼前。
竹柔大呵:“我看你们是一个个眼珠子都掉进臭水塘里了,满眼的黑,连长公主的车驾都敢拦。”
侍卫为难道:“陛下有令,长公主我无诏不得入皇宫……”
陈琇方才阴转晴的天气顿时落成了暴风雨,狠狠踢了一脚轿门:“回府。”
人倒霉的时候,竟连一出热闹都看不成。
事情的反转完全出乎了沈沛筠的预料。
原本计划,她在城内先拿住些许证据,等到彻查定罪之时,那边得到消息的戎慎,恰巧好好赶回来,把在山贼处拿到的证据一同交给陈元裴。
如此,也算是让他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这个计划本是一个完整的连环,如今少了戎慎这一环,也就无法继续下去。
缺了最关键的一处,便不能够证明山贼与狄献有所勾结,自然也不能完全定罪。
狄献的翻供也是极其毒辣的。
原本他只是以嫌犯的身份暂时收押,下头的调查层层叠叠,半个月也没个结果。
陈元鸿一回来,只上报了匪徒全歼,无有任何旁的发现,他见着机会,当下就改了口。
直言那块玉佩与自己无关,从始至终都不知事情前因,是乐阳公主她蓄意污蔑,妄图搅乱陈楚朝堂。
河静郡主也被带过来,跪在地上,怯怯糯糯的张口:“那样的坠子,我原是有两个成色相似的,一块便是诸位所知,另一块是我父王遗物。”
“我原是一直带在身上,那与乐阳公主相谈甚欢,那块坠子就赠给了乐阳公主,可不想回去之后才发现,弄混了两块坠子,将御赐之物给了乐阳公主,捐赠的才是父王之物。这本也是极丢颜面的事情,我便没有多说。”
狄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陛下都听到了,真正落入赈灾款的分明该是王爷遗物,而非这块御赐之物。”
“但此时除了河静郡主,是不足为外人所道的,定然是乐阳公主早有预谋,借此为饵,蓄意栽赃陷害啊!”
要命的罪名扣在头上,沈沛筠拨了拨腰间的坠子:“且不说我先前从未与郡主有过任何交集,只说那坠子的前因后果,群主可要一字一句的都想清楚了,当真是你所说那般吗?”
河静郡主小口吸着气:“陛下面前,河静不敢说谎。”
沈沛筠斩钉截铁:“那么就请陛下治河静群主的欺君之罪吧。”
“什么?”河静群主的面庞霎时间褪的比纸还白。
沈沛筠又好笑又好气:“明明你所捐之物并非御赐,你却鱼目混珠,这些单子都是要呈交给陛下过目的,你非欺君之罪又是什么?”
河静郡主显然懵了,结结巴巴不知所措:“我,我,我没有,皇叔,皇叔,我真的没有。”